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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明事理做主的。你別怪嬸嬸無理取鬧,你弟弟在邊疆,我日日夜夜不踏實(shí),結(jié)果該死的下人還停了他的分例,是當(dāng)家里沒這個(gè)人了嗎,要詛咒他有去無回不成?你叫我心里怎么好受呢,不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的?!?/br> 只見初雪從門外進(jìn)來,一臉茫然地向眾位長輩行禮后,在她婆婆身邊坐下了。 涵之便看向母親,說道:“您漸漸有了年紀(jì),許多事力不從心,大嫂嫂進(jìn)門多年,扶意則是原就生得能干聰明,我想著,往后家里的事,就交給兒媳婦們?nèi)ゴ蚶?,若有大事,再請您出面做主,她們也不怕闖禍?!?/br> 大夫人惡狠狠地瞪著女兒,她就知道,女兒不可能那么好心回來幫她,果然是從進(jìn)門起就算計(jì)好了,要她放手讓權(quán)。 這些話從別人口中說出來也罷了,她還有心去爭一爭,可親生的女兒,都如此對待她,她還能說什么? “王mama因偷盜被攆出去后,您一直心神不寧,更難再信任誰,但若事必躬親,必然要累壞您的身體,再者宮里皇后娘娘和太子妃,也總要您費(fèi)心照顧?!焙f道,“家里的事務(wù),早晚是要傳給嫂嫂弟妹們的,眼下興許早了些,但奶奶健在,您精神也好,有的是精力對她們多加教導(dǎo),您說呢?” 二夫人見有這等好事,立時(shí)開口道:“是啊,初雪這些年學(xué)著料理東苑的事,早已能獨(dú)當(dāng)一面,想必家里的事,她也是能勝任的。” 大夫人飛過眼刀,狠狠剜在弟妹的臉上:“老太太才說,要初雪自己帶懷楓和嫣然,你現(xiàn)在把她推出來管家務(wù)事,誰來帶孩子?你嗎?老太太嫌你蠢笨不配教養(yǎng)孩子,你自己不知道嗎?” 二夫人愣住,又窘又生氣,只能向大侄女求助:“嬸嬸可沒二話,若是不成,別怪我拉著你嫂嫂不讓她當(dāng)家?!?/br> 涵之從容淡定,對母親笑道:“所以,您是不答應(yīng)嗎?” 女兒的笑容,令大夫人心里直發(fā)毛,慌忙避開她的目光,堅(jiān)持道:“她們太小了,這家交給她們,豈不是亂套。” 涵之看向扶意:“之前查王mama的賬,你還記得多少?” 扶意應(yīng)道:“都記在心里,大jiejie想問什么?” 涵之說:“把你知道的都說一說,連帶這次西苑分例短缺,我方才沒有深究,由著他們說是忙糊涂了,實(shí)則背地里不知做的什么營生,一時(shí)周轉(zhuǎn)不靈了,就把能挪動(dòng)的銀子來堵窟窿,敢情這一家子主子,都活在奴才的股掌之間?!?/br> 涵之話音落,扶意便一條一條地說起王mama之前如何從各房主子的胭脂水粉上貪,聽得大夫人目瞪口呆,下意識地摸了把自己的臉,不知道這么多年上臉的脂粉是好是次。 她最近老得很快,臉上的皺紋一天天地猛增,反觀前幾日見到的扶意她娘的細(xì)皮嫩rou,還有涵之婆婆閔姮的年輕,此刻已是滿心認(rèn)定,是王mama用假胭脂水粉害了她。 “證據(jù)和賬目,我還留著,原是要抖落出來的,但王mama因偷盜先被父親攆走了,若再生事,恐怕家里人心惶惶,就沒再提?!狈鲆鈼l理清晰地說罷,對諸位長輩道,“正如大jiejie所說,家里的一些下人,越來越不把主子們放在眼里,明面上卑躬屈膝地順從,暗地里不知多少手段來作弄我們,我們還不自知。” 三夫人得意洋洋:“看看,說我無理取鬧,我可是給你們挖了條大蛀蟲出來,這家里真是該好好管一管了?!?/br> 涵之起身,向母親微微欠身:“女兒的意思,并非要奪您的大權(quán),只是放手讓年輕孩子們早些學(xué)起來,如此您也能面面俱到,又不怕累壞了身子。母親,不如就此說定,您把各處的鑰匙和對牌,先交給兒媳婦們,往后的事,您從旁指導(dǎo),咱們家才能越來越興旺。” 大夫人惱羞成怒,雙眼通紅,幾乎哽咽著呵斥:“你一個(gè)外嫁的女兒,管什么娘家事,這里輪不到你來發(fā)號施令。” 涵之道:“方才進(jìn)家門前,遇見了父親,父親全權(quán)托付我來處置。眼下,京城里已經(jīng)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連皇后娘娘都質(zhì)問,為何牽扯上了楊家。我想著,若想要舅父家避嫌,還是從此讓家里兒媳婦們來cao持家務(wù)的好?!?/br> 大夫人驚聞?wù)煞蚓谷煌懈杜畠簛硖幹米约?,連連搖頭:“你爹他……” 涵之道:“母親若不信,可派人即刻去問父親,我們可以等一等。” 大夫人胡亂一指,指著扶意道:“她身體不好,怎么料理家務(wù),你爹都不讓她出門了?!?/br> 扶意欠身道:“母親不必?fù)?dān)心,媳婦不會(huì)到處走動(dòng),不過是坐在屋子里調(diào)配管事們安排家中瑣事,實(shí)在需要走動(dòng)的事,勞煩大嫂嫂去辦便是了?!?/br> 初雪愣愣的,不知如何是好,被二夫人推了一下,才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是、是……我、我會(huì)和扶意好好做?!?/br> 涵之走上前,離得母親更近些,毫不留情地輕聲道:“臺(tái)階給您鋪好了,您就順著下,娘,您現(xiàn)在放權(quán),你還是公爵夫人,是這家里做主的人。不然,萬一將來連誥命都保不住,登高跌重的下場,更慘。” “祝涵之,我是你娘!”大夫人不顧一切地尖叫起來,“你是要逼死我嗎?” “我也曾經(jīng),是我腹中孩兒的娘?!焙畯娜菀恍?,輕聲道,“母親忘了嗎?” ------------ 第379章 讓權(quán) 提起那不見天日的孩子,大夫人頓時(shí)驚恐萬狀,可她死也不愿放權(quán),咬牙和女兒僵持著。 就在此刻,皇后派人來傳話,質(zhì)問為何京城里傳遍了,說meimei拿著祝家的金銀貼補(bǔ)娘家,以支持皇后與太子。哪怕這一切都是事實(shí),也不得宣之于口,更不能被官員百姓們拿來當(dāng)茶余飯后的談資。 大夫人便道:“我現(xiàn)在讓權(quán),傳出去,豈不是坐實(shí)了那些閑話,難道我心虛嗎?” 涵之卻說:“事已至此,不論怎么做,那些嚼舌頭的都不會(huì)放過您,他們總有話能編排,要緊的是將來?;屎笈c太子也好,我們祝家和舅父家也好,您現(xiàn)在放手,往后就算再有閑話,也編不到您身上來。。” 大夫人咬緊牙關(guān):“休想,你們都別癡心妄想?!?/br> 涵之坐回自己的位置,取了茶水,淡漠地說:“您打算,如何給姨母一個(gè)交代?皇后娘娘宮里的人,還等著傳話呢。” 大夫人瞪了女兒一眼,起身往門外去,像是親自去找那宮里來的人,三夫人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