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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好?”好!“比人好吧?”唔——盧蝎虎猶豫了一下,只抬手指了指蛇妖,意思單就他這個妖怪是好的,比人好。蛇妖又得意了,笑起來露倆小尖牙,顯得孩子氣。結(jié)果一刻鐘后,盧蝎虎順順利利又給蛇妖產(chǎn)了一枚蛋。這回是切切實實的蛋,僅比鵝蛋大一些,長長的橢圓,乍一眼好像塊香甜的白面大饃,跟虎子住過的那枚大甕蛋完全不好比。或因了大小有別,或是蛋殼光滑易產(chǎn),今次盧蝎虎并未覺得腹內(nèi)翻絞難捱,恰如蛇妖最初所言,倒是腔口裂痛更折磨人些,產(chǎn)后亦是不得即刻恢復。不過蛇妖再三與他保證,順便的“生意”只此一例,他腹中確無蛇卵深埋,疼就疼罷,權(quán)當是做善事積德。蛇妖到底不是向惡的修行,得了好處態(tài)度早已放軟,先不忙去顧那枚能為自己修煉增添好處的蛋,一心為盧蝎虎做著清理,妥帖地與他創(chuàng)口抹上藥膏。而虎子則好奇地爬到了擱在竹籃里的蛇蛋邊上,左右打量一番,繼而伸手把蛋抱緊了,張開小嘴啊嗚一口就要咬。“哎喲我的乖乖,你可真會挑好的吃!”幸得蛇妖眼疾手快攔了下來,未叫那副小小的尖牙磕破了蛋殼,更順手在虎子的臉頰上擰了一把?;⒆油铝送滦抛樱慌阑亓吮R蝎虎懷中,手指頭往嘴里一塞,眼神很是含怨。盧蝎虎仍是不習慣講話,便將虎子環(huán)在臂彎里搖一搖,咿咿呀呀?jīng)_他笑。一旁蛇妖見狀,垂瞼乜斜:“蛇沒有奶?!?/br>盧蝎虎愣了下,臉頰微微紅了。蛇妖捧著蛋,語帶促狹:“蛇沒有,人有??!”盧蝎虎慌忙搖頭擺手。“男人怎么了?孩子都生了,還不興稀奇再稀奇?不要局限了自己的潛能,本座對你有信心?!?/br>說著,探手去撩盧蝎虎本已破破爛爛的衣衫前襟。盧蝎虎自是不能叫他得逞,無奈手里抱著娃,便索性把虎子往胸口一按,以為遮擋。蛇妖指著孩子哈哈笑:“正中我兒下懷!”低頭一看,虎子無師自通,居然張嘴含住他胸乳前的一片破布,兀自嘬得起勁兒。盧蝎虎固然以為驚奇,蛇妖亦感意外,思忖著:“莫非真是沾了人血,天生的半妖?”這些事盧蝎虎是不懂的,也無意去弄懂,他只是越看虎子越喜歡,在他身上感到了血脈與依戀,是親的真的,有些不舍別離。不意,聞聽蛇妖一聲狐疑,回神偏頭看去,就見他正迎著光細照那枚蛇蛋,眼中有巨大的震驚擴散開來。“這是枚活蛋!”蛇妖猛地看向盧蝎虎,雙目圓睜,“里頭有胚,你聽!”附耳在蛋殼上凝神細聽,依稀有脈搏,撲通撲通地跳躍。“丑丑,你神了,你把二蛋下活了,緣分??!”盧蝎虎不知道這是否天命緣定抑或劫數(shù)難逃,光想著:二蛋這名字起得也太省事兒了!第6章六、人蛇一家親蛇妖的藥膏確乎奇效,比著虎子的腦袋估算,盧蝎虎總以為自己后腔口的傷口定然慘不忍睹,想不到過了一夜竟是能自行起身慢悠悠散步了。趁著休養(yǎng)的閑暇,蛇妖少不得與盧蝎虎攀談些家常。大約終于能長時間地聽人說話,又得了蛇妖的“循循善誘”,盧蝎虎慢慢也能開口說些簡單的句子,蛇妖便知曉了盧蝎虎的本名,以及他大體的身世。妖本性孤,倒并不以為他孤身一人堪稱可憐,唯有對他與生俱來的這副樣貌倍感嘆息。轉(zhuǎn)頭看見虎子成天膩在他身上很是依賴,便感赤子純良,行事憑心,只問善惡不論美丑,勿曾生得世俗狹隘,卻比自己這修行之身豁達真誠許多了。一時又不免自嘲起來。盧蝎虎不能了然蛇妖內(nèi)心的深想,難得遇到個人說話,還識字有學問,他長這么大終于看見自己的名字被寫在紙上,稀罕之余同樣也請教蛇妖尊姓大名。想不到人家大手一揮:“妖怪的名字哪能隨便告訴給人知道?回頭你取個葫蘆收了我可如何是好?”盧蝎虎怔住,暗忖這妖怪真不是一般小心二般忸怩,委實般般煩人。賭氣不想接他這茬兒,可總妖怪妖怪地喚,當真失禮得很。要不叫大王?蛇妖瞪他:“本座豈是占山的土匪?”那,大仙兒?“你才跳大神呢,你全家跳大神!”大師?“我阿彌陀佛謝謝你!”干脆,大美人!蛇妖撫胸平氣,臉上的神情好氣又好笑,末了豪爽地一拍胸脯:“叫我龍哥!”原來身為一條修行了近千年的蛇妖,他的妖生理想可不是修出人身便功德圓滿了。凡人且常胸懷大鵬之志,當蛇的最高境界自然是想有朝一日飛龍在天。說得口沫橫飛,蛇妖生怕盧蝎虎不信,更撩起額發(fā)給他看鐵證,只見印堂正上發(fā)際之下,確乎頂出來一枚黑黑尖尖的小角。“等角出全了,本座便可潛蛟入川,再修個一千年就可化龍啦!”盧蝎虎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位候補大蛟的道行,聽說他以后還可化龍更是對其佩服得五體投地,徑直開口清脆響亮地喊了聲:“哥——”省了個龍字。蛇妖感到自己要氣死了。或者是被笑死的。總之跟這丑丑在一起自己要折壽,再深的修為都得走火入魔七竅生煙。于是又滯留過一晚,第二天蛇妖便麻利送盧蝎虎出山了。臨行前以為感謝,除了答應好的一匣子銀錢,蛇妖念及先前他那一身本就酥爛不堪加身的破衣褲入罅來更是碎得七零八落,便好心贈了他一身應季的新衣裳。時值仲夏,絲麻的衣料輕盈不黏汗,穿著甚為舒適。盧蝎虎一輩子沒穿過這樣的衣裳,走路都小心翼翼的,抱著臂收起肩提溜住褲腿,狀似要去趟刀山火海。蛇妖被他的模樣逗笑了,拂袖又化一只包袱在掌上,慷慨地遞給盧蝎虎:“又不是稀罕的物什,多與你幾套換著穿便是。”瞥眼瞧見他披散的稀疏頭發(fā)被汗打濕,東一條西一綹地扒住頭皮,乍一看好像一盤烏魚汁摻和過的面條被扣在了腦門兒上,顯得愈加丑怪了。蛇妖有些嫌棄地拿兩指捏起一撮發(fā)綹,口中嘖嘖:“哎呀,你這么散著多礙事兒,戴個頭巾唄!”說著揚手招徠一方儒巾,卻配那一身短衫窄腿褲,很是不倫不類。不但盧蝎虎顯得拘謹,蛇妖只一眼也噗嗤笑了出來,旋即改換。荷葉巾,樣子有了,只是又像道士了。換包頭巾,像打手。又換軟帽,活脫脫一個店小二。左右總不合適,蛇妖確無耐性,隨手在風里一抓,撈住頂虎頭帽結(jié)結(jié)實實給盧蝎虎扣上了。他本是撒氣使性,順便捉弄盧蝎虎一番,孰料那帽兒戴在盧蝎虎頭上大小合稱,他又生得精瘦矮小,比實際歲數(shù)看著且年幼不少,有這一頂襯托,竟煞是可愛。蛇妖亦不免癡想了片刻,回過神來拊掌大笑:“哈哈哈,就這個好!名兒里帶虎再生個虎子,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