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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季月棠又是誰?”沈青崖問。“哦,說是燕洲分堂的堂主。我們沒見著他真容,隔著屏風看,那是個高大威猛的男人,你可曾見過或聽說過?”孟七七道。沈青崖?lián)u頭。陳伯衍卻道:“我觀他的形貌與小師叔無異,怎會是高大威猛的?”“嗯?你看到的人難道與我不一樣?”孟七七詫異。三人面面相覷,片刻后,陳伯衍道:“興許是某種幻術(shù),看山是山,見水是水,因人而異?!?/br>孟七七點頭,他與陳伯衍都不可能看錯,那便只有這個解釋了。只是如此一來,那季月棠的神秘程度便更上一層樓。如此遮遮掩掩的,反倒讓人想一探究竟。此時的四海堂,屈平雙眼發(fā)直地看著損失清單,口中像嚼了一整根黃連。男人的聲音再度于屏風后響起,卻不似方才那般粗獷,更細膩、綿軟。說話間,一個小小的身影從屏風后轉(zhuǎn)出來,赫然便是昨夜不停念叨屈平的少年。“小瓶子,何必苦著臉呢?!?/br>“老大,好多東西都被砸了啊,還丟了一件沒找回來呢。”屈平道。“丟了什么?”“一塊令牌。”“令牌啊……”季月棠喃喃低語,片刻后,道:“丟了便丟了,不過是一塊令牌,我四海堂丟得起。你且去查查看那賊人的來歷,這件事情不算你的責任。”“真的?”屈平驚喜。“當然。這事兒是我來了之后才發(fā)生的,若你辦事不力,我也有失察之嫌,如何怪你?”季月棠笑著搖了搖頭,而后邁步往四海堂外面走。屈平只覺眼前一花,那灰袍老者便出現(xiàn)在他身后,如影隨形。“你去哪兒啊老大?”屈平忙追上去。“我去會一會孟七七?!奔驹绿牡?。“我也一起去!”季月棠直搖頭:“不行,孟七七聰慧得很,你會被他認出來的?!?/br>屈平便不服了,道:“他如何聰明了,難不成連老大你都認得出來了?”季月棠看著他這賭氣樣兒,抬起小手拍拍他的手背,道:“不如我與你打個賭,若他在三天之內(nèi)認出我就是季月棠,我便把你肖想已久的那件月影斗篷給你,如何?”“好極!就三天!”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早早的。☆、鳴冤屈公主府。下人來報,孟七七造訪。頤和公主匆匆從防衛(wèi)司回府,披風都未來得及卸,便趕去見客。可她剛進門,負責招待孟七七三人的婢女便迎面跑來,說貴客已經(jīng)走了。頤和公主頓住步伐,披風安靜地垂下。她微微蹙眉,問:“鬼先生呢?”婢女垂首答:“回殿下,鬼先生一早出去了,至今未歸。”沉吟片刻,頤和公主喚來手下,道:“讓負責搜查四海堂的人緩一緩,把他們的人都放了。不,還是再等等,等到暮時再放。”與此同時,孟七七三人再次走過灑金街,與一隊行色匆匆的禁軍擦肩而過。沈青崖邊走邊問道:“剛才在公主府,為何又入而不見?”孟七七回眸望著禁軍的背影,道:“這位公主殿下的野心太大了,我得防著她把我當?shù)妒埂;氏壬膊粫M遗c他女兒交往過密,他家的疑心病向來很重?!?/br>沈青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片刻后,道:“我更擔心鬼羅羅?!?/br>“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不過鬼羅羅既然選擇了公主,那第二次元武之爭必不會那么快發(fā)生,至少得等到公主殿下坐上龍椅的那一天?!泵掀咂咝挪阶咧?,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揚起,道:“他這次多半是回來報復(fù)的,當年主張把他驅(qū)逐出神京的人可不少?;氏壬彩堑模敵跄敲葱蕾p羅秀才,被情勢一逼,就又把人放棄了,多讓人寒心吶?!?/br>似乎是為了印證孟七七的話,一天下來,神京的風云又幾度變幻。饒是孟七七坐在吉祥客棧中安靜修煉,也似乎聞到了從窗戶縫兒里飄進來的血腥味。戰(zhàn)叔為他們帶來了許多消息,譬如大將軍孫涵因為在御書房外跪了太久,病了?;实叟闪擞t(yī)去看他,又在朝堂上夸了他一句“勞苦功高”,可愣是沒幾個人敢在這時候去大將軍府探病。又譬如某部侍郎被查出一樁舊案來,沒等到對簿公堂呢,就在自己房門口懸梁自盡了。“神京的官員,這一個個長的都是豺狼的心,狗的鼻子?!奔榭蜅5暮笤豪铮掀咂呤掌鹦銊?,接過陳伯衍遞來的帕子擦了把汗,如是說道。他在練劍,練的是幻象中堯光帝書寫的那套劍法,因為不知其名,姑且稱之為“書劍”。那一日孟七七感覺到瓶頸松動,卻沒急著突破。堯光帝的劍法玄妙得很,孟七七特意與陳伯衍一同參悟,不過短短半日,受益匪淺。陳伯衍無愧于天才之名,又是天生劍體,對各路劍法都有自己獨到的領(lǐng)悟,這是孟七七拍馬難及的。“對了,那個季月棠呢?戰(zhàn)叔有打探到什么嗎?”孟七七問。“沒有,那季月棠神秘得很,即便是四海堂中的人,似乎都不曾見過他的真面目。”陳伯衍遞上一杯熱茶。孟七七抿了口茶,道:“四海堂絕對有古怪,但短期內(nèi)我們不能再冒險試探了?!?/br>這時,沈青崖從房里出來,單手捧著幾本書朝兩人招了招手。三人坐到石桌旁,沈青崖翻開一本書攤在桌上,道:“你們看這個圖案,適才阿秀你跟我描述的圖案模樣跟這個,可是一樣的?”孟七七仔細看了一眼,目光掃到圖案旁的注解,念道:“蜀中千重門?”陳伯衍道:“這個門派連我都未曾聽過。”孟七七蹙眉,這個門派的圖案是他在四海堂里發(fā)現(xiàn)的。在一處暗格里存放著大量的信件,信件上一半印著海茶的標志,另一半則印著這個千重門的標志。他拆開來看過,里面寫的都是一些貨物往來。但這就奇怪了。一個連陳伯衍都沒有聽說過,讓沈青崖翻了半天仙門名錄才發(fā)現(xiàn)的門派,為何會與四海堂有這么密切的貨物往來?這么一個小門派,何須這么多貨物?又或許,千重門是一個中轉(zhuǎn)處?“說起來,我們本是為假血晶石而來,可目前一點線索都沒有?!鄙蚯嘌碌馈?/br>“不光如此,我本來想,我們撞破了張家采石場內(nèi)豢養(yǎng)妖獸的秘密,更見證了張家一系列變故,若此事背后真有個大陰謀,必有人坐不住來找我們??芍钡饺缃?,對方都沒有任何動靜。”孟七七沉聲道。“不,并非沒有任何反應(yīng)。”陳伯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