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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能被他慧眼相中收為徒弟﹗”少年拼命點頭——御劍門主也無福收你為徒啊好嗎﹗“我這兩年聽盡江湖說書,將御劍七式總結(jié)下來,就像這樣——”大漢本想拔劍出鞘,卻被同伴極力攔阻,最后便連劍帶鞘在少年面前耍了幾式:“老子的劍法很出色吧﹖”他繼續(xù)點頭,簡直乖巧得像只綿羊。“不久后便是皇上登基大典,這陣子高津渡臥虎藏龍,你又懂不懂使御劍七式﹖”他下意識點頭,旋又想起有點不對——“什么﹖你也懂使﹖”大漢吹胡子直瞪眼,難以置信的指著他:“就你這小子也敢冒認門主﹖”他心中欲哭無淚——什么冒認,我根本就是好嗎﹗“……不不不,兄臺你誤會啦。”他雙手終于松開,笑得燦爛又乖巧,“舞刀弄槍什么的我可不懂。”“這是什么﹖”大漢指向他身后用油布層層裹住、狀似長棍形的物事。他眼珠滴溜一轉(zhuǎn),嘴上立時應道:“……是在街上撿回來的廢鐵。”“行走江湖嘛,就算不懂武功也要裝懂啊﹗沒有家伙在手嚇唬別人怎行﹖”他的純真笑容威力堪比九玄,連皇太子這座萬年冰山都被劈開了,應付那大漢自然不在話下,頓時就把人說得悻悻然坐回去。一見事情消停,他連陽春面都未及吃完,就立馬擱下銅錢走了。他繼續(xù)在高津渡隨街晃悠,又加入了一群無業(yè)流民的行列。“大爺,需要小廝隨行服侍打點嗎﹖”“這位官爺請停步啊,小人武藝高強,可以應聘當家丁——”混在人堆中的少年忽地嘆息。他們在戰(zhàn)場的生死中打滾,但天下更多人卻在貧苦潦倒中掙扎。他們都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能否有下一單生意、下一錠銀子、甚至下一刻的呼吸,都是由手掌權(quán)力和兵馬的人決定。一旦戰(zhàn)爭到臨高津渡,這些風景都將消失得一絲不剩。而他手中握著力量。他的一意一念,都將改變每個刻下與自己擦身而過的平民,這是一份無論如何易容改裝、都無法卸卻的責任。——真正的贖罪不是折磨自己,而是去將幸福還給仍然活著的人。他要摧毀這些風景,直到能創(chuàng)造一個嶄新的時代予這里每個百姓。至死方休。“這位小兄弟,我看你長得不錯,為啥在鎮(zhèn)上混不到飯吃﹖”“我……我想去洛陽去闖一闖。”他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淡淡一笑道。那流民瞭然點首,雙眸忽然有一些精光。“洛陽城這個月的關(guān)卡通行管得很嚴密,這也沒辦法,那是皇上第二次登基的典禮,管得緊也是正常啊。”他也知洛陽關(guān)卡管得緊,在典禮前的一個月,所有人等入城都得有官方批文、還要多番查明身份,奈何景言就是要他混進城中,再難也輪不到他不干。若然他找不到方法混進洛陽,最壞打算便是等南楚使節(jié)隊途經(jīng)高津渡、然后叫安慶王讓他加人隊伍,然而這是下下之策——使節(jié)隊是要見人的,他曾將安若然從昆侖救回洛陽,還在皇宮里住過一段時間,這張臉總歸會有人認得,自己既沒皇太子的易容技能,混在安慶王身邊顯非良計。“可是哪,別人是沒有方法,我老張在高津渡一向吃得開江湖茶飯?!?/br>他微微動容。“今天晚上便有一船大戶人家抵達渡口,聽說那老爺本是江南金延的望族,現(xiàn)在舉家遷去洛陽,正要在高津鎮(zhèn)挑家丁婢女?!绷髅駥λ麩崆榈男Φ溃骸靶⌒值荛L得俊,一定能被那戶人家挑上,要不然隨我來渡口倉庫﹖那里有許多伙子姑娘等著今晚的船泊岸呢?!?/br>他轉(zhuǎn)一轉(zhuǎn)眼珠,便揚起綿羊一樣的微笑,對流民猛然點頭。“嘖,這小子真好騙?!?/br>流民將被打昏的少年拋到草堆,自然有人替他手腳縛上繩子、往口里塞布條,把少年扎得跟倉庫內(nèi)幾十個年輕男女一樣。“老大真有眼光,我還沒在高津渡見過這貨色啊﹗”“你懂什么﹖就連洛陽也輕易找不到﹗”另一個手下上前躬身哈腰,目光貪婪在少年臉上打轉(zhuǎn),“老大,我看這小子俊得厲害,兄弟們都忍不住了,不如今晚就拿他和其他姑娘先玩玩﹖”流民老大一拳就往自己手下招呼。“你撞傻了腦子是不是﹖他的臉值多少黃金你知不知道﹖”那手下被他打得臉青鼻腫,仍是牙癢癢的望著少年,“不是啊,反正男的也看不出處不處——”話未說完,便又再被老大多賞一拳。“江南不知多少達官貴人想要這種貨色的禁臠,上月不就有個俊小子賣了五十兩白銀﹖他比那小子至少值錢十倍,我們這幾個月吃粥吃飯全靠他﹗萬一人給你cao/爛了,我們的金子全都打了水漂﹗”“是是是……老大,那他背著的家伙怎辦﹖”他將包著多層油布的長柱拿上手,掂量一下,臉色驟然青了。“這把廢鐵真重啊。”他咋舌將長柱拋回草堆上,“連著一起賣吧?!?/br>入夜后的高津渡,來往的船只明顯比白天少,那只人口販子的船泊了岸,一幫人在流民帶領(lǐng)下走進倉庫內(nèi)。所有被打昏的年輕男女都已醒轉(zhuǎn)過來,一見流民群眾來到,臉上寫滿了愴惶。這年頭黑市的人口買賣極之猖獗,甫看這個架勢,眾人都心知是什么一回事,好些少女想到今后的命運,甚至驚恐得不斷淌淚。流民老大連忙將頭子迎到草堆。頭子掃視全倉一眼,頓即就發(fā)現(xiàn)了直直看著他的白衣少年。“老張,你手段還真愈來愈高明了,連這種上等貨也能搞上手。”“義爺,您也太夸獎了,不過這小子是真絕色——”流民老大過去,將白靈飛的臉托上來,“我敢寫包票,您當這行幾十年也是難以一見啊﹗不知這寶貝能值多少﹖”頭子也邁步過了去,癡癡看著少年一雙眸瞳,對那張臉左捏右摸了一會,已是愛不釋手。“怎看怎來勁,賣去金延前還可以讓我先干幾晚?!?/br>少年只是淡淡睨著他,頭子頓即yin邪的笑開:“寶貝兒別怕,老爺功夫很好,活兒也夠粗,肯定能讓你爽翻天,說不定你試了一次,就想天天撅屁股給老爺干,連金延都不愿去了……哈哈﹗”“義爺那里威武逼人,這美人兒春心怎經(jīng)得著撩撥﹖”“就望義爺把他調(diào)/教成yin/娃,好讓兄弟們享享汁水橫流的福啊——”那頭子一行廿多人也在哄笑,出言極盡下/□□/穢,活像已將人剝光衣衫玩弄了幾番。他們自然不知道,眼前這人就算賣到了金延,也是斷斷沒一戶人家敢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