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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上學一邊帶娃?!?/br> 這個想法太不切實際,許意一笑而過,催著許映畫快去快回。 從包里摸出車鑰匙,給車子解鎖,許意準備上車時,旁邊車位的車門突然被人擰開。 躍入許意眼簾的,是顧深遠的身影。 他怎么會在這里? 她剛才和許映畫說得正起勁,沒注意到他的車一直停在她們的旁邊。 不知道剛才的話被這個人聽了多少。 許意心有不安,強裝鎮(zhèn)定,仿佛什么都沒看見似的,自顧自地擰開車門,男人的手卻突然伸來,握住她細白的腕。 顧深遠俊美的五官輪廓在夜色和燈火間忽明忽暗,深邃的目光鎖在她的身上,問:“懷孕了?” “……” “想瞞著我?” “……” “還想帶球跑?” “……” ☆、13 許意被他圈在車身和臂彎之間難以動彈,鼻息間飄蕩的是男人身上若有若無的煙草香。 幾句質問下來,許意無話可說。 顯然,他什么都聽到了。 也怪她們掉以輕心,說話沒個忌憚。 “你放開我。”許意垂眸,聲音沒什么抵抗力,“我們離婚了,男女授受不親。” 顧深遠到底還是松開她的手,身子卻沒有挪開的跡象,杵在原地,高出她半個頭,擋住一大片燈光,整個人貼她貼得極近,半句話沒有,壓迫感撲面而來。 他這樣,許意無法抽身,也無法鉆進車廂。 她只能和他這樣僵持,想不出合理的解釋去搪塞他。 良久,顧深遠開口問:“為什么不想告訴我?” “沒必要?!?/br> “怎么沒必要?!?/br> “我不可能留他的?!痹S意冷聲陳述,“和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度過兩年婚姻,我已經吃夠苦了,沒必要也不想做單親mama?!?/br> 她已經把意思表達得很清楚,她不會再和之前一樣過沒有愛的婚姻,意味著她根本沒考慮復婚,而孩子,因為沒有父親的照顧,所以她沒打算生。 對旁觀者,對顧深遠來說,她這種行為自私得很。 靜謐的空氣里,許意似乎聽見顧深遠手掌骨節(jié)摩擦的聲響,緊接著,聽見他叫她的名字:“許意。” 她沒抬頭:“干嘛?!?/br> “生?!?/br> “滾。” “我希望你生下來?!?/br> “我希望你滾遠點?!?/br> “……” 許意絲毫沒客氣,也沒半點畏懼,眼神涼薄看著無緣無故命令自己的男人。 曾經,外人以為她倒貼顧家,是因為許父去世許彥之掌權,她算不上許家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顧家遠方親戚以為她倒貼顧家,是因為她心甘情愿地付出,為愛無私奉獻。 現(xiàn)在他們離婚了,不論是權勢還是感情,她不需要倒貼,哪怕一丁點。 被她冷硬的態(tài)度,顧深遠略怔片刻,“奶奶那邊……” “不用道德綁架我,我知道奶奶很想抱重孫,但我們已經離婚了,和我沒有半點關系,你可以找其他女人代生,相信以顧總的本事,搞出一窩都沒有太大的問題。” 許意笑意吟吟,不遺余力地嘲諷。 如果顧奶奶開口的話,她倒是可以考慮考慮,畢竟老人家待她很好,但顧深遠想拿老人家挾持她的話,未免太可笑了。 他們離婚后,顧奶奶給她打過電話,沒有許意想象中的挽留,反而一切隨她。 奶奶知道自家孫子的秉性,這些年,如果不是奶奶的撮合,顧深遠可能更加地無視她。 當時許意既然心意已決,老人家想得很開,沒有強留這段婚姻,只希望她能過得好。 再一次,顧深遠刷新對這個小女人的認知。 她哪是溫溫吞吞的小兔子,分明是又狠又辣的小母狼,冷血起來,比他甚之。 許意在顧深遠微怔時,撇開他,擰門上車,耐心地等許映畫回來。 許映畫不是一人回來的,身后還跟著許彥之。言言 “姐……”許映畫敲了敲副駕駛的車窗,弱弱地對著許意道,“我剛才和小叔說漏嘴,不小心把你的事說出去了?!?/br> 許彥之拍拍小丫頭的肩頭,“沒事,都是一家人,告訴我的話,明天幫你預約專家號?!?/br> “老狐貍!”許映畫想起這個就氣,她果然太年輕,被許彥之幾句話就套出來了。 “好了?!痹S意捏著眉心,“只是小事,你們沒必要這么小題大做。” 這時,旁邊車輛的窗戶垂下來,顧深遠明晰的嗓音傳來:“不是小事。” 聞言,許映畫轉過身,看到前姐夫的面孔后,臉上難掩驚訝。 再看許意默認的表情,許映畫猜到了,“姐夫怎么知道的……?難道你也被套話了?” 許意點頭:“被他偷聽了?!?/br> “現(xiàn)在的男人一個比一個狗啊?!?/br> “你別罵狗,狗是無辜的?!?/br> “……” 許彥之倚著車身,目光似有似無和顧深遠對上,似乎在說:她們罵你是狗。 顧深遠回了個差不多的眼神:你也是。 這二人生意上多有往來,但每次碰面看對方都不太順眼。 關于許意懷孕這件事,雙方似乎都有掙表現(xiàn)的意思,許彥之直接表示明早他開車來接她們去醫(yī)院做檢查。 相比而言,顧深遠能做的事就少了。 畢竟,他不是許意的丈夫,沒權利干擾太多。 連送她回家的資格都沒有。 夜幕降臨,顧深遠沒有直接回家,坐在車里,兩支香煙燃完,他給助理小李打了個電話:“幫我掛一個一院明早的專家號。” 小李:“好的,請問顧總想掛什么科?!?/br> 顧深遠:“婦科?!?/br> 小李:“?” 顧深遠:“我媳婦懷孕了。” 小李:“太太?她不是不要你了嗎?……哦不,她不是和顧總您離婚了嗎?” 小助理的口誤,充分說明,在他眼中,顧深遠是被許意拋棄的慘兮兮的一方。 作為貼身助理,他清楚地發(fā)現(xiàn)顧深遠這段時間生活上的錯誤,除了開會時穿錯灰黑襪子,在衣著方面的搭配,遠沒有之前那樣精致。 最讓小李意外的是,先前顧深遠應酬喝醉后,嘴里叫著的是許意的名字,喊了很多遍,不知道說什么,每一聲壓抑又沉重,但酒醒之后又不肯承認自己喊過。 - 清早,晨光透過醫(yī)院的擋簾。 來之前,顧深遠給許意打過電話,告訴她醫(yī)生預約妥當,車子也隨時等候。 但是許意輕描淡寫:“我小叔幫我聯(lián)系好了,不用你勞心?!?/br> “我去接你?!?/br> “我已經在路上了?!?/br> “……” 顧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