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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鐘于懷孕的這段時間,也沒見鐘于提起他家人,或是他家人打電話來關(guān)心他。現(xiàn)在看來他的家庭可能并沒有那么簡單。現(xiàn)在通過這通電話,他就了解到應(yīng)該是鐘于父親賭錢欠債,還不上錢,最后債主追到鐘于身上。而且鐘于一開始也說過,他是因為沒錢才復(fù)出的。當(dāng)時他只當(dāng)是句玩笑話......浴室里透出來的光落在背后,映的他側(cè)臉線條干凈利落,眉眼間陰影深刻,終于顯出幾分成熟的思量。*鐘于睡得迷糊,半夢半醒被身旁掀被子的動作吵醒了,撐開眼皮嗓子眼里有氣無力地擠出幾個字:“干什么?”聞司余幫他撩開擋住眼睛的額發(fā),摟住他,“我房間有蟑螂,來你這睡一晚。”鐘于往旁邊挪了挪給他讓位置,被聞司余一手摟過去靠在他懷里,他也懶得計較這姿勢,“別擠我。”聞司余溫柔地拍他后背,順毛安撫他,“不擠你不擠你。”鐘于的呼吸漸漸重歸平穩(wěn)悠長,聞司余卻在他身邊難以入睡,他想起聞司鳶老公傳給他的資料。那些電話主人都是同一個人,催債公司的。那家催債公司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專門為賭場干活,都是一群不講理的猛漢,動不動就是掏棍子威脅人的。聞司余不敢相信鐘于竟然生活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家庭教育讓他尊重來自各種背景的人,此刻他卻十分痛恨那種公司。污言穢語,威脅打罵,他想捧在手心的人,為什么要承受那些本不該由他來承受的東西?委屈不平的情緒像騰蔓一樣纏繞住他,鐘于平時表現(xiàn)得越是若無其事就越是讓他難過,他以為自己把鐘于照顧得很好,卻忽略了更加重要的問題。為什么鐘于住在他家這么久,卻除了小谷子都沒人來找過他,為什么從沒見他和家人打過電話。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他從沒在意,他只一味地想著用自己的羽翼籠罩鐘于,不知傷害是從內(nèi)部開始的。這個夜里星月隱了,烏云聚攏,雨絲打濕街邊的飄零的落葉,蕭瑟的秋天姍姍來遲。聞司余鼻尖是鐘于身上熟悉的味道,他摟緊人,心上肌rou用力到酸疼,明明他從未參與到鐘于的過去,此時也像是親身經(jīng)歷了一樣。鐘于的過去非但沒有叫他覺得不堪,反而更加心疼他了。聞司余突然發(fā)現(xiàn)和鐘于認(rèn)識的幾個月一直看見都是表面的他,此刻一個突如其來誤接的電話,殘忍地撕開鐘于的偽裝,既恍惚又疼痛,他終于有一種真實和鐘于貼近的感覺。如果不是那個電話點醒了他,他甚至傲慢地覺得自己已經(jīng)對鐘于十分了解。夜色浸潤了他的眸光,聞司余眨眨眼,低頭輕吻鐘于鼻梁。晚上滑江市降溫,氣溫一下子跌到十度,房間內(nèi)開著空調(diào)溫度倒還好,鐘于縮在聞司余懷里硬是熱出一身汗。他一睜眼,就見聞司余盯著他看,也不知道看了多久。“......”聞司余摸摸他的臉,“我沒擠你吧?”鐘于翻身仰躺,腦袋陡然陷進(jìn)兩個枕頭的縫隙里,一看,他竟然睡到了聞司余枕頭上去,默默移回自己枕頭上,鐘于心虛道:“我也沒說你擠我啊?!?/br>“有!”聞司余跟著挪過去,昨晚他被鐘于擠到了床邊,怕自己把他帶下去就一直不敢閉眼睡覺,熬到天亮,“語氣特別兇,嚇得我不敢睡覺?!?/br>“有嗎?”鐘于不太確定,可能是太困了,他連聞司余什么時候睡到他身邊的都不記得了,“你為什么睡在我這?”“我房間有蟑螂,我不敢在那睡覺?!?/br>“......你還怕蟑螂?怎么不找前臺?”“我怎么不能怕了,我又不是猛男,”聞司余說,“都這么晚了,不好意思打擾他們?!?/br>鐘于被他猛男的說法逗笑了,想起來他說自己特別兇,“我怎么兇你了?”“你昨晚就這個表情,”聞司余學(xué)著他冷冷淡淡皺著眉的樣子說話,“別擠我!”他笑了幾聲,又說:“可嚇?biāo)牢伊?,你看我今天都只敢睡在床沿。?/br>“不可能,我怎么可能這么說話,”鐘于說,聞司余睡在床沿倒是真的,但他也不會承認(rèn),“那也是你自己想睡在一邊的?!?/br>聞司余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笑了:“明明是你......”鐘于輕飄飄地甩了個眼神。“我睡床沿挺舒服的?!?/br>*丁昌平是為安室公司工作的,五大三粗的一絡(luò)腮胡,肌rou一塊一塊繃起,看著不好惹。雖然公司名字是安室,他們干的還是得罪人的活,專給人催債的。他們的業(yè)務(wù)分的也清楚,像他手頭上那個賭場的活,催債對象是個明星,這種就最簡單了。明星都是要面子的,要是被別人知道家世星途都?xì)Я?。這個明星脾氣也挺好,雖然他打一個電話就拉黑一個,但只要是陌生號碼打過去都會接。丁昌平四十多了,也是有兒有女的人,也知道這明星是老爹欠債賴到他頭上的,也挺心疼這孩子。而且這明星接了電話是罵不還口,一言不發(fā)就靜靜聽著,每個月也都按時給錢,所以丁昌平打電話就跟履行職責(zé)一樣,隨便說兩句狠話,完成任務(wù)就行了。他說的照片,其實也是假的,雖然懷孕這事挺離奇的,但欠債人每個月都按時還錢,別人懷孕又關(guān)他屁事,沒必要做這么絕啊。這天他正在和前臺小妹聊天,突然進(jìn)來個戴墨鏡穿著風(fēng)衣的男人,說要找他。這男人就算遮住了半張臉,也遮不住一身矜傲貴氣。丁昌平叼著一根煙,“老子就是丁昌平,干嘛!”那男人摘了墨鏡露出深邃的眉眼來。有點眼熟。聞司余說:“昨晚是你給鐘于打電話的?”丁昌平站直身,瞇著眼打量他,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和鐘于那個一起的小白臉嘛,“怎么,你來替他還錢的?”“嗯?!甭勊居噙f出一張卡,抽了張紙寫下自己的手機(jī)號遞給他,神色淡淡地說:“以后要錢就給我打電話,別找他?!?/br>丁昌平接過卡笑了一聲,“你們有錢人還挺會玩?!?/br>聞司余沒接話,又遞出一張卡,“一百萬,買你手里的照片。”“照片?這么重要的照片一百萬就想買了?”聞司余皺眉,“那你想要多少?”“要多少都不賣,你放心,給了錢這照片就安安心心待在內(nèi)存卡里,永遠(yuǎn)都不會流出去。不還錢,我就不知道了嘛?!?/br>聞司余臉色陰沉,把卡丟在前臺,“說到做到?!?/br>這是聞司余能想到最好的辦法了,用錢給鐘于買一個清凈。在他們有實質(zhì)性關(guān)系前,他不想越俎代庖單方面和他父親談話替他做決定,目前他能為鐘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