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1
情理之中,可此話由慶安帝這般講出,著實有些傷人體面。 宋昱琮垂手來到御前,“皇上,兒臣有話要說?!?/br> 慶安帝不悅的瞪了他一眼,心道方才讓你說你不說,偏偏朕剛說完你又來打岔,便擺擺手道,“講?!?/br> “兒臣以為,雖馮小姐墜車傷腿,不宜為正妃,然朝廷應(yīng)感念馮家?guī)状鷮Υ笪旱闹艺\勤勉,故兒臣想,迎娶馮小姐為側(cè)王妃,婚期不變。 煩由父皇母妃重新為兒臣挑選一位正妃,同日迎進王府。” 他說話不卑不吭,句句在理,倒是博了好名聲。 慶安帝面上愈發(fā)鐵青,又見殿上臣子個個佩服贊同,便只好咽下這悶氣,點頭道,“昱琮是個識大體的,朕本就有此意,既然你如此周全,那么這些日子便沉心忙婚事,至于監(jiān)國之事,暫且由朕收回。 待你成婚后,朕再交你全權(quán)處置?!?/br> 宋昱琮咬著牙根,面上含笑,溫聲道,“兒臣遵命。” ..... 慶安帝有許多事沒有弄明白,比如宋昱琮為何需要那樣多的錢銀,是預(yù)備做什么,招兵買馬,還是起兵造反? 自然,他更不敢敞開了問,雖然手握禁軍大權(quán),可他同樣反感打仗,他就想做個太/平皇帝,若是真與宋昱琮撕破了臉面,最難受的還是自己。 難不成要他坐在大殿,日日聽那些官員念經(jīng)一樣絮叨,為了國事吵個你死我活? 想到那場景,慶安帝便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折壽啊。 可萬一將權(quán)力交到宋昱琮手中,他不善待自己,不尊自己,又該如何? 腦大??! 思來想去,慶安帝都沒能找到一個兩全的法子,只得小心提防著宋昱琮,驚弓之鳥般,便是敲登聞鼓那群人,他也顧不上了。 信任是有尺度的,他對自己的兒子,自然更得防備。 皇后被拘禁在白佛寺,大皇子流放到了封地,以后自己老了,便是修仙,也得看宋昱琮的臉色。 慶安帝又重重的嘆了口氣,臥在榻上橫豎睡不安穩(wěn),做皇帝,怎就這般艱難呢。 ..... 與此同時,馮思源的府中亦是一派污糟混亂的場面。 馮妙兮連摔帶砸,將房中的貴重物件毀了個大半,還不解氣,單腿蹦著,又去撕扯那面蜀錦屏風(fēng),一邊扯,一邊哭著罵。 “這畫不好看,叫你笑,叫你笑!” 伺候的婢女大氣不敢出一聲,往日里馮妙兮最喜這面屏風(fēng),只因上面畫的是江南絕色,美人纖腰,明眸善睞,她總覺得那畫里的人是自己。 好歹發(fā)泄完了,屋中已是一片狼藉。 她扶著床欄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又抬眼沖候在旁側(cè)的婢女叫嚷,“都給我滾出去,你們都在看我笑話,滾!” 說罷,信手抄起碧玉枕頭,沖著最近的婢女?dāng)S了過去。 那婢女沒來得及躲閃,被砸了個正中,當(dāng)即便血rou橫流,咣當(dāng)一聲趴在了地上。 馮妙兮反倒解氣了,拍著手笑的前仰后合,“下賤胚子,活該被砸,蠢貨!” 幾個人連忙將被砸的婢女拖了出去,只余下一個近身伺候。 馮妙兮冷斥一聲,翻了跡眼白望她,“你怎的不走?不怕被我砸?” 那人低著頭,絲毫沒有畏懼,“小姐溫柔賢淑,心底是好的,奴婢自是不怕。只是奴婢替小姐委屈,明明小姐對... 老爺查出馬蹄鐵出了問題,卻沒有深追下去,小姐難道不懷疑嗎?” 她這一席話,忽然點到馮妙兮的痛處,她猛地彈了起來,又因右腿的骨裂疼的齜牙咧嘴,可是到如今,她只想知道是誰對她下了狠手。 “懷疑什么?你說清楚?!彼龕汉莺莸谋爤A了眼睛,直直的看著婢女。 “小姐當(dāng)日赴宴之前馬車沒有問題,宴席散后,便為何忽然被動了手腳呢?難道是小姐宴席上得罪了人,或許..” “溫良良?!” 馮妙兮驚得往后一退,殘廢的腿被桌角一絆,裹了白紗的膝蓋便立時滲出血來。 “小姐席上與溫小姐結(jié)仇了嗎?” 馮妙兮扶著床欄大喘了一口粗氣,后又搖了搖頭,“不可能是她,她的身份近不了我的車?!?/br> “奴婢不認(rèn)得這位小姐,可是說句冒犯的話,京城之中,好些個人都知道,三皇子鐘情溫小姐許久,那溫府便是特意向皇上求得,如今修葺一新,為的便是金屋藏嬌?!?/br> “你竟然知道金屋藏嬌?”馮妙兮疑惑的看著她,見她依舊面不改色,又道,“盈秀,你到府里多少年了?” “回小姐,盈秀到府已經(jīng)三年了。不是盈秀知道金屋藏嬌,而是坊間都在傳,盈秀聽得多了,便記在了腦子里。 現(xiàn)下小姐出了事,盈秀便想了起來。 那溫小姐有多大本事盈秀不知,可三皇子卻是個通天的主,若您席上不小心得罪了溫小姐,許是三皇子替她出頭,動了馬蹄鐵也說不定...” 盈秀說完,便噤聲不語,馮妙兮已然被這突如其來的猜測嚇得魂飛魄散,她嘟囔了幾句,又瑟縮著身子不斷搖頭,床欄被她拽的吱呀作響,盈秀抿了抿唇,也不再提點。 主子交代的事情,總算完成,盈秀心里想著死去的明秀,若非顧紹禎仁義,便是meimei慘死井中,亦不會有人知道。 顧紹禮做下的混賬債,日后還是要還的。 ☆、065 東山的木芙蓉, 一叢叢一簇簇,開的很是招眼。 溫良良被春煙拽著上了山,她站在高處環(huán)望四周, 層層疊疊的花掩映在蒼翠墨綠之中, 猶如錦繡萬頃, 彩云滾滾。 她忽然意識到,已經(jīng)入秋了。 一年一度的東山游園會, 引來不少百姓流連, 紅男綠女穿梭在木芙蓉間, 彼此也不再遮擋帷帽, 只將姣好容顏展露出來, 這也是尋覓佳偶良緣的絕佳之地。 溫良良看了半晌,便沒了興致, 方欲轉(zhuǎn)身,便聽旁邊一男子搖頭晃腦,賣弄一般的吟道,“花蕊秋間始盛開, 紅艷百里猶徘徊,卻問姑娘何處去,小的不才猜一猜?!?/br> 他收起這手,拱手一抱, 笑盈盈的向著溫良良鞠了一鞠,“在下柳仁,見姑娘在此駐足良久, 只覺姑娘天姿國色,柔婉動人,便是木芙蓉都為之失色萬分。 敢問姑娘姓甚名誰,若是有愁苦,便只管與我講?!?/br> 一張還算俊秀的臉,因為輕慢的語調(diào)平添了許多油膩之氣。 溫良良往后退了一步,見他渾然無禮,吊兒郎當(dāng)?shù)牧髅?,只覺愈發(fā)厭惡,她垂眸側(cè)過身子,便想走。 豈料那人被駁了面子,有些不悅,便著急忙慌的擋了她的去路,伸開長臂幾乎將其堵在懷里。 “姑娘作甚這般急切,難不成是嫌棄在下過于直白?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