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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明華態(tài)度就更強硬了:“徐志新要今天不同意這個方式,那我們就法院流程走到底。”季臨的專業(yè)能力擺在面前,陳明華信任他,索性也和徐志新打起了心理戰(zhàn),“我們是需要花費時間和金錢的成本,但徐志新也同樣要浪費錢和時間,你想和我們耗著,那就耗到底,更何況現(xiàn)在的證據(jù)鏈下,就算耗到底,最終也是我們勝訴。” “我們企業(yè)的態(tài)度就是這樣,絕對不會變,剩下的就交給季律師處理了。” 閆欣和陳明華說完,也不再看徐志新,徑自轉(zhuǎn)身走了。到了這個地步,后續(xù)已經(jīng)不需要他們出面,直接交給季臨就行了。 徐志新根本沒有料到這樣的發(fā)展,他的情緒徹底崩潰了,他二話沒說,當場跪在了季臨面前。 “季律師,求求你,求求你能不能和公司說說,讓公司不要給我開騙病假被辭退的退工單。”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就這樣佝僂著背,卑微地跪在季臨面前,整張臉上都是眼淚。 徐志新看向白端端:“白律師,我不是故意騙病假的,之前的過敏、腸胃炎、感冒,就像我之前和你說的那樣,這都是真的。我爸病了,我壓力太大了,連帶著不停生病。我唯一騙的病假,是脛骨骨折?!?/br> 他不斷流著淚:“我真的沒有辦法了,我爸胰腺癌,家里沒別的親人,沒有人照顧他,他不剩下多少時間了,我沒能讓他過上好日子,只想最后的日子能讓他過得舒心點。正好這時候,我老家一個表哥摔骨折了,正好想來A市看病,他和我長得像,只是比我矮,又是個農(nóng)民沒有醫(yī)保卡,正犯愁看病的事,我……我就一時鬼迷心竅,想到了要是如果讓他用我的醫(yī)??⊕焯柨床¢_出病假單,而我假裝摔斷腿,就能請幾個月長假了……” 所以X光片是真的,甚至用的也是徐志新的名義,只是實際被拍片的人卻不是他。 白端端知道徐志新家里的情況,此刻聽了原委,又是同情又是可氣可恨:“你為什么不請個護工?這樣你爸也有專門的人照看,你上班拿工資也還能有個補貼?” “白律師,不是我不想,護工我也請了,一開始我也想這樣是最完美的方案了,白天讓護工幫著照料我爸,晚上回家我自己來,一開始還好,結(jié)果后來我就發(fā)現(xiàn)我爸挺抵觸護工,問他原因,就說他自己一個人就行,我開始沒多想,覺得就是他想省錢不想請,就告訴他,如果他不請護工,那我就只好自己辭職照顧他,他之后也就沒再說了。可后來時間長了,我覺得不對,留了個心眼,在家里裝了個探頭?!?/br> 徐志新回憶起這一段,臉上是痛苦和自責,“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那個女人,花了我的錢,卻在虐待我爸!我爸沒有胃口吃不下飯,她就把guntang的粥,直接罵罵咧咧澆進了他的脖子里!我爸口渴想喝水,那女人卻死活不給他倒,就因為怕他喝水后要小便。我爸臥床不能起來了,大小便也不能自理,她怕麻煩還要收拾!還有各種難聽的打罵,罵他怎么還不趕緊死!” 徐志新的聲音顫抖:“我這才知道,我爸平時每天都在遭什么樣的罪,這根本不是請了個護工,是請了個惡魔,而我爸怕影響我工作怕我難受,都沒有和我說真相。” “白律師,你說,我是什么樣的兒子???我讓我爸,一輩子沒過上好日子不說,連到了人生最后的關頭,不僅要忍受病痛的折磨,竟然連口水都喝不上!”徐志新哭到撕心裂肺,“我是什么樣的兒子啊!我是什么樣的人啊!” 白端端心里有些難過和釋然,她一直覺得徐志新并不是惡意騙病假的人,如今聽了,才知道原來是這個原委。 “所以你對護工完全失去信心了,再也不放心把爸爸交給別人照顧,就想著自己照顧?但因為治病錢的缺口也大,全家就靠你一個人撐著,你也不能辭職,還需要這份工作和工資,所以就想出了騙病假這個餿招?” 徐志新發(fā)泄完,終于慢慢平靜下來,他流著淚點了點頭,他看向不發(fā)一言面色晦暗不明的季臨:“季律師,我真的不是故意騙病假的,我爸沒幾個月了,我就想最后的日子里,好好陪著他照顧他,我一開始也是想走合理的請假流程的,但我的年假已經(jīng)在之前陪我爸手術住院時候用完了,再請事假,公司就不高興了,死活不同意……所以我才出了這個昏招,本來打算陪完我爸最后一程之后就繼續(xù)回去上班,為公司做牛做馬都行,怎么加班都行,好好彌補這次的事?!?/br> 公司不同意這么長時間的事假也可以理解,徐志新在這公司工作還沒滿半年,前面還有一堆這樣那樣的病假,雖是真的,但也足夠讓公司不滿了,如今又是要請幾個月的事假,就算自己說明情況愿意連基本工資都不要,那公司也還要繳納他的社保,也是不小的成本,何況徐志新又不能完全不要收入,也無法負擔自行繳納社?!井斎徊辉敢馀鷾蔬@樣的事假了,甚至沒準當時就存了用不同意事假的方式來逼迫徐志新自動離職的意圖。 “這事是我錯了,但我真的不是惡意去騙公司的,求求你,能不能幫我和公司爭取下,把離職原因處理成我主動辭職,而不是因為騙病假嚴重違紀被辭退,否則以后在這行里,我根本就找不到別的工作了。” 這一番話,掏心掏肺,白端端覺得,季臨大概也是有所觸動的,事情或許還不至于到這一步。 而整個過程里,季臨就這么居高臨下地站著,看著跪在地上等著他審判的男人,然后終于開了口。 “世界以痛吻我,我卻報之以歌?你們是不是心靈雞湯看多了,以為這種話在現(xiàn)實生活里行得通?成年人做任何決定都要承擔后果,你錯了,你違法了,你騙了公司,那你就只配落得這樣的結(jié)果。” 只可惜季臨對徐志新的眼淚、他的遭遇,他的下跪,完全無動于衷:“我是律師,不是居委會負責調(diào)解的中年婦女,我不在乎你悲慘不悲慘,我也從不相信勞資糾紛里有什么雙贏。” “你更應該慶幸的是,我只做勞資糾紛,只追究你在勞動合同法領域的違法行為,否則你出借醫(yī)??ǖ男袨檫€違法了,還涉嫌別的違法?!?/br> 徐志新跪行著爬到了季臨身邊:“季律師,求求你網(wǎng)開一面!我爸真的快不行了!” 即便徐志新有錯,但這場景也足夠讓人動容,只可惜季臨臉上絲毫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同情,他的臉色相當難看,像是回憶到什么過往一樣,甚至帶了點慘白,然而眼神里卻只有嫌惡,還有一絲稍縱即逝的恨意。他看著地上的徐志新,像是想要說點什么,但最終還是克制下來,恢復了到了稱得上是無情的工作狀態(tài)。 他冷笑著看向白端端:“我不想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