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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徒有窮表示抗議。此時的封燁卻打得比徒有窮還要開心,開心且心驚。兇劍的煞氣對穆歸年不管用,那么兇劍對他來說就只是一把力量大一些的劍,無甚特別之處。封燁方才已與徒有窮戰(zhàn)過,雖只受了些輕傷,可體內(nèi)元力已消耗不少,此刻對上穆歸年,難免有些吃虧。可穆歸年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詢問他是否需要休息,這讓封燁感到意外,和驚喜。他不像一個出身劍閣的君子,更像一個純粹的劍客。封燁深吸一口氣,兇劍揮舞間,隱約有淡藍的光芒附著于劍刃上。穆歸年凝眸,一劍撩去,震得那光芒潰散,卻沒感覺到任何異樣的阻力。那淡藍的光芒……是封燁在借用兇劍吸收天地元氣!“再來!”封燁有了再戰(zhàn)之力,頓時又變得神勇異常。他的招式,大開大合,越到后面,就越是氣勢磅礴。一招破月之夜出手,那細長的月輪從劍上剝離的剎那倏然漲大,如一柄巨大的圓月彎刀,向著穆歸年攔腰砍去。那月輪太大了,大到幾乎要橫掃殿前的整個青石廣場,那剎那的光華讓眾人不由伸手遮擋。修為低的,更是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穆歸年危險!徒有窮拉開擋在身前的師兄,連忙探頭去看,卻見那月輪直直地掃過穆歸年的身體。可是,沒有血rou橫飛,穆歸年的身體在月輪面前直接化作一篷黑霧。月輪斬開黑霧,灼灼月華和裊裊黑霧占據(jù)了半片青石廣場。一招揮空,封燁心中警鈴大作。忽然,他的耳朵動了動,幾乎是閃電般的,他轉(zhuǎn)身一劍劈向空處。“鐺!”空處有回響。穆歸年的身影一閃而過,眨眼間又出現(xiàn)在別處。封燁如鷹般的目光牢牢地捕捉著他的身影,緊追不舍。“是子夜歌!”有弟子驚呼。孟七七笑了笑,目光露出幾絲贊賞。這穆歸年平時不聲不響的,沒想到把這招吃得如此透,比自己也差不了多少。頤和公主道:“孟前輩你這位師侄,還有點意思?!?/br>“不如我們來打個賭,怎么樣?”“賭什么?”孟七七負手思考幾息,道:“就賭這場比斗的輸贏,若我這位師侄贏了,就請公主殿下離開孤山,將議事地點選在別處,如何?”頤和公主沒想到他如此直接,反問道:“如果他輸了呢?”孟七七答道:“若他輸了,我可以保證劍閣的弟子日后不會去找神武司的麻煩?!?/br>僅僅是不找麻煩……么?頤和思考著,心中不停地揣摩著孟七七話中的意思,又道:“這賭注似乎小了點?!?/br>孟七七搖頭,“公主殿下你可知陛下設立神武司一事對仙門來說意味著什么,這是在掘我們的根,企圖把我們各門各派的牌匾摘了,換上你們皇室敕造的牌子。十年前,我小師叔不答應,如今我也不會答應。讓門下弟子不去砸神武司的招牌,已經(jīng)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誘餌太小,怕對方不上鉤。誘餌太大,又怕陰溝里翻船。孟七七小心地平衡著利弊,嘴角含笑地看著頤和公主,繼續(xù)道:“劍閣不會支持神武司,你留在這里,只能與我們死磕。轉(zhuǎn)道去金陵,去別的地方,你或許還有一絲勝算?!?/br>聞言,頤和公主心中微動。孟七七的話沒錯,劍閣是根硬骨頭,若不用隕鐵造的榔頭狠狠將它敲碎,又豈能讓他們低頭?她此番選擇這里,最大的原因還是鬼羅羅向他透露了郎胥傳人入關(guān)的消息。如今孟七七回來了,以此人的手段與行事作風,恐怕即便封燁勝了,他也能硬生生把局勢扳回來。胡攪蠻纏也罷、顛倒黑白也罷,孟七七毫無疑問有這個能力。如此一來,劍閣縱有損失,也不大。她想要以勢壓人,借機在商議妖獸一事中占據(jù)主動,已經(jīng)不太可能。萬般思緒,在頤和心頭一閃而過。她看著孟七七,此人真那么好心為她著想么?怎么可能。頤和可不傻,自己留在這里會給劍閣帶來多大的麻煩,這一點她比誰都清楚。只是現(xiàn)在不是跟劍閣死磕的時候,神京城中也還有一個與周自橫關(guān)系匪淺的趙海平。她一日未登帝位,就一日不可魯莽。要忍。“好,我答應你。”頤和公主爽快點頭。聞言,孟七七心里松了口氣,現(xiàn)在就端看穆歸年能不能替他贏下這場賭局了。師侄啊師侄,你可要為小師叔我爭口氣啊。此時此刻,穆歸年與封燁已打得精疲力竭。封燁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滿臉汗水。雖然他留了后手,每時每刻都在借助兇劍盡可能地恢復元力,可這并不能趕上他元力消耗的速度,他的體力也比穆歸年要流失的多。而穆歸年看著仍精神得很,挺如松柏??勺屑氂^察,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呼吸比往常要急促許多,右手緊緊握著劍,臉色緊繃。“再來!”封燁久攻不下,心中卻不急躁,只有昂揚的斗志在他心中無限增生。他不知道喊了多少次“再來”,穆歸年也不知道應了多少次。刀光劍影之中,整個青石廣場已被他們毀去大半。石板龜裂、石柱傾塌,兩人的身上亦出現(xiàn)了許多傷痕。徒有窮休息了片刻已經(jīng)變得生龍活虎,跟戴小山站在一起,跳脫得像只猴子??吹椒鉄钆c穆歸年再次猛烈地交手,那氣勁掀起碎石翻滾著向他襲來,讓他頭皮發(fā)麻。“剛才是我跟他打了一場嗎?!”徒有窮深表懷疑。戴小山對這活寶師弟已無話可說,目光緊緊注視著封燁和穆歸年,倏然,臉色一變,“要分勝負了?!?/br>“???”徒有窮張了張嘴,猝不及防地吃了口灰塵。他呸呸呸吐掉,余光瞥見場中那飛沙走石的場景,頓時整個人愣住。媽呀,他倆這是在干嘛?“退!”戴小山拉住徒有窮迅速后退三步,神色冷峻。只見那漫天被攪動的碎石塵土中,封燁與穆歸年各自倒飛而出,如隕星般砸向唯二還立著的兩根石柱。下一瞬,石柱被兩人踏碎,發(fā)出一聲巨響,如山崩。兩人不作片刻停留,長劍一甩,立刻又如閃電般向?qū)Ψ揭u去。戴小山目光灼灼,緊盯著穆歸年手中的劍。那把劍名叫抱樸,是穆歸年拜入孤山后,從后山的劍冢里取得的一把寶劍。孤山的劍冢里沉睡著許多劍,這些劍的主人都永久地在時間長河中閉上了眼睛,可他們的神魂還殘留在劍上。寶劍認主,尤其是被人煉化為本命武器的寶劍,更是輕易難以被馴服。千百年來,劍閣的弟子們來來去去,也僅有數(shù)十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