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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毛發(fā)豎起,前腳掌刨地,狼尾翹的奇高,犬齒畢露,喉嚨里發(fā)出“嗚嗚嗚”的吼聲。這一系列的動作,正是在為進攻做準備。而那黑衣人,只閑閑地站在那里,通體的玄色服飾,臉隱在兜帽里,看不清長相到底為何。旺財見到湯圓,周身凌人的氣勢減弱了幾分,湯圓索性一個躍步飛到它身邊,安撫一樣拍了拍它的腦袋。旺財拿腦袋回蹭了蹭他的手,喉嚨里發(fā)出一陣嗚咽,像是在撒嬌。“沒事的,我來幫你了?!?/br>話音剛落,就攜帶一陣掌風(fēng)襲向那黑衣人。黑衣人速度極快地躲過,一個眨眼,就站到了旺財斜前方。旺財嚎叫一聲撲向他,黑衣人喉嚨里發(fā)出一個表示疑惑的“嗯?”字,又是極快地躲過。湯圓這時候已經(jīng)來到了黑衣人的后方,舉掌欲劈,那黑衣人像是后腦勺上長有眼睛似的,轉(zhuǎn)身,輕而易舉地擒住了他舉起的那只手。右手結(jié)出一道掌風(fēng),雖沒劈到黑衣人身上,卻把他頭上兜帽給掀了下來。這下,湯圓才算看清那黑衣人的長相。秀眉星目,薄唇挺鼻,那雙形狀姣好的眼眶里本該嵌的是一雙極好看的瞳眸,然而,左眼眶中的那只眼,生成了雙瞳。觀其長相,合該是個溫文爾雅,清秀俊逸的模樣。但那張臉,卻蒼白的近乎病態(tài)。更詭異的是,那人眉心處那道黑色的火焰狀咒符。那咒符與其說是咒符,不如說是胎記更貼切一些。因為就似長在他皮膚里一樣,周身蜿蜒出的一道紋路,順著左邊眉毛爬滿上眼瞼處,實在詭異的異常。湯圓被他這幅模樣唬的怔了一怔,那黑衣人見湯圓不動,也沒了出手的打算,就那么站著。半晌,湯圓終于回了魂,他瞪著一雙眼,向后退開半步,直問:“你是何人?”黑衣人聽得湯圓發(fā)問,也不回答,只偏了偏頭看向蹲在湯圓身側(cè)的旺財。旺財被他這么不發(fā)一語的看著,莫名覺得緊張,虛張聲勢的沖他嚎了一嗓子。黑衣人這才有了反應(yīng),喉嚨里發(fā)出一陣奇怪的聲音。湯圓糾結(jié)旺財周身緊張的氣焰,不動聲色的在掌心結(jié)出一道怨氣,見黑衣人還盯著旺財一動不動,便不著痕跡的往前移了半步。說時遲那時快,湯圓糾結(jié)掌心怨氣,直砍向黑衣人。然而。饒是這么快的速度,也被那黑衣人輕快躲過。這樣的速度,不該是個尋常人該有的。湯圓見偷襲不成,索性準備來個撕破臉皮的混打。但下一瞬,這個念頭就被他扼殺在搖籃里。因為旺財被那黑衣人凌空一抓,吊在了半空,四肢騰空掙扎,嘴里發(fā)出一陣嗷嗷的嚎叫。湯圓撤了掌式,雙手舉高,做出一個投降的動作,“好了好了,不打了,我認輸,你快把旺財放下來!”黑衣人并不動作,忽地,他舉起左手,虛握成拳,復(fù)又松開。湯圓搞不清他這套動作到底是何意,自然不敢輕舉妄動,只一臉緊張地杵在原處。就這樣敵不動我不動地杵了一會兒,湯圓這才后知后覺旺財已經(jīng)在這段時間里沒有嚎叫了。莫不是死了吧……這個念頭剛冒了個頭,就被湯圓掐滅。不會的,不會的,都說禍害遺千年,狼隨主人,顧念景這一大害還活的好好的,旺財這一僅能排作“小”的小害怎會趕在他前面死。湯圓雖然這樣想,但心里還是沒底,嘴比想得快,就問了出來,“你把旺財怎么了?都說了不打認輸了,你怎么這么不講信用??!”湯圓這話說的實在是有夠厚臉皮的。也不知不久前偷襲的人是誰。再有,他們之間的停戰(zhàn),也只是湯圓單方面喊停,喊停以后也沒有做出“如果再動手該當(dāng)如何”的相關(guān)協(xié)議。由此可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話說得果真是極有道理的。顧念景在這霧宿山待了三年,一身優(yōu)缺點,獨屬厚臉皮這一項被湯圓學(xué)習(xí)了個通透。黑衣人不說話,湯圓見他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隨后,一個單音節(jié)“嗯?”從喉嚨里發(fā)出來。雖不能確認旺財?shù)乃阑睿幸患?,湯圓這下可以百分之百確認了:這個黑衣人不會說話。但到底是先天不會說話還是后天一些原因所致的不能說話,湯圓無從得知,當(dāng)然,他現(xiàn)在也沒那個心思去知道。他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用盡量平和的語氣說:“你不會說話,是吧?”見黑衣人沒什么反應(yīng),湯圓自顧說開,“那這樣,你聽我說。我們之前說好不打了是吧?嗯,就是。所以你得守信用,我不打你了,你也得放了旺財?!?/br>黑衣人不為所動,湯圓一鼓作氣,“我說的話你能聽懂吧?肯定能??偠灾?,言而總之,你得放了旺財?!?/br>黑衣人還是沒什么反應(yīng)。湯圓無限悲哀地想:這人莫不是個傻子吧?我都說的這么清楚了,怎么還不給個反應(yīng)?湯圓深吸一口氣,像是做了某種決定般,指著被吊在半空中的旺財裝模作樣的威脅:“這條狼,對,就旺財。你要是殺了它,它爹不會放了你的!輕則要你半條命,重則將你碎尸萬段!”黑衣人聽聞,歪了歪腦袋,喉嚨里又發(fā)出一聲略顯困惑的“嗯?”字。“……”湯圓沮喪透了。遇上這么個敬罰酒都不吃還聽不懂人話的木頭,真是要了命了!正兀自沮喪間。突然,黑衣人喉嚨里發(fā)出一陣古怪的笑聲。也許是久不發(fā)聲的緣故,那陣笑似是從喉嚨管里擠出來的,就像是一把銹尺鋸在木樁上,拉拉扯扯,一陣嘶啞。湯圓:“???……”……笑啥???然而,不待他道出這句疑問,下一瞬,一把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嗓子就讓他回了神。“湯圓,你怎的這么沒用,連一個小嘍啰都打不過?!?/br>一如既往地聽了讓人氣的能還魂的語氣,但此刻,湯圓卻覺得這語氣親切的非常。“拂諾,你可算來了。”說話的人,正是拂諾。湯圓回頭望他,見他一身大紅衣袍,襯著冰天雪地的背景,著實晃眼。拂諾嘻嘻一笑,扯了扯本就松散不堪的頭發(fā),道:“可算是把我盼來了,是吧?!?/br>聞言,湯圓毫不吝嗇地分給他一個白眼。見拂諾還似閑庭漫步一樣往他這處踱,幾個大跨步上去,拉過他的胳膊就把他往黑衣人那里帶,“你可得了吧,狼命關(guān)天的事,你還在那兒慢慢悠悠,又不是唱戲走過場!”拂諾“喲”了一聲,斜眼看他,揶揄道:“我竟不知,你什么時候?qū)@頭小狼這么上心了。怎么,不纏著桓兒了?”聞言,湯圓又是一個白眼翻上去,“你可閉嘴吧!”于是拂諾就閉嘴了。有了拂諾這個幫手,湯圓覺得底氣甚足,再次開口時,也沒了那股虛張聲勢的勁兒,“喂!黑衣人,快些放了旺財,不然,我們要你好看!”黑衣人并不理會他,轉(zhuǎn)而將視線投到拂諾身上。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