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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注和力氣。後退幾步坐到椅子上,他為自己斟了一杯水,仰脖飲干。剛定了一定神,便聽見躺椅上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吸聲,是商陸要醒轉(zhuǎn)過來了。“商陸,商陸……”走過去附在他耳邊輕聲呼喚,玉竹君目不轉(zhuǎn)睛地凝視著男人的側(cè)臉。像是感應到了他的視線,商陸的眼皮動了一動,緩慢地睜開。“怎麼?我沒有醒得太早吧?”他輕聲問道,習慣性地想要抬起右手,隨即感覺到一陣鉆心的疼痛,就像是有什麼蟲子在rou里鉆洞。“別動!”玉竹君急忙按住他的右肩,示意他繼續(xù)躺著。“沒事了,透骨釘已經(jīng)取出,但是傷口還沒有長好。你且在這里躺一個時辰,有什麼需要吩咐我便是?!?/br>說著,又端來一碗藥,托著商陸的頭喂他喝了。藥汁中含有鎮(zhèn)痛安神的成分,商陸喝了之後便再度安睡了。玉竹君打來溫水為他擦拭了雙臂,又取來薄被蓋上。剛忙完了這些,便聽見門口傳來“吱呀”一聲。是玄澤探了半個腦袋進來。“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結(jié)束了,商大哥他沒事吧?”“沒事。”玉竹君輕聲答道,“剛喝了藥,又睡了。你進來吧,輕點兒?!?/br>玄澤放輕了腳步走過去,沖眼就看見桌子上那兩枚血淋淋的銅釘。“謝天謝地,總算拔出來了。玄武須果然管用?!?/br>說到這里,他的目光在玉竹君臉上停留了一會兒,忽然又皺了眉頭。“你的臉色怎麼商大哥還難看哩?”確實,此刻的玉竹君臉色灰白,連嘴唇都不帶一絲血色,倒像是個病人。聽玄澤這麼說,他才怔怔地問:“什麼時辰了?”“吃午飯啦,”玄澤伸手將玉竹君門外推,“這里有我?guī)兔φ湛?,你還是趕緊去吃點東西。千萬別兩個人一起倒下。要不然最後一枚透骨釘誰來拿?”☆、【仙魔生子】殤竹韻38玄澤的話頗有些道理,在他的勸說下,玉竹勉強同意休息。最近正是農(nóng)忙時節(jié),廟中不如往常忙碌。玉竹君沿著游廊慢慢往外走,不多時便到了膳堂。商管家早就在此等候,一見他過來,急忙詢問商陸的情況。玉竹君安撫他一陣,隨後坐下來用膳。吃的不過是尋常齋菜,此刻卻因為饑餓而格外美味,連茶也喝了兩杯。飯吃了七分,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撲簌簌的聲響。隨後“趴”的一聲,一只黑色鳥兒破窗而入,正落在桌子上──除了玄澤還會有誰?商陸出事了?玉竹君猛地一個激靈,筷子掉到了地上。他急忙快步跑回去,還沒接近那間廂房,就感覺到一陣不穩(wěn)定的靈波涌動,就像憑空冒出了一股泉眼,汩汩不絕。推開門,第一眼見到的竹塌被一團青光籠罩。商陸依舊躺在竹榻上,他緊閉著眼睛,眉宇之間似有痛苦之色。兩臂的傷口處竟像是發(fā)芽一般,纏繞著紅色枝蔓般的東西,還在隨著脈搏,規(guī)律地跳動。而在傷口之外的地方,詭異的青光包裹著尚未受到侵害的手臂。隱約可以看見其下的皮膚呈現(xiàn)出珍珠貝母般的光澤。這是怎麼回事!驚訝的同時,玉竹君走過去握住商陸的手,灼燙的感覺刺痛了手掌。透過薄薄的皮膚,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商陸體內(nèi)有兩股力量在相互制衡。而那突起的藤蔓正是從放入的玄武須上生長出來的。只要輕輕一碰,商陸的整個手臂都會連帶著抽搐。該怎麼辦?玉竹君心中一片空白,無助的感覺如潮水涌來。唯一能做的只有用真氣保護住商陸的心脈。也不知過了多久,屋內(nèi)的寂靜再次被開門聲打破。跟著玄澤跑進來的是焱青。“這……”他似乎也吃了一驚,但很快反應過來,上前一把抓住玉竹君的肩膀推向門外。“這里交給我!”被趕出去的玉竹君一時仍處於恍惚狀態(tài),直到玄澤與伯蒼拉著他坐到游廊上。難熬的一炷香時間過後,焱青終於走了出來。玉竹君第一眼就看見他雙手直到肘部染滿了鮮血。“商陸他怎麼樣了?”焱青接過伯蒼遞來的手巾,愁眉緊鎖。“我之前的擔憂果然沒錯,玄武須太過於霸道,竟要將商陸同化。雖然我已努力阻止,但如此拖著并非長遠之計……”☆、【仙魔生子】殤竹韻39“都是我不好!”玄澤泫然欲泣:“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我真不知道會害了商大哥!有什麼可以補救的……”“辦法也許會有,稍安勿躁?!膘颓嗟?,“我與伯蒼立刻動身,去尋找妖界那些德高望重的老者。這段時間,我先讓商陸昏睡靜養(yǎng),免得橫生枝節(jié)?!?/br>沒等他說話,只見紫影一閃,玉竹君已經(jīng)跑向屋內(nèi)。地上,剛才蓋的那床薄被沾滿斑斑點點的血跡,觸目驚心。商陸躺在床上昏睡,面如金紙,竟比剛才更為憔悴。他雙臂上纏著厚厚的一層布條,從輪廓上看已恢復了原狀。但取釘之事,畢竟還是失敗了。玉竹君怔怔地凝視著眼前的人,只覺得又悶又酸楚,恨不得躺在那里的人是自己,也好過此刻無能為力的站在這里,任由後悔與擔憂在胸中肆虐。這天稍晚些時候,又有人來了商府──正是面容丑陋的“五少爺”胡凝。那天商陸與玉竹去向胡府討了人,胡凝也早就明白家中并無挽留之意,這幾日簡單收拾了幾樣東西,帶上覆面的紗笠,一人來了商府。見到他來,玉竹君這才稍稍定了定神,并向玄澤焱青等人簡單引薦了一番。而至於那蒙戎,則變作一只白狗跟了過來。“你有仙緣,以後就跟著我一起修行。只是我最近有些要事,你暫且自便。若是無聊,可以先找玄澤熟悉一下環(huán)境?!?/br>玉竹君親自領(lǐng)著胡凝走過穿堂,將他安頓在靠近自己的廂房里。面目丑陋的青年將不大的包袱放下,抬起頭來。“我來得不是時候?”“……怎麼這麼想?!?/br>玉竹君搖了搖頭,忽然又想起那天商陸建議將胡凝帶回來的理由,心中不由又是一痛。胡凝竟像是會了讀心術(shù)一般問道:“莫非那天和你一起來胡家的商道長出事了?”“你怎麼知道?”胡凝低聲道:“我也不太明白,只是與人目光相對時……偶爾能看見別人心中所想之人,不過面目十分模糊,只有熟人才能勉強認出幾分。”說到這里,他流露出困惑的神情。“……我是不是不應該這樣?他們都說我是怪物,讓我離他們越遠越好。”玉竹君勉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