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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年歲邊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3

分卷閱讀53

    ,脊背挺得直直的,站成了一塊石頭,巋然不動。

樂殊抱著書包沖到劉竟面前,急切地說:“他作業(yè)都做完了才來玩的!您可以檢查!”

吳芳麗看他一眼,怒氣未消,那一眼把樂殊嚇得后退一步。偏偏想到身后還站著劉竟,他咬緊牙關(guān)顫巍巍地站著。

女人奪過書包,深仇大恨似的撕拉開拉鏈,樂殊趁機拿走她手里的掃帚,悄然遞給楊智。

楊智朝他做了個你真多事的表情。

吳芳麗翻出一大疊作業(yè),隨意翻了兩翻,面色稍虞:“這么快就寫完了?”

樂殊點點頭,怯聲道:“他做得很快?!?/br>
女人輕哼一聲,將白底黑字一股腦兒塞進(jìn)書包中,伸手一拽劉竟的手腕。男生被迫趔趄了了兩步。

“今兒花了多少錢?”吳芳麗冷冷地掃過楊智,楊智忍不住一個哆嗦,趕忙道:“我請客,不花錢。”

吳芳麗點頭,隨即拉著劉竟大踏步地頭也不回離開了。

人群的紛紛議論聲也跟著作鳥獸散,楊智擦掉額頭的汗水,心有余悸:“母老虎啊,劉竟真可憐?!?/br>
這么一攪合,兩人也沒什么玩的興致了。

楊智便自作主張送樂殊回杏仁街,他邊走邊找話說:“他媽脾氣太爆了,你不知道,我以前親眼看見她打劉竟。”

“背上抽出好幾條口子呢!”

樂殊扭頭斜覷他一眼,神情淡淡的,沒什么反應(yīng)。

楊智被他這一眼抽走了搭訕的興致,也不再多說,閉了嘴,兩人一路沉默上了公交車,又一路沉默回到杏仁街。

那個寒假他們和劉竟再也沒聯(lián)系過。

這一次陳凡又是在除夕當(dāng)天回來的。

他回來那會兒樂殊正坐在餐桌前翻閱菜譜,陳凡躡手躡腳湊上前,從背后抱住樂殊,在他耳朵邊吹氣:“反省好了沒?知錯了?想我了?”

樂殊正專心致志研究菜譜,盡職盡責(zé)地朝良家婦女的方向奮斗,猝然被人抱了個滿懷。

他悚然一驚,回頭時正對上陳凡一張輪廓越長越開、越開越俊朗的笑臉。

于是樂殊的視線只是淡淡地掃過他,沉默著一言不發(fā)抱起花花綠綠的菜譜繼續(xù)研究。

陳凡不爽了,他臨走前又被他哥好好調(diào)戲了一番。

陳凡端著骨瓷杯,咖啡豆磨出來的熱騰騰的咖啡正冒著白霧,他勾起唇角打量陳凡,倏爾嘿嘿一笑:“這么小就有妻管嚴(yán)的潛質(zhì),親愛的弟弟,你未來堪憂啊?!?/br>
陳凡:“......”

陳家二少臉紅成了猴子屁股,摔門而去。

結(jié)果他忍不住思念的煎熬,屁顛屁顛沒骨氣地回來了,正考慮樂殊說想他就大發(fā)慈悲原諒他。

然后熱臉啪嘰貼上了冷屁股。

陳少爺很不開心,他揪著樂殊的袖子,佯裝發(fā)怒道:“喂,你怎么了?”

樂殊又可有可無地瞄他一眼,面色寡淡地扭開去。陳凡干脆整個身子壓在樂殊身上,逗弄他:“是不是發(fā)現(xiàn)自我走后生無可戀?!?/br>
“獨守空閨各種空虛寂寞冷,需要我安慰你?。俊?/br>
樂殊:“......”

“不,你想多了?!睒肥夥藗€白眼,陳凡嘿嘿笑,揉捏他的耳廓,直覺倒是挺敏銳的:“出什么事了嗎?”

“......”樂殊拍拍陳凡的腦袋,一人承擔(dān)兩人的重量,倒也不顯得吃力,陳凡心道看來他身體底子硬朗多了。

“今天過年?!睒肥鈴埩藦堊臁?/br>
陳凡點頭:“去年過得太糟糕了,今年得好好過,下午周叔把我買的煙花什么的抱過來,郊區(qū)燃放煙花爆竹城管也管不著。”

“我是想問問劉竟家的事。”樂殊又說,陳凡怔忪,片刻撓了撓后腦勺,離開樂殊坐到他身邊:“我也不太清楚?!?/br>
“我見過他媽幾次,每次的眼神都特別......兇。等等,你又?jǐn)偵鲜裁绰闊┦铝??”陳凡上下逡巡他一番,攤開手:“說中了,每次我不在你都要倒霉?!?/br>
樂殊:“......”

樂殊扶額,咬了咬下唇,最終嘆口氣,什么話也沒說。

陳凡抱熊似的大喇喇地將他摟住,蹭蹭樂殊的脖子,嗓音壓得低低的:“你......不想我嗎?”

樂殊放下食譜,看了眼仰頭眼巴巴望著他的陳少爺,心里一軟,暖流陣陣,他笑起來:“想啊,我想你。”

陳凡也跟著他笑了。

下午周叔找的人把各式煙花爆竹堆了一地,就在自家后院里,陳凡攬著樂殊欣賞冬日里的湖泊。

晚上樂殊做了滿漢全席,陳凡食指大動,窗外火樹銀花滿城喧囂。

樂殊正將湯端上桌時門鈴響了。

陳凡不爽道:“誰???”

樂殊笑了笑,走到門口,劉竟站在門外,臉上一個紅紅的巴掌印,眼眶通紅,淚漬未干。

樂殊忙將他迎進(jìn)室內(nèi),調(diào)高了空調(diào)的溫度。

陳凡本想發(fā)火嘮叨兩句,一看是劉竟,便將已經(jīng)到嗓子眼里的抱怨悉數(shù)吞進(jìn)肚子里。他拿勺舀了口湯。

劉竟坐在沙發(fā)上,默不作聲。

陳凡想想作為一家之主,還是要有所表示。

于是他晃悠著走過去,在劉竟身邊坐下,側(cè)頭看著他將腦袋幾乎埋進(jìn)肚皮中。

“怎么了,兄弟?”陳凡低低地問,劉竟一開口便是nongnong的鼻音:“沒事,讓我躲一陣,過幾天就走。”

陳凡不好多問,他和樂殊對視一眼,最后陳凡義氣道:“沒事,你想住多久住多久。”

晚上陳凡和樂殊睡一起,將另一間臥室留給劉竟。盡管那間房的床也一直是個擺設(shè)。

年三十要守夜,劉竟早早上了樓,陳凡和樂殊坐在一起看無聊的春晚。

樂殊將鮮榨橙汁遞給陳凡:“加熱了,我去給劉竟送一杯?!?/br>
陳凡點頭,樂殊笑了笑,兩人皆從彼此眼里看出擔(dān)憂。

“沒事的,放心吧?!标惙膊坏貌唤o樂殊喂一顆定心丸,樂殊總是愛多想,有時候陳凡就覺得他咸吃蘿卜淡cao心。

樂殊捧著熱乎乎的果汁上樓,伸手欲敲門,恰好煙花散了,露出片刻的寂靜。

樂殊聽見里面?zhèn)鞒鰜淼膽Q哭聲,劉竟大概是借著喧囂發(fā)泄,當(dāng)熱鬧停了,哭聲卻沒那么容易止住。

少年干脆嚎啕大哭。

樂殊站在門外,久久地站立著,直到煙花再次響起,掩蓋了少年人的委屈和壓抑。

陳凡一抬頭發(fā)現(xiàn)樂殊還傻傻地佇立著,他喊他一聲:“樂殊!”

細(xì)如蚊蚋的低泣便徹底停了。

最終樂殊手里的果汁也沒送出去,他怎么端著它上去,就怎么端著它下來。

陳凡疑惑地看他,樂殊搖搖頭,神色黯淡,兩人靠得緊緊的坐著。

漫長的冬夜后,便是萬物復(fù)蘇的新春。

劉竟約莫住了三四天后就離開了,他媽跑到杏仁街來站在門外叫罵。

劉竟當(dāng)時坐在那兒發(fā)呆,樂殊和陳凡都沒理睬外面的婦人,直到鄰居忍無可忍來敲他們家門:“大過年的,還消不消停了!”

樂殊走出去,鄰居搖頭嘆氣:“趕緊把她打發(fā)走吧,吵人得慌?!?/br>
一再得到樂殊真誠的道歉,鄰居也不好意思了,嘮叨幾句又剜吳芳麗一眼,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