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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覆滅。 隨著那人生命的終止,這座城也陪同他一起走向了死亡。 “殿下,這樣做有違道義,老百姓是無辜的!”容垂阻止不了,但卻還是忍不住想要譴責(zé)他,“你這樣一定會遭天譴的!” “天譴?事到如今我還會怕遭什么天譴?”容熠嗤笑道,“一直生活在地獄的人,本就只能帶來毀滅?!?/br> “都死干凈了,才能迎來新生,不是嗎?”容熠陰沉地對著他笑,嗜血的面孔透著蒼白的病態(tài),“只有神才有資格去拯救,誰沒有生活在罪惡里?這世間本就是地獄!天潢貴胄尚且如此,更何況螻蟻草芥?” “你……殿下你已經(jīng)魔怔了!” 容垂痛心疾首,這樣的人如何能帶領(lǐng)西燕走向新生?怕只是又墜入了一個永無止境的阿鼻地獄。 “戰(zhàn)爭本來就是殘酷的,是罪孽的!死一個人與十個人有何分別?”容熠冷著臉,目光震懾,他滿身煞氣道,“叔父可以問問!問問身后的這些士兵,問問我西燕勇武的將士們,他們的命難道就不是命嗎!當(dāng)年苻賢橫掃北方,血染我大燕國土?xí)r,又殺了多少人?屠了多少座城池!這些想必叔父你比誰都更清楚!” “這……”容垂啞口道,一時間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第96章 你……真的要立我為后 再回身看看, 眼前的士兵們一個個冷漠,肅殺,絲毫沒有過激的反應(yīng), 平靜得猶如一件件寒冷的兵器。 guntang的熱浪從城內(nèi)翻涌而出, 熏得臉上生疼, 幾乎要讓人窒息, 但容垂的心中,此時卻是無比得寒冷, 連思考都快要停滯住。 大半生戎馬生涯,但仿佛今天他才看到了這個世界的本質(zhì),隱藏在光明之下的黑暗扭曲,正義之下的丑惡嘴臉。 “我沒有錯,要說錯, 也只能說這個世間本身就是錯的。”他冷漠著表情,緩緩對他說出最后一句話。 “大軍啟程, 前往長安,與陛下的軍隊匯合!” 他高喝一聲,士兵們紛紛舉矛應(yīng)道,隨后旗幟飛揚(yáng), 馬蹄踐踏過的土地塵土飛揚(yáng), 火紅的城池逐漸掩埋在灰蒙蒙的天地之間,慢慢寂滅。 …… 苻賢雖敗,但長安卻沒有那么好打,苻賢的太子苻宸雖然倉促繼位, 但卻是一個英主, 最關(guān)鍵的是,容熠兵變殺死了容泓, 取代了他成為西燕新的皇帝,人心渙散之際,這個年輕的新皇卻只想著返回舊國享樂,給北秦開出的唯一條件,便是歸還他的jiejie,這樣他便會帶著他的軍隊回到燕都龍城,不再與北秦為難。 苻宸自然是滿足了他的心愿,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jī)會。 西燕軍中雖多有動蕩,但眼下卻沒人敢去招惹這個煞星,容垂與多位將領(lǐng)勸解無果,無奈只能與大軍一起返回西燕舊都。 沒有人來分一杯羹雖說是一件好事,但慕歡的軍隊與之孤軍奮戰(zhàn),打得著實辛苦,最關(guān)鍵的是,北秦已經(jīng)敗退據(jù)守,早已經(jīng)撤離晉國境內(nèi),如今慕歡反侵得如此猛烈,朝廷已然不滿。 甚至說是已經(jīng)有些慌了。 打又打不下,慕歡又不肯退軍,如今他獨(dú)自占據(jù)東邊,還不打一聲招呼,提前悄悄將幕僚霸府及家眷遷往了晉陽,同時又占據(jù)著繁華的鄴城,儼然一副小朝廷的姿態(tài),雖然還沒有聲稱自立,但顯然是不打算回去了。 皇帝明顯已經(jīng)管不到慕歡,而失去了慕歡的南晉,群臣更是心有惶恐。 事情發(fā)展到這般地步,實在是出人意料,蕭子攸一開始也只是想通過慕歡御敵,誰想到北秦會如此敗退,給了他發(fā)展的余地。 如今新的格局已然形成,南晉雖然偏安一隅,但一江之隔的北邊,西有容熠,東有慕歡,北邊還有硬生生支持下來的北秦。 北邊收不回來也就罷了,白白便宜了慕歡占據(jù)一方,他要是決心要稱帝的話,對于國家來說,這個對手則比以前要更加地強(qiáng)勁與難辦。 蕭子攸看似終于擺脫了慕歡,但實則還是沒有脫離他的陰影,慕歡走了的唯一好處,便是權(quán)利更多地集中到了自己手上,但失去了慕歡,雖然他也不想承認(rèn),南晉確實是元?dú)獯髠?/br> 好在有長江之隔,晉國易守難攻,北邊更是元?dú)獯髠?,三家還沒有爭出個結(jié)果來,目前自然是不會將手伸長到南邊來。 現(xiàn)在他與慕歡,明面上還保持著最后的君臣關(guān)系,但實際上也就只是個形式而已。 對于慕歡的眾多先斬后奏,只要不危及晉國境內(nèi),北邊的一切,不管他再過分,他也只能賣他個面子。 對于抓不住的東西,也只能暫時先放手,休養(yǎng)生息,等待好時機(jī)再慢慢收回。 明白的不能再明白的一切,然而他的母親卻始終無法看破。 或者說,她根本就不愿意去相信。 她不相信慕歡真的能舍棄掉晉國的一切,舍棄她跟兒女。 只能說,她還是太不了解男人,尤其是慕歡這樣的男人,在自己的野心面前,所有的感情都是那么不堪一擊,更何況,他還有許多別的妻妾兒女陪伴在身邊,她認(rèn)為的一家人,在他心里又能占得幾分重呢? 顯然,沒有他的天下重要。 慕漣因為一直留在宮中,所以沒有被人帶走,而外界他卻遲了一步,婁家又有兵馬,消息也靈通,走得干凈利落,只能說皇室棋差一招。 眼下那母女倆抱在一起啼哭,他見了實在是心煩意亂。 明明少了一個慕歡,對于生活并沒有多大的影響,雖然往長遠(yuǎn)來看,絕不是益事,但放眼今朝,他確是難得能掌控一次自己的命運(yùn)。 這一次,他不會再失敗,也不會允許任何人再打敗他! 朝政軍權(quán)漸漸收攏在掌中,當(dāng)下他第一件要做主的事情,便是他與慕君的婚事,現(xiàn)在,沒有人敢再反對他,找死說一個不字。 年輕的皇,如今君臨朝野,目光睥睨,身上初具迫人的氣勢,不容人抗拒分毫。 慕歡一走,眾臣才體會到這位年輕的皇帝手段是有多么得雷厲風(fēng)行,以前只知他謹(jǐn)慎聰慧,卻沒有想到他的行動會如此得迅速,短短幾月時間,整個朝廷被他治理得服服帖帖,戰(zhàn)事剛過,就連民間也沒有出什么亂子,一切政策都在有條不絮地進(jìn)行,慕歡雖走,但卻完全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因為他們的陛下,完全能夠頂替慕歡,甚至還能將國家引領(lǐng)得更好。 人都道鐵血柔情,無論他的心腸再強(qiáng)硬,偽裝得再沒有破綻,也只有在她的面前才會卸下所有的防備,得到那一時的輕松。 每每看到她的容顏,他才會感覺沒有那么累。 將茶遞到了他的手上,接觸到他充滿溫情的目光,慕君突然便有了幾分害羞。 “我都聽爹爹說了,你……真的要立我為后嗎?” 她心里突然就生出了幾分不自信,自己真的能做好一個皇后嗎? “當(dāng)然,我曾經(jīng)說過,我的妻子只會是你。”他輕握住了她的手,溫柔道,“也唯有你一個?!?/br> 慕君聞言臉上更是羞得發(fā)紅,蕭子攸見她實在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