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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躋身貴族,可能隨便照著誰家抄來的規(guī)矩,至于后來子子孫孫如何遵守,三百年過去,必定有許多不合理的地方。將來,你把你覺得不合適的,全改了就好?!?/br> 扶意問:“可以改?” 祝镕笑道:“當(dāng)然可以改,不過眼下不行,我們還沒當(dāng)家?!?/br> 扶意拿起筷子說:“婚后在祠堂學(xué)規(guī)矩時,把我驚得,我以為祝家的老祖宗們,腦筋都不太好使?!?/br> 祝镕正喝湯,險些嗆著了,扶意趕緊給他順氣拍背,在丈夫嗔怪的目光里笑成了花。 自由自在的一頓飯,夫妻倆吃得心滿意足,這個時辰街上幾乎不見人,祝镕將馬車寄存在店里,帶著扶意散步回慕家。 再次遠(yuǎn)遠(yuǎn)地經(jīng)過花街,祝镕見妻子滿眼惆悵,便問道:“你是可憐那些女子?” 扶意點(diǎn)頭,但又搖頭:“我想她們,并不稀罕我的可憐?!?/br> 祝镕帶著她離去,彼此皆是沉默,走了很久之后,他才說:“若能從根本上改變這一切,遠(yuǎn)比同情可憐更有意義,是不是?” 扶意終于有了笑容:“要改的,不僅僅是咱們家的規(guī)矩,還是這普天之下的規(guī)矩。” 祝镕鄭重地說:“我將竭盡所能,我不會一輩子只給皇帝當(dāng)侍衛(wèi)?!?/br> 此時此刻,公爵府里,祝承業(yè)帶著兒子來到老太太屋里,商議閔家提親的事。 老太太態(tài)度堅(jiān)定:“我已然回絕,閔夫人臉上掛不住,你們再去示好,只會讓韻之損了底氣,將來嫁過去,更是要被婆婆欺負(fù),如何使得?!?/br> 祝承業(yè)道:“難道母親不滿意閔延仕的為人,您一直很看重這個后生,錯過了閔延仕,您再想給韻之找好的,可就不能夠了?!?/br> 老太太不為所動:“別忘了你在列祖列宗跟前的許諾,韻之的婚事,由不得你們插手。” 祝承業(yè)給兒子使眼色,平珞無奈,問道:“奶奶,我能見一見韻之嗎?” 老太太說:“她睡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說。” 祝承業(yè)卻道:“這個時辰,您還沒歇著,她怎么會……” “回去吧!”老太太已是很不耐煩,“這件事,不要再來提,你們也該有點(diǎn)忠國公府子孫的硬氣,上趕著嫁女兒做什么,我們家的姑娘,不愁嫁?!?/br> 祝承業(yè)不能忤逆嫡母,悻悻然退下,但到了門外,便支使兒子:“你留下再勸一勸,好歹見一面韻之,問問那丫頭怎么想?!?/br> 平珞無奈,目送父親離去后,再折回祖母跟前。 老太太看著大孫子,便問:“嫣然長大后,明知婆家難纏,嫁過去必然受委屈,你舍得嗎?” 平珞道:“莫說嫣然,就眼下韻之,孫兒也舍不得。您孫媳婦就是從那家里出來的,我還不知道他們家什么德興嗎?方才不過是礙著父親,才說那些話,您別當(dāng)真,孫兒不好當(dāng)面反對父親,但這件事,孫兒站在您這邊。” 老太太說:“總算我的孫子們,從不叫我失望?!?/br> 平珞來攙扶祖母,說道:“可是好端端的,閔家怎么想起這一茬來,之前為了閔初霖向镕兒提親時,不是已經(jīng)翻臉,閔夫人那樣心高氣傲的人,怎么拉的下臉?!?/br> 老太太嘆道:“里頭饒了七八重的事,反正這事兒不成,你也不必打聽了,給你meimei留點(diǎn)面子?!?/br> 平珞道:“可惜了延仕生在那樣的家里,我那小舅子,實(shí)在沒得挑?!?/br> 老太太走到門前,見韻之房里沒半點(diǎn)火光,這孩子晚飯也沒吃,就悶在屋子里,一面心疼,一面告誡自己,絕不能動搖。 平珞為了應(yīng)付父親,陪著祖母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才走,路過清秋閣,剛好見新婚的兩口子歸來。 他嗔道:“家里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了,你們兩個倒是逍遙?!?/br> 祝镕在兄長跟前,不敢抖落他平日的威風(fēng),扶意也是害羞,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 “弟妹辛苦了,家里家外那么多事,還要教懷楓和嫣然?!逼界笳?jīng)道,“若是忙不過來,只管和你嫂嫂說,他們兩個還小,不著急念書,你不要太逞能?!?/br> “是?!狈鲆鈶?yīng)道,但見兄長從內(nèi)院來,便問,“大哥見到韻之了嗎?” 平珞搖頭:“據(jù)說晚飯也沒吃,一直在屋子里?!?/br> 夫妻倆對視一眼,祝镕便送大哥往東苑去,扶意等他們走遠(yuǎn)后,徑直往內(nèi)院來找韻之。 ------------ 第278章 我想對他好 這一晚,連扶意也沒見上韻之,祝镕送了兄長回來,便見妻子失落地一步步走向清秋閣。 他等在門前,扶意抬頭看見他,滿臉的委屈和擔(dān)憂,被祝镕牽著手帶進(jìn)去了。 從丈夫口中得知,除了二老爺和二夫人,眼下家里知道這件事的所有人都反對,大哥明著不能悖逆二叔,但私底下已經(jīng)對祖母說,他堅(jiān)決反對。 夫妻倆分別洗漱后,扶意坐在床上,看祝镕收拾書桌上的東西,不急不忙地說著大哥的看法,扶意身子一歪,倒在了床上。 祝镕聽見動靜,走來摸了摸妻子的額頭,關(guān)心地問:“累著了?今天是怪辛苦,開疆雖好心,為何偏偏挑今日。” 扶意很不耐煩,擋開他的手,毛躁地發(fā)著脾氣。 岳父早就關(guān)照過,他家閨女脾氣不好,只因懂事才知道控制脾氣,但若惱了…… “好好說話,你怎么了?”祝镕道,“有什么話,不能與我說?” 扶意便問:“若是慕夫人來為開疆提親,你們怎么辦?” 祝镕應(yīng)道:“當(dāng)然要看韻之愿不愿意嫁開疆,她若不愿意,誰也不能強(qiáng)求她?!?/br> 扶意很是氣惱:“既然如此,為什么現(xiàn)在,就沒人問一問韻之呢?” 接扶意去慕家的路上,祝镕就察覺到了異樣,她與韻之無話不說,必然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那丫頭對閔延仕,恐怕有了些什么。 “那你來告訴我,她為什么愿意嫁閔延仕?”祝镕開門見山地說,“為了報(bào)答他救命之恩?” 扶意沒出聲。 祝镕又道:“那晚,白哥兒和黑妞在,我也往那里趕,不是我不感恩閔延仕救了自家meimei,可他到底為什么殺人,絕不是為了救韻之那么簡單。我不希望我的meimei,因?yàn)檫@樣的事,隨隨便便決定她的一輩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