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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定心神,孟七七再問最后一個問題:“周自橫真的在秘境中?”侯暮云點頭:“他應(yīng)該就在秘境深處,一直往深處走,你就能找到他。”“一直往深處走……”孟七七想起他留給自己的那張地圖,那份曾經(jīng)指引他在王氏秘境中抵達(dá)敲鐘處的地圖,道:“他是在深處找什么嗎?”“天機(jī)?!焙钅涸瞥谅?。他的神色忽然變得無比鄭重,好似在說什么天大的秘密。“天機(jī)又是什么?”孟七七反問。“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它是一個天大的秘密,或許能頃刻間讓世界翻覆。但天機(jī)不可泄露,又豈是我們能輕易知道的?!焙钅涸迫嗔巳嗝夹?,已是疲乏至極。又是這句話,“天機(jī)不可泄露”,孟七七記得鬼羅羅曾經(jīng)說過——存放天機(jī)圖的匣子上就刻著這樣一句話。如今它又被再次重提,這讓孟七七隱隱有種感覺?;蛟S,一切的一切,都是圍繞這個而發(fā)生的。末了,孟七七又問道:“前輩究竟是如何變成野獸模樣的?之前張家老太爺也與你有相同的癥狀?!?/br>“是妖丹。我們都是因為吞食了超出本身承受極限的妖丹,才會產(chǎn)生這種變化。一但變化產(chǎn)生,服用妖獸血便能緩解自身痛苦,但是長此以往,就會爆體而亡。”侯暮云顯然知道張老太爺?shù)氖虑?,談及此事,眸光一度晦暗?/br>據(jù)他所言,他會吞食那顆妖丹,是因為當(dāng)時命懸一線,他必須借助妖丹的力量突破,這才保住了一條命。“當(dāng)時……前輩是與誰在交手么?”孟七七蹙眉。“是在秘境中,我本來是要去尋找周自橫的,可中途碰到了十七和他的同伴。”語畢,侯暮云似乎到極限了,猛烈地咳嗽了幾下,臉色煞白。孟七七幾人不敢再問,讓他好生歇息,便退了出去。入夜,侯暮云再次陷入沉眠。孟七七獨自坐在青崖的一顆大石頭上,看著遠(yuǎn)處趴在草叢里相依而眠的白鹿,怔怔地出神。白鹿并不知世間疾苦,它們的神色是如此的安詳,靜靜趴著的樣子,美好得讓人心中也不由生出一片寧靜。忽然,一只白鹿抬起頭來,它與孟七七四目相對,看了一會兒,竟是主動走了過來。它來了,抬頭看著孟七七,眼中一片澄澈。孟七七看著自己在它眼中的倒影,忽而長長地嘆了口氣,喃喃問道:“你說……我究竟是誰呢?”“是阿秀啊。”一道溫潤的聲音在身畔響起。“是天下第一小師叔。”又一道聲音,沉穩(wěn)之中忽然帶上了一絲輕快。孟七七不用轉(zhuǎn)頭都知道是誰來了,拍拍座下的大石頭,“賜坐吧。”陳伯衍與沈青崖也不與他客氣,三人互相擠著坐在大石頭上,看著星星看著月亮,吹著晚間和煦的帶著青草味的風(fēng)。沈青崖掏出了一把靈草煉成的糖豆分給兩人,三人就坐在石頭上喂鹿,不一會兒身邊就圍了一圈。良久,孟七七問:“堯光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沈青崖:“一個偉大的帝王?”陳伯衍:“一個屠夫?!?/br>孟七七看向陳伯衍:你的答案比較有趣,你來講。陳伯衍便隨手撒了把豆子,悠悠說道:“一將功成萬骨枯,這是必然的道理,更何況堯光開辟了一個盛世王朝。永不陷落的神京,聽起來很美妙,可光是為了打造這座雄城,無數(shù)的工匠、百姓,甚至是修士,就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這些在陳家的典籍上記載得語焉不詳,有人敬他是英雄,也有人懼怕他,貶斥他為屠夫,不過……這些都只是后人的評價罷了。真正的堯光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無人知曉。真正的孟七七是什么樣的人物,也沒有人有資格評判?!?/br>“是啊,我們距離堯光帝終究太過遙遠(yuǎn)?!鄙蚯嘌峦掀咂?,溫和說道:“對于我們來說,最真實的東西不過就是此時此刻手中的一粒豆子。”“一粒豆子……”孟七七凝眸看著手中僅剩的那顆豆,思緒飛遠(yuǎn)。“無論堯光帝再怎么厲害,英雄也好屠夫也好,我們記得的只不過是一顆掉進(jìn)泥潭里還能彈兩下、怎么都壓不扁的一顆豆子。”沈青崖難得俏皮的歪著頭,豎起一根手指,說:“所以啊,就讓那個什么真實之鏡……”“滾它的犢子。”陳伯衍一本正經(jīng)地罵了一句臟話。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都是各種解密的環(huán)節(jié),大量的對話和人物關(guān)系,腦子要炸了233所以這篇文的主題其實就是那句話——數(shù)風(fēng)流人物,還看今朝,為了友情和熱血舉杯吧少年!☆、微雨后三日后,下過一場朝雨后的青崖上,一派空蒙。白鹿們都站在崖畔眺望著如雨又如霧的山嵐,互相甩著角上的雨滴,低聲鳴叫著。它們似乎很喜歡這樣的天氣。外出歸來的沈青崖御劍落在青崖上,它們便歡快地過去圍著他,亦趨亦步地跟在他身后,似乎想要拉著他一起玩。沈青崖摸摸其中一只白鹿的頭,柔聲道:“我還有事呢,待會兒再找你們?!?/br>白鹿似乎聽懂了,但仍不舍地舔了舔他手上沾到的雨水。這時沈星竹站在小廬前沖沈青崖?lián)]手,欣喜喊著:“大師兄,你回來啦!”沈青崖的臉上泛起一絲笑意,大步過去,摘下斗笠,抖落一身雨水,問:“阿秀和芳君呢?”“他們在屋里呢?!鄙蛐侵裾{(diào)皮地吐吐舌頭,小聲說:“我都不敢進(jìn)去?!?/br>沈青崖無奈,摸了摸她的頭:“下次記得敲門就行了?!?/br>沈星竹點點頭:“大師兄你一定餓了吧,我在灶上燉了菌湯呢,這就去給你端來!”沈星竹小跑著走了,沈青崖望著她的背影,目光甚是柔和。末了他來到安排給孟七七和陳伯衍的屋前,敲了敲:“阿秀?”“進(jìn)來?!泵掀咂邞醒笱蟮卮鹆艘宦?。沈青崖并未多想,直接就進(jìn)去了,誰能想到這青天白日的,那倆人竟還在床上廝混。盡管他們好好地穿著衣服,盡管孟七七已經(jīng)推開陳伯衍在起來了。孟七七發(fā)誓他只是想跟陳伯衍繼續(xù)探索一下神識共鳴的奧秘,哪想到某位君子那么不經(jīng)撩。“咳。”沈青崖恍惚間還以為回到了多年前,這兩人是真對他放心,一點兒都不避著他。“外面情況怎么樣了?”孟七七問。“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的裂縫一共有三處,現(xiàn)在我們天姥山的弟子輪流守在附近。慶幸的是目前還沒有妖獸逃竄進(jìn)周邊的鎮(zhèn)子里,抱守宗的事情我們也已經(jīng)派人去處理了。按照你的要求,侯前輩的事情暫時瞞了下來?!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