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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會從馬上掉下來,你的馬呢?” 韻之搖頭,不知如何回答,試著活動手腳,并沒有感覺到讓她無法忍受的劇痛。 “坐我的馬,別害怕,我送你回去?!遍h延仕起身,向韻之伸出手,“拉著我,慢慢站起來?!?/br> ------------ 第113章 擔(dān)心你多一些 這場意外,未在獵場上掀起軒然大波,韻之被安然送回老太太身邊,前頭熱鬧的是,安國郡主刀劈野豬,英勇無比。 那頭野豬,被堯年進獻給了皇帝,不久后,散去的世家子弟們歸來,今日誰也風(fēng)光不過郡主,自然閔延仕飛身撲救韻之的事,也被按下不提。 閔延仕并不在意這點虛榮,反而在大部隊要回去時,特地來到忠國公府的車駕下,通過長姐詢問二姑娘是否安好,老太太親自下車來謝他,更說過幾日,要送謝禮到宰相府。 日落黃昏,祝家老小回到家中,老太太雖然只是干坐了一天,也十分疲倦,把家人都打發(fā)了,不要他們在跟前,內(nèi)院里只留下扶意在房里照顧韻之。 韻之雖沒有重傷,但渾身擦傷無數(shù),腳踝也崴了,看著怪叫人心疼。 回憶起來,從馬上摔落時,仿佛看見閔初霖在邊上,但韻之也不敢肯定,是不是她動了手腳。 “要是讓我知道,是她干的。”韻之揮舞著拳頭,“我下次一定要把她摁在地上,用腳踩她的臉?!?/br> “你別動氣,臉都漲紅了?!狈鲆庵钡卣f,“還不知道有沒有摔著腦袋,大夫都說且要觀察兩天,你靜靜地躺上幾日可好?” 韻之倒也聽話,但擋不住想要告訴扶意的熱情,她對郡主真真佩服得五體投地,比劃著堯年是如何彎弓射鳥、刀劈野豬。 “郡主手里握著刀,刀刃上滴著血,一步步向我走來,把我嚇得……”韻之說到這里,心中一個激靈,猛地想起,懷抱著她躲過一劫的閔延仕。 “怎么了?”扶意正聽得緊張,卻見韻之停下了,“后來怎么了?” 韻之抿了抿唇,不自覺地將拉過閔延仕的手握成了拳頭。 此刻,眼前盡是當時的情形,在極其驚恐和天旋地轉(zhuǎn)后,明媚安寧的陽光下,俊朗而溫和的人,伸出手,安慰她不要害怕。 他的手,厚實而溫暖,不像三哥哥那樣虎口指尖布滿繭子,韻之記得,那是一雙很漂亮的手。 “那么好的人,為何會有那樣的meimei,還是一母同胞?!表嵵嘈?,“一個娘胎里,怎么能生出天差地別的兒女?” “你在說誰?”扶意細細看著韻之,女孩兒兩腮飄起了紅暈,不是方才激怒時的紅,紅得那樣嬌羞柔軟,惹人憐愛。 “我沒說誰……”韻之看著扶意,有些話她想說,又不知從何說起,總覺得心里像是忽然打開了什么,可她從沒見過、從沒碰過,新鮮而又膽怯。 “早些休息吧,我哄著你睡?!狈鲆鉁厝岬嘏呐乃?,“等你睡著了我再走,姑祖母說了,要你在房里躺兩天,你老實點,不要讓姑祖母再擔(dān)心?!?/br> “扶意?!表嵵上?,扯過紗被半遮著臉,“這世上,你見過最英俊的男子,是誰?” 扶意眼中含笑,猜想著韻之心里的念頭,不忍說破。 她笑道:“都不曾仔細看過,非要我說,我也說不上來?!?/br> 韻之吃力地翻了個身,找到舒適的姿勢,安心閉上眼說:“是我三哥哥吧,我家的男孩子里,他最好看了?!?/br> 湯藥的作用下,以及滿身的疲倦酸痛,讓韻之很快就進入夢鄉(xiāng),扶意為她掖好被子,輕輕放下紗簾,門外一陣風(fēng)進來,她回過神,祝镕已經(jīng)到了跟前。 “韻兒怎么樣?”祝镕很緊張,“傷了哪里?” 扶意要他小點聲:“睡著了,大夫讓看兩天,怕摔著腦袋,其他都沒事?!?/br> 祝镕松了口氣,走到桌邊像是找水喝,扶意跟過來,給他倒了一杯茶。 “圣駕已經(jīng)順利回宮了嗎?”扶意問道,“那么多的人,比端午宴還多出好幾倍,車駕綿長如龍,我大開眼界,也實在辛苦了你。” 祝镕笑道:“我第一次主管此事,確實有些緊張,好在一切順利,皇帝回宮后,就沒我什么事了。” “我們走吧?!狈鲆饪戳搜鄞策?,“別吵醒了韻之?!?/br> 屋外已是夜幕降臨,祝镕叮囑緋彤和婆子們一些話,要她們時刻看著小姐,任何不適都要及時稟告,隨時找大夫來。 說了半天,才被李嫂嫂催著離去,他們也怕再驚動了祖母,便雙雙退出了內(nèi)院。 從老太太院里出來的路,是扶意和祝镕說話最多的地方,這里不經(jīng)傳召閑人不得進入,此刻只有香櫞在前頭提著燈籠,他們循著光走,就算有人來,也不能看清夜色里的身影。 提起韻之的意外,祝镕后怕不已,野豬兇猛,不亞于虎豹豺狼,韻之若被撞一下,只怕小命難保。 “過幾日,我要親自登門去謝過閔延仕?!弊iF道,“多虧了他?!?/br> 扶意想起方才韻之的笑容,并不打算在她哥哥面前提,只靜靜地在一旁跟著。 祝镕停下腳步,說道:“我暫時將柔音姑娘安置在開疆奶娘的家里,一家子都是善心人,會照顧好她?!?/br> 扶意問:“二公子回來了嗎,方才老爺夫人們從內(nèi)院退出去,我聽見二老爺一出門就問兒子的去向,氣沖沖地回東苑去了。我知道我多事,可作為爹娘,都不惦記看一眼韻之是否安好,反而責(zé)怪韻之又生事。虧得韻之不在乎,心也大,不然該多寒心。” 祝镕倒是看得開:“世上沒有十全十美,哪怕骨rou親情亦如是,有時候有些事不必強求。” 聽這話,扶意心中頓時開朗:“的確如此,正是有你這個哥哥,韻之才有這樣好的性情?!?/br> 就著月色,祝镕無法看清扶意的面容,一時忍不住伸手撫摸她的額頭:“你沒受傷就好,我當時以為,你會和韻之在一起,嚇得我魂飛魄散?!?/br> 扶意心里一暖,笑問:“是擔(dān)心韻之,還是我,又或是誰多一些?” 祝镕也笑了:“韻之皮實,從小樹上爬草堆里滾,所以擔(dān)心你多一些?!?/br> 扶意笑道:“可不是嗎,我是蓮藕做的?!?/br> 一陣暖風(fēng)吹過,頗有夏日的浮躁,想起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