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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說?”“可不么,倒是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阮靜河聽了眉開眼笑,喜滋滋地去拿他表妹的暖手寶了。周先生可真是細(xì)心的人,這么關(guān)系他,不知道還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呢。他們四點半吃晚飯,五點出發(fā)去了縣高中。禮堂已經(jīng)布置好了,里頭開著空調(diào),特別暖和,他們來的已經(jīng)算是晚的了,座位已經(jīng)快被人坐滿了,阮靜河進(jìn)去看了看,情況特別合他心意,因為座位都是三三兩兩被隔著的,這樣他正好有了借口,可以不用跟他姑姑他們坐一起。他選了稍微靠后的兩個座位,算是中間往右偏一點,占位的時候他其實是很尷尬的,因為老有人過來問他旁邊那個有人沒有,還有的連問都不問就直接坐下了,他都紅著臉很尷尬地對別人說:“不好意思,這個座位有人了,剛出去了……”他給周先生打了電話,問他什么時候到。周先生來的算是有點晚的了,晚會七點半開始,他七點才到。阮靜河一看見他立即就站了起來,高興地朝他揮手。“不要意思來晚了一會,跟朋友吃了個飯,你吃了么?”“早吃過了?!比铎o河坐下,周先生朝周圍看了看:“這么多人啊。”“對啊,幸虧我來的早,你看好多人都沒座位了?!?/br>禮堂里擠滿了人,甚至有一點熱,周先生就把外套解開了,吁了一口氣。“你姑姑他們沒來么?”“來了,在那兒呢,”阮靜河指給他看,周先生問:“我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br>周先生說著就站了起來,過去給阮紅玉他們打了個招呼,阮紅玉一邊笑著跟周先生說話,一邊扭頭看他,他就朝他姑姑揮了一下手。周先生打了招呼回來,說:“你姑姑說怪不得你不跟他們坐在一起?!?/br>“哪有,”阮靜河臉一紅,說:“找不到連著的座位了,只能分開坐。”晚會拉開了序幕,他們自己籌辦的晚會,自然比不上電視里的那些,可是也都花了心思和金錢,請來了很多專業(yè)唱歌和跳舞的人,對于他們縣城的人來說,這樣的晚會已經(jīng)足夠精彩了。晚會的中間,是圍繞著江院長排的一系列節(jié)目,很煽情,但也真的很感人。不管江院長在當(dāng)?shù)氐拿暼绾?,通過精心剪輯播放出來的那些片段,都具有打動人心的力量。“還不錯?!敝芟壬u價說。到了后半段的時候,有一個女生,唱了一首。那時候鄧紫棋還沒有上湖南衛(wèi)視的,這首歌知道的人還并不多。那女生似乎是市里某個大學(xué)音樂系的學(xué)生,唱功很了得,就是因為她唱的很好,讓阮靜河對這首歌,喜愛了很多年。可能他天性悲觀,里頭有幾句詞他特別喜歡,有的時候,你生活中發(fā)生的一些細(xì)微小事,都像是你人生的箴言,他聽那女的唱說,再美的花朵,盛開過后就會凋落,再亮眼的星,一閃過也就墮落。他在黑暗中伸出手,顫抖著,眼睛盯著舞臺,嘴巴摒住呼吸。他觸摸到周先生的手,察覺周先生細(xì)微的動作。他所有承諾,全部都太脆弱,而愛本是泡沫,怪我沒有看破。第70章新年周先生的手微微動了一下,可能有些意外,沒料到他會這么大膽,可是很快就鎮(zhèn)定了,手就放在那兒沒動,任由他搭著。阮靜河膽子就更大了,他摒住呼吸,手指輕輕地在周先生的手背上劃著,寫了一個我愛你。周先生并沒有感覺出他寫的是什么字,他也沒敢扭頭去看周先生的表情,只是注視著舞臺,聽那女生,在唱著泡沫。泡沫這首歌,歌詞其實并不算好,可是旋律實在動人,聽的人忍不住要傷感。里頭幾句相對來說有些悲觀的歌詞,擊中了阮靜河的心。他從初中開始就偏愛這種看起來很消極悲觀的詞,好像從小就知道他這人生難以圓滿??墒侨缃袼磉呑麗鄣娜耍@種傷感又是不一樣的,他享受這樣一種傷感,心里頭暖融融的,隱隱約約看的見雪山。晚會散場,他們從里頭出來,周先生說:“外頭真冷?!?/br>他說著就將阮靜河的帽子拎起來給他戴上了,順道一提,把阮靜河的羽絨服的拉鏈也提到了最上面,這樣他才心滿意足,說:“空調(diào)屋里出來,就得注意別凍著。”他說著又問:“你手抹藥了么?”阮靜河微微有些窘迫:“啊,忘了?!?/br>“怎么老忘?”周先生說著就把他的手提起來看了看,阮紅玉他們從里頭出來,笑著說:“你們怎么出來那么快?”周先生這才放開了他,笑著說:“我們從后門出來的?!?/br>“這外頭可真冷,”阮紅玉跺著腳,說:“走吧走吧,這么冷的天還在外頭站著干嘛?!?/br>阮靜河不想走,抬頭看了看周先生,結(jié)果周先生就說:“趕緊跟你姑姑回家吧,路上小心點?!?/br>“那你呢?”“我離得近,走幾步就到了?!?/br>周先生的話剛落,遠(yuǎn)處就有人跟他打招呼,周先生揮揮手,笑著對他說:“你趕緊走吧。”“那周先生再見?!比罴t玉他們跟周先生道別,阮靜河想說什么又不敢,于是就站在了原地。“走吧,”阮紅玉拉了他一下,笑著說:“人都走遠(yuǎn)了。”阮靜河戀戀不舍,卻只好跟著他姑姑往前走,走了幾步他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周先生正好也回頭看了他一眼。他心里頭一下子就熱了,用力揮了一下手,然后大喊道:“周叔叔,提前祝你新年快樂!”周先生就笑了,站在金黃色的路燈下面朝他揮了揮手。阮紅玉噗嗤一聲,說:“等到過年的時候給他發(fā)個拜年的短信不就行了?”“那怎么能一樣,沒有當(dāng)面說好。”他們正說著,忽然見劉龍從遠(yuǎn)處跑了過來,阮紅玉一見指著他就吼道:“你還不趕緊給我穿上襖?”“你兇他干什么,”劉得海說:“不能好好說,整天跟個母老虎似的?!?/br>阮紅玉一聽,立即扭頭瞪了劉得海一眼,劉得海就不說話了。劉龍趕緊把手里的羽絨服穿上,阮靜河說:“你也是,出來前不先把襖穿上,是不是就想被姑姑罵?”“想讓你們看看我這身衣服怎么樣啊?!?/br>“舞臺上都看見了。”“怕你們沒看清嘛。”劉龍笑著靠近了阮紅玉,問說:“媽,我表演的好不好?”“有什么好不好的,又不是個人表演,一大群在臺上,哪個看得清哪個是你?!?/br>阮靜河立即就笑了,在旁邊說:“姑姑她沒說實話,你上臺的時候我注意看了,她手掌都拍紅了?!?/br>“喲呵,那你眼神夠好的,這都能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