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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苦拉扯著你拉扯大的……”她說到一半,Josh就打斷了她,“魏臨澤能有多少錢?你覺得他能拿出來多少錢?”“借嘛,大城市里的朋友錢不也多么,”那邊就像是對這個問題早有準(zhǔn)備似的,脫口而出,說完之后才覺得不對,“你不是臨澤?你誰???”“這可真是笑話了,你拉扯大的孩子,連他聲音都聽不出來?!盝osh冷哼了一聲。“你誰???”那邊繼續(xù)問。“我?。俊盝osh玩著指甲,論撒潑不要臉,他可是頂天的,跟他比這個,不玩死你算好的,“高利貸,魏臨澤欠我錢,正好,你是他親戚啊,從小拉扯大的情分?還錢吧?!?/br>電話那頭沒聲音了。“我還當(dāng)魏臨澤個老師怎么開始借高利貸了呢,感情都給你們了啊,很好,你們把錢準(zhǔn)備好吧,到時候我派去的兄弟要是看不到錢……我可壓不住,”Josh放低了聲音,“他們手里的槍,脾氣可大得很?!?/br>那邊倒吸了一口氣,還是沒說話,沒一會兒,就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Josh垂了垂眼皮,嘴邊勾了一下,把通話記錄給刪除了。他關(guān)了手機屏幕,沒一會兒,就看見有一束白光晃晃悠悠地往他這邊照,順著那道光,魏臨澤一步一步從村子里走了出來,笑得兩只眼睛彎彎的,手電筒的光亂晃。Josh站了起來,使勁沖他揮手,像是多年沒見,也像是第一次見。魏臨澤后邊跟著個老大娘,手電筒實際是拿在老大娘的手里。他走到Josh跟前,“找到了,農(nóng)家樂里有藥也有吃的,我背你過去?!?/br>說完,他就轉(zhuǎn)過身去半蹲著給Josh騰出了自己后背的位置,Josh突然就有點不好意思了。老大娘拿手電筒給他們照著路,說:“山上崴腳的人多,我們那兒的藥保準(zhǔn)管用?!?/br>說話間,Josh利索地趴在了魏臨澤的背上,得虧是晚上,不然他照他臉的這個溫度,肯定紅的不能見人。老大娘還偏在一邊走一邊不住嘴,“你對你媳婦兒可真好?!?/br>Josh能感覺到魏臨澤像是沒繃住笑了一聲。他在后邊捏了捏魏臨澤的后脖頸,魏臨澤也沒說話,還是繼續(xù)往前走。進(jìn)了農(nóng)家樂燈火通明的小院子,老大娘也還是一直堅持著Josh的“媳婦兒”身份,拿了藥、端了菜送進(jìn)他們房間,還跟魏臨澤嘟囔,帶媳婦兒來爬山應(yīng)該坐會兒大巴車。老大娘剛走,他就在屋子里哈哈的笑的停都停不下來。Josh翻了個白眼,自己坐在床沿上抹起了藥。魏臨澤好不容易不笑了,湊過去,說:“開心嗎,媳婦兒。”“你好啊,老公?!?/br>Josh沖他翻白眼兒,都快翻上天了,魏臨澤還繼續(xù)笑。笑吧笑吧笑吧!大娘什么眼神兒啊,不就頭發(fā)長點、長得好看點么,怎么以前沒見人認(rèn)錯過啊。第13章第十三章Josh盯著自己的腳踝看,有點無聊,早知道就不把手機上的游戲都給卸了,魏臨澤倚在一邊亂摁手機,他猶豫了一會兒湊過去問:“看什么你,不是沒信號嗎?”“以前下載的。”魏臨澤劃了一下屏幕。Josh湊近了看,“什么?”“同人?!?/br>屏幕上閃過了一個名字,宋鋼,Josh瞇了一下眼睛,“該不是李光頭歐和宋鋼的同人吧,你可真……神奇?!?/br>最神奇的是那些不可描述的描寫??!這種資源到底是怎么找到的??!這個偉大的人民教師竟然還在臉不紅心不跳恬不知恥地看,最可怕的是他還一臉嚴(yán)肅,跟在那研究學(xué)術(shù)論文似的。“去去去,十九禁,有十九么你?”魏臨澤往一邊趕Josh。Josh噘嘴,怎么沒十九啦,老大叔!農(nóng)家樂里沒有電視沒有電腦,倒是有那么一個小收音機,Josh單腿跳到桌子旁邊隨手?jǐn)[弄起了起來,隨便摁了幾下,里邊就刺刺拉拉地響了起來,竟然還能用。Josh摁著調(diào)臺,大多數(shù)都是在放一些老歌,他停在那里聽了一會兒,又接著摁了下一個臺。“近日,海城第三人民醫(yī)院院長楊康平先生來我市參加學(xué)術(shù)研討會時失蹤,望各位市民留意。楊康平院長是全國十佳……”Josh的手猛的抖了一下。楊康平。海城楊康平。他回頭看了一眼正在看的魏臨澤,又拿出手機摁了幾下,還是沒信號,他低聲說:“我要下山?!?/br>魏臨澤以為自己聽錯了,抬頭問:“哈?”“下山,我得下山。”“下山?現(xiàn)在?”Josh盯著手機屏幕,像是沒聽見魏臨澤的話,還是嘟囔:“我得下山?!?/br>魏臨澤嚇了一跳,生怕他在這里突然發(fā)病,他趕緊過去摁著他的肩膀,大聲吼:“Josh!抬頭看看看我,我在這兒!你……”Josh抬頭看著他笑了,“我知道,我沒犯病。”他還有自我意識,魏臨澤松了一口氣,“現(xiàn)在怎么下山?等天亮,我陪你下山。”Josh嘆了一口氣,對現(xiàn)在沒法兒下山。他看著窗戶外面,像是沒聽到似的,很久之后才點了點頭。他拿出那張寫著鐘安電話的紙條,攥在手心兒里。鐘安鐘安,可別是鐘安。可是,他有預(yù)感,就是鐘安。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莫名其妙地說什么“很快就會好的”,很快就會好?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就算讓楊康平跪著道歉,就算楊康平去死,也不會好了!他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地想了一個晚上。這一整個晚上竟然都沒有想起一次當(dāng)年在三院的事情,倒是想起了他小時候在小區(qū)花園里挖土、蕩秋千、看螞蟻搬家。外邊天亮起來的時候,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魏臨澤,說:“天亮了?!?/br>魏臨澤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地看著Josh,也是一整個晚上。乍一聽見聲音,他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半天才抬手看了看手表,說:“走吧。”不問也不說。出了村子,手機上的信號格就已經(jīng)回來了,可是Josh盯著手機屏幕,把手機攥得緊緊的,不知道要不要打這個電話,一直到了山腳下,他也仍舊沒拿定主意。魏臨澤上了車,把手放在方向盤上,也沒說話。他沒開車,就只慢慢等著Josh什么時候說話。Josh使勁攥了攥手里的紙條,摁下號碼的時候手都在發(fā)抖。他把手機湊在耳朵跟前,里面想起“嘟”的聲音時,有無數(shù)次他都想把手機扔出去。裝作不知道就好了,裝作不知道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