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7
他有著極好的輕功。 白景與春煙望了眼,后又搖頭,吩咐她出去后,白景從架子上取出新釀的果酒,故作輕松的盤腿坐到桌前,他啟開瓶塞,又煽動著瓶口,不多時(shí),便隱隱傳出果子的香氣。 就像是在寧靜的潭水里,浸泡過多日,涼涼的,壓著喉間的干燥,溫良良扭過頭,眼睛通紅。 白景握瓶的手松了松,幸虧反應(yīng)快,另外那只手趕忙接上,這才沒灑出去。 “meimei因何傷心?”其實(shí)他想問一問顧二公子的情形,又怕直戳溫良良的痛處。 “哥哥費(fèi)心,為我做個靈牌吧?!睖亓剂疾亮瞬裂劢?,笑著與他說道,“他死了,這幾日我便派人去尋尸首?!?/br> “誰,顧二公子?”白景有些震驚,他往后挪了挪凳子,又難以置信的問了一遍,“不能夠吧?!?/br> 劍入左胸,分毫不差,若是有命能活,那才是奇跡。 “哥哥盡管照我的吩咐做吧,明日我要去宮里赴宴,婚期如約進(jìn)行?!彼蜷_妝匣,挑來揀去,沒看到合適的素簪,遂悻悻的合上。 “meimei,既然顧二公子已經(jīng)...你何必把自己再搭進(jìn)去?!?/br> 溫良良的年紀(jì),將來若是想再嫁人,憑著樣貌品行,亦能找個不錯的人家。 “哥哥不懂,對了,哥哥的果酒賣的可好?”她轉(zhuǎn)開話題,強(qiáng)撐著笑意,伸手捏住瓶頸。 果子的香氣泛著淡淡的酸味,沁人心脾的幽香,時(shí)濃時(shí)淡。 “甚好,銷路一經(jīng)打開,訂單便接二連三的涌來,幸虧提前與農(nóng)戶定了果子,否則還真難以應(yīng)付。 嘗嘗,這是賣的最好的青梅酒,夏日消暑,飯后少飲?!?/br> 溫良良卻是想一醉方休的。 她喝了一口,便覺得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濃烈的嘔吐感逼得她扶著桌角弓下腰去,白景嚇了一跳,忙替她拍了拍后背,雖吐出幾口酸水,卻將一張小臉沁到蠟黃。 白景一手捏著懷里的信件,想了想,又默默的塞了回去。 ...... 翌日清晨,濃霧未散。 春煙伺候溫良良穿戴整齊后,又特意按她的吩咐,為其別上一枚雪色玉簪,溫良良仔細(xì)涂好唇脂,又對著鏡子看了半晌,抬眼問道。 “我今日如何?” “???”春煙正在收拾妝匣,聞言連頭也沒回,笑著道,“小姐是天底下最俊俏的姑娘,不止是今日,每一日都如此?!?/br> 春煙不知顧紹禎的死訊,她說完便彎腰將極少佩戴的配飾裝回柜中,上了鎖,又歪著腦袋問,“說來也怪,小姐走后,貓也跟著丟了,奴婢找了好幾日,連根貓也沒尋到。 日后二公子來,定要再跟他討一只乖巧的。” 此時(shí)正臥在顧紹禎懷里的貓,很是適宜的打了個噴嚏,它伸出爪子,湊到嘴邊舔了舔毛,又四蹄舒散的蹬了蹬,整個身子呈現(xiàn)出完美的流線型。 顧紹禎橫在榻上,皙白的臉浮出一層烏青。 他的手里握著幾張紙,上面是條件不一,卻同樣優(yōu)秀的適齡男子。 彭吉與朱桑朱陌彼此互看了數(shù)眼,面上齊刷刷的憂心。 “你覺得這個如何?”顧紹禎舉起一張紙,拿到白貓面前,好整以暇的抿起薄唇,白貓喵嗚了一聲,便懶洋洋的倒下,就著顧紹禎的手蹭了蹭腦袋。 “不喜歡?我也覺得不好,賊眉鼠眼,面相差?!?/br> 顧紹禎將紙輕飄飄的扔到地上,嘆了口氣,彭吉上前撿起,又拿到朱桑朱陌跟前,紙上那人是當(dāng)朝新貴,頭幾年的狀元,如今在吏部任侍郎一職,而立之年,尚未婚配。 至于樣貌,雖比不上顧紹禎俊朗,卻是個敦厚持重的。 自然不像顧紹禎嘴里說的那般,賊眉鼠眼。 “這個也不好么?你也不能太挑剔了,你瞧瞧他,眼睛起碼長得還算湊合,鼻梁矮了些,塌鼻梁,這大厚嘴唇子,嘖嘖...” 顧紹禎腦中不由臆想出大厚嘴唇親吻溫良良的情形,當(dāng)下便覺得惡心猥瑣,他往地上信手一撇,道,“不妥,蠢得掛相?!?/br> 彭吉又彎腰撿起來,小聲道,“揚(yáng)州鹽商,三代單傳,祖上都是一夫一妻...” 顧紹禎嗖的飛去一記白眼,手肘拄起來,不屑的駁他,“塌鼻梁大鼻孔,你以為溫良良不看人外貌嗎? 若是他倆成婚后,生下這樣丑陋的孩子,你叫她去哪哭!” 說的倒是頭頭是道,彭吉卻是沒忍住,立時(shí)頂了上去,“公子說是為夫人擇婿,我瞧著公子像是挑三揀四尋毛病的,人吃五谷雜糧,哪能沒有缺陷....” ☆、062 顧紹禎的手不覺收緊了些, 被捏著頸項(xiàng)的貓兒沒命的撲騰著前爪,好容易掙扎著落到地上,便趕忙逃命一般的竄了。 彭吉低下頭, 聲音愈來愈低。 “溫良良看起來溫順可人, 實(shí)則是個倔脾氣, 我不好好替她篩選一番,日后若是與她夫君....那人爭執(zhí)起來, 碰上個不講理的, 她怎么辦?” 顧紹禎言辭鑿鑿, 甚至一臉坦然。 彭吉抬起頭瞥了一眼, 剛想駁他, 便被朱桑拽了拽衣尾,到嘴的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她手不能提, 肩不能扛,難道讓她被人欺負(fù)!” 顧紹禎一口悶氣沒喘上來,便捂住唇用力的咳了起來。 彭吉有些自責(zé),見顧紹禎氣血翻涌, 喉間的腥甜噴到錦衾上,便嚇得有些魂不附體了。 “公子,我去喊谷主。” 他說的是藥王谷的主人,相傳世上醫(yī)術(shù)最高超的大夫。 便是他, 也對顧紹禎的身體毫無對策。 也正是因?yàn)槿绱耍櫧B禎心底唯一一束小火苗,在谷主嘆氣的一瞬, 撲的一聲滅掉了。 他命人四處搜羅適齡未婚的男子,揚(yáng)言要替她選個好夫婿,可如此造作了多日,卻是一個也看不中。 總而言之,各個不順?biāo)臁?/br> “別去了,找來也是對著我橫豎說不出一二,那張老臉也沒什么可看的,渾是一臉褶子?!?/br> 顧紹禎又重重的咳了一聲,繼而翻開下面的紙張,細(xì)細(xì)查閱完畢,又道,“彭叔你快些去吧,按我的吩咐,務(wù)必阻止她接受誥命?!?/br> 彭吉抬頭,甫一出門,朱桑便上前回稟密事。 “可打探清楚了?”顧紹禎眼皮未抬,只拔了音調(diào)上去,朱桑肅聲答。 “清楚了,跟了他們數(shù)日,總算找到老巢,明面上是茶館,實(shí)際上是個地下錢莊。三皇子的心腹便是那錢莊放印子錢的,我算過,已經(jīng)運(yùn)作小半年了,盈利也是水漲船高。 死的那幾個人都是被逼得沒法活了,尋的短見。 現(xiàn)下我按照公子吩咐,打點(diǎn)了他們的后事,且與家眷謀定對策,可謂萬事俱備?!?/br> 顧紹禎哦了聲,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