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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方才就已經(jīng)看到她,但見容貌端麗氣質(zhì)優(yōu)雅,只當是哪家貴小姐,不敢冒然失禮,沒想到,竟然是祝家的私塾先生。 有人道:“今日皇后娘娘擺宴,請的是世家小姐,怎么……家里的陪讀也跟來了?” 也有人說:“聽講是祝家老太太娘家的孩子,到底是哪里來的?” 閔初霖從宮女手里接過魚食,灑入水中,可她面前冷冷清清,任憑那些魚食漂浮在水面,魚兒們卻依然聚攏在祝韻之那頭。 “今天是怎么了?”女孩子們紛紛稀奇不已,連宮女都經(jīng)不住奇怪。 閔初霖好生沒面子,又記恨祝韻之那日在壽宴上推搡她,滿心想著要她出丑,一想到祝韻之的脾氣,便故意道:“鄉(xiāng)下人比不得我們深宅大院里,不沾人間煙火,可不就是跟畜生親近嗎?這養(yǎng)在深宮里的錦鯉,幾時見過粗鄙之人,好容易盼來個鄉(xiāng)下丫頭,自然都競相湊上來看熱鬧?!?/br> 她的話好沒教養(yǎng),可等下祝韻之發(fā)脾氣,會更難看。 身后的女孩子各自家里都仰仗宰相府在官場混口飯吃,不敢挑閔初霖的不是,更有甚者,刻薄地說:“閔jiejie不說,我還不覺得,一說,我才明白,怎么有股怪味道,想必就是鄉(xiāng)下人的氣味。” 扶意輕輕拉了韻之的衣袖,要她千萬別發(fā)作。 可閔初霖卻變本加厲,冷笑道:“公爵夫人也是用心良苦,祝家jiejie不通文墨,生怕她又鬧出笑話,才讓陪讀也跟來吧。其實我覺得大可不必如此,祝jiejie說說笑話,大家樂一樂不是挺好的?” 身后的小姐們,紛紛附和,閔初霖挑釁地走到韻之和扶意跟前:“聽說姑娘從紀州來,那么遙遠的地方,我真是十分神往,想來紀州鄉(xiāng)下,多的是奇聞異事,姑娘不如給我們說說,大家都開開眼界?” “不如我來告訴你?”只聽得身后傳來話語,眾人循聲回眸,見是安國郡主,紛紛讓開行禮。 項堯年悠然走來,一面看太液池風光,一面將目光掃在閔初霖的臉上:“紀州的故事,你想聽,三天三夜也講不完,就從太祖皇帝紀州起兵說起,如何?” 閔初霖福身行禮,她再如何驕傲,不過是官宦家的兒女,安國郡主可是先帝最寵愛的孫女。 在她出生時,就冊封安國郡主,賜名堯年,取舜日堯年之意,幾乎是將大齊國運放在這小孫女身上,一眾皇子皇孫里,先帝對她的寵愛,無人能及。 在郡主面前,閔初霖怎敢輕易放肆。 “想要和錦鯉親近,這有什么難?”堯年不屑地瞥了閔家女兒一眼,徑直走到湖邊,竟是伸手探入水中,那些擁擠在此處的錦鯉,不僅不散,更爭先恐后往她手里鉆,郡主五指一拽,進徒手抓起一條魚兒,在一片驚呼聲中,猛地扔向閔初霖。 一條活生生的大魚落在身上,閔初霖本能地雙手來接,碰到了濕滑魚鱗,臉上被魚尾甩了一臉腥水,才嚇得花容失色,驚叫著丟開,腳下又踩著長裙,絆了自己仰面摔下去。 那魚兒落在地上,痛苦的撲騰著,便見堯年走上來,隨手一撿重新放回水里,見它在水中轉(zhuǎn)了兩圈,又跑回祝韻之那邊,十分神奇。 項堯年不禁抬眼看向祝家女兒,正要說話,又聽得身后的動靜,宮女們七手八腳去攙扶閔初霖,那畢竟是貴妃娘娘的親侄女。 “郡主、郡主您欺人太甚……”閔初霖狼狽極了,急紅了眼。 “娘娘們都在那兒坐著,去告狀呀?!表棃蚰暄壑械陌翚?,可不是閔初霖身上那不可一世的虛榮,貴氣天生的皇孫,只站在這兒,就逼人不敢抬頭。她道,“我才知道,紀州原是鄉(xiāng)下地方,咱們?nèi)f歲爺,是鄉(xiāng)下人的子孫?!?/br> 閔初霖頓時緊張起來,推開了攙扶她的宮女,別過臉不敢再說話。 堯年走上前,威嚴的目光逼得她抬不起頭:“沒有那遙遠邊境的軍民固守疆土,何來你身處京中的逍遙自在,信不信哪天沒了那些鄉(xiāng)下地方,有一天你就會被剁碎了喂魚?” ------------ 第84章 舊友相認 這句話,旁人聽得不清,但見閔初霖嚇得臉色蒼白節(jié)節(jié)后退,便知道她開罪了安國郡主,平日里忌憚宰相府而捧著閔家女兒的小姐們,此刻都不敢上前來攙扶一把。 堯年轉(zhuǎn)身來,看向祝家女兒們,笑道:“那里有孔雀,要不要去看一眼?” 韻之心里正痛快,朗聲答應:“愿隨郡主前往?!?/br> 一行人跟隨堯年而去,這邊該散的也散開了,幾位小姐這才來攙扶閔初霖,被她怒而推開,已是氣得七竅生煙,撂下眾人拂袖而去。 “這是怎么回事,郡主好歹是閔家的外孫女,怎么幫起外人來?” “那公爵府和王府也是親家,不算外人?!?/br> “王妃娘娘是老相爺原配夫人唯一的孩子,和繼室所出的向來不和……” 女眷中議論紛紛,鬧不明白親疏遠近,但厭惡閔初霖的大有人在,好些姑娘平日里被她吆三喝四,這會兒心里都暗暗痛快。 韻之就大方多了,直接擺在臉上痛快,一路跟隨堯年走來,說道:“多謝郡主,您那表妹實在可惡,前日我爹壽宴上欺負我嫂嫂,也就是您的表姐,我和她吵了起來,結下了梁子,沒先到她跑宮里來和我過不去?!?/br> 堯年知道一些外祖家的事,對那閔初霖的驕縱跋扈有所耳聞,但也不見得與祝家女兒們多親近,若非方才她出言不遜,蔑視嘲諷紀州在先,堯年也不會輕易出手。 想到這里,她站定下來,看向扶意:“你是從紀州來的,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扶意方才見郡主徒手捉錦鯉,簡直一瞬間回到了幼年,郡主還是當年的郡主,昔日活潑可愛,如今英姿颯爽,不愧是征戰(zhàn)四方百戰(zhàn)不敗的勝親王之女。 “郡主,您還記得小時候,帶我抓鯉魚嗎?”扶意笑意盈盈,滿心歡喜,“我是博聞書院夫子,言景山的女兒言扶意?!?/br> 堯年很是驚喜:“我說眼熟呢,真是好些年不見,我們都長大了,后來不見你再來王府玩耍,我還向母親念叨過?!?/br> 韻之笑道:“郡主果然認得她,我還以為她跟我吹呢?!?/br> 她親昵地挽著扶意,向郡主說,“扶意是我家老太太娘家的親戚,特地接來教我們姐妹念書,今日皇后娘娘恩典,允許她也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