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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shù)黑色的影像涌入腦海,細想時又仿佛什么都沒有抓住。銀洛試圖去回憶那些影像的內(nèi)容,卻只能隱隱覺出那些都是有關(guān)他和西時桉的過往的片斷。這時奕華馳戳了戳銀洛的后背:“洛哥,洛哥,你怎么了?”銀洛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向著神像的方向伸著手,眼底泛著隱隱的濕意,眼角涼涼的——在剛才那剎那,他竟然哭了。銀洛懊惱且羞赧地收回手,對奕華馳道:“沒事,冥想太入神了?!?/br>可能是因為就像人們說的那樣,西時桉氣質(zhì)上實在和魔法之神太像了,所以那一瞬間才會不由自主地聯(lián)想到那個人和有關(guān)那個人的一切。奕華馳也沒當一回事,冥想過于入神還是比較常見的,沒必要大驚小怪。他在神殿門口和銀洛分別回實驗室,銀洛則去上魔文課。柯風錦已經(jīng)離開了,她是前不久走的,說起來離開還和銀洛有關(guān)。當時銀洛被抓進正義監(jiān)獄,柯風錦去和柯風信求情,結(jié)果和柯風信吵了一架;后來她得到消息后托人去給銀洛送東西,被父兄知道后反而被家里管著不能離開家。柯風錦當然受不了被家中限制自由,從小到大的矛盾爆發(fā),第一次和家里鬧翻,索性通過自己在神殿的關(guān)系又申請了去北部大陸的光明神殿交流學習。因為光明神殿的關(guān)系,她又是代表光耀帝國的神殿出去交流,柯風家也不好插手,因而申請被批準后她很快就收拾東西離開了。即使在北方大陸她也聽說了郁金香審判庭上發(fā)生的事,知道銀洛自由之后很快聯(lián)系了他,兩人相互交流了近況,末了柯風錦笑著說“你要是留下當公爵夫人,看在我的面子上,至少別讓我哥太慘;你要是想回去當海盜……那我去海上玩的時候,你要接待我”。銀洛對她說“當然可以”,沒說自己是要走還是要留,柯風錦也沒問。銀洛走到魔文課門口習慣性想找自己同桌,沒找到柯風錦,反而引來了一眾打量的目光。他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快速潛入進去找了個空座坐下。因為銀洛認真好學,所以雖然他基礎(chǔ)薄弱,魔文老師也一向記得他,上課還喜歡叫他回答問題。結(jié)果這堂課課間的時候魔文老師塞給他一張紙,紙上寫著一個有關(guān)魔文的問題,魔文老師語重心長地對他說:“給你一道附加題,你能把這道題答出來,期末給你加十分?!?/br>銀洛掃了一眼問題,有些不好意思地提醒道:“老師,這題超綱了。”這么深奧的魔文問題,不是他一個魔文中級班的學生短時間里能答得出來的,努力也不行,估計研究一年都勉強。魔文老師和藹地拍了拍他的肩:“沒事,可以求助外援,讓家里人幫幫忙也沒關(guān)系?!?/br>說完這句話魔文老師一咬牙道:“給你加二十分?!?/br>銀洛瞬間明白了老師的意思,笑著點頭答應(yīng)。他倒不在乎加分,他真的不一定能留到期末,但狐假虎威幫魔文老師解決一個困擾許久的問題也沒什么——他還記得他剛?cè)雽W不久的時候,魔文老師還要把“珍貴的”西時桉講座的票送給他。下午西時桉同往常一樣接銀洛回家,銀洛一眼就看到公爵府的后半部分被封了起來,有工程隊從后門進進出出。“怎么突然開始裝修了?”他隨口問了一句。西時桉牽著他的手,垂了垂眼,隨意回道:“嗯,年頭久了,該翻修一下了?!?/br>走進府里,可以明顯看出來他們?nèi)粘I罹幼〉牡胤揭惨呀?jīng)裝飾一新。吃完飯后克雷斯還拿出一本當年最新最時尚的高級園林樣式圖冊,讓他和西時桉翻看,選自己喜歡的風格樣式。西時桉挑了一個,卻被克雷斯駁回了:“大人,我認為這個樣式有些簡單了,不夠鄭重端莊?!?/br>隨后克雷斯一本正經(jīng)地轉(zhuǎn)向銀洛:“夫人喜歡哪個?”銀洛對園林和花園的樣式毫不上心,隨意翻了兩頁就指了一個看上去還可以的。老管家瞇了瞇眼睛,最終肯定地點了點頭,轉(zhuǎn)向西時桉道:“這個很好,就按夫人的意思來吧,大人您認為呢?”西時桉自然也順著銀洛的意思來,園子的樣式就這樣定下來了。這樣過了幾天,銀洛就算一心只謀劃著該如何順利離開,對外界的變化較為遲鈍,但漸漸也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了。終于在周末服裝師上門來給他和西時桉量尺寸的時候銀洛問了出來:“西時,你究竟準備做什么?”那時候房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西時桉坐在床上繼續(xù)翻著各種最新禮服款式,低著頭道:“就是想給你做兩套新衣服,怎么了?”銀洛心里已經(jīng)有了疑惑和隱隱的猜測,聞言根本不信,直接坐到西時桉旁邊摟住了他的脖子,不依不饒地邊親他耳垂邊耍賴:“我不信,西時,告訴我吧,告訴我……”他的聲音越來越低,猶如情人間最親密的呢喃,最終消失在唇齒之間。西時桉被纏得沒有辦法,扳正了他的身子,額頭抵著他的額頭輕聲道:“阿洛,我們結(jié)婚吧?!?/br>他本來是想給銀洛一個驚喜的。但到如今,他也知道他瞞不下去了。要為婚禮做的準備那么多,愛人遲早一定會發(fā)現(xiàn)會猜到的。銀洛愣住了。他本能地想要拒絕,一場遲早要落幕的戲,一個遲早會離開的人,還要什么婚禮。不管是虛情還是假意,他都受不起。但他不敢說。他把手伸進自己的空間戒指里,摸了摸那塊壞掉的腕表。回到公爵府之后他就拿回了這枚空間戒指,但沒把壞掉的腕表給西時桉看,也沒有想要修復(fù)的打算,有一天晚上西時桉曾經(jīng)不經(jīng)意般問起過,他只說是在被抓進正義監(jiān)獄那天晚上的對抗中壞掉了,后來掉到了地上,不知道丟到了哪里。他不敢說,不敢告訴西時桉他不要婚禮,他承受不起。他怕重蹈覆轍,他怕功虧一簣,他怕西時桉會發(fā)現(xiàn),他怕自己承擔不起對方的報復(fù)和怒火,他怕弄巧成拙……他怕西時桉。無關(guān)骨氣或勇氣,這么多天以來的朝夕相處,他清楚地認識到這個男人完全是一個不可抗衡的存在。西時桉卻誤解了他的沉默,自顧自解釋道:“我知道,阿洛,我們早就結(jié)過婚了,但我欠你一個婚禮。我在那些人面前說了你是我的伴侶,但遠遠不夠,我要給你一個正式的儀式,向所有人昭告我們的關(guān)系?!?/br>他還記得以前在銀色閃電號上的時候,銀洛總和他說等以后到了陸地上有了條件,他要給他補辦一場盛大的婚禮。現(xiàn)在他們回到了陸上,也具備一切條件。他想讓他們曾經(jīng)的愿望成真。銀洛閉了閉眼,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輕聲應(yīng)道:“好。”聲音里帶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