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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與權(quán)臣為鄰作者:霧十文案:世人皆知,長公主唯一的兒子謝介文不成武不就,還腦子有坑。他曾在江左有救駕之功,卻只和皇帝表哥討了一條街當賞賜。一條位于荒廢許久的行宮不遠處、久無人煙的大街。但誰也沒想到,三年后,蠻人南侵,山河破碎。新帝率臣屬倉惶出逃,定都江左,行宮變皇宮,一夜間鳥槍換炮。謝世子優(yōu)哉游哉,在街口釘下木牌,上書:我的街只租不賣,按年結(jié)算。受:一個妄圖在古代搞房地產(chǎn)的神經(jīng)病。攻:嗯,他姓房。==================☆、第一份產(chǎn)業(yè):謝介老了之后閑來無事,總想寫本書,著重介紹一下他這輩子是如何賺下潑天財富的。他為此特意焚香沐浴,正冠更衣,在桌案上擺出了某人珍藏多年的歙(she)硯,研好潘墨,拿起無心散卓筆,準備在澄心堂紙上揮毫潑墨,著書立傳。然后,謝介就卡在了追憶他到底是怎么賺到錢上的。他玩過玉石,賣過榷酒,還曾野心勃勃的試圖進軍勾欄餐飲,想要把京城最著名的樊樓的成功借鑒到江左。但顯而易見的,這些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生意最終都黃了。沒有特別的原因,就是點背,跟上鬼了似的,干啥啥賠,做啥啥倒,窮的差點要當街去叫賣他爹的字畫。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呀。謝介當皇帝的表哥賜了他一條街,當大長公主的娘千里送來了一車又一車的黃金……發(fā)家致富,擺脫赤字,就是如此簡單。謝衙內(nèi)終于不再思考,揮筆而就,用鐵畫銀鉤的寥寥三字,寫完了他的生意經(jīng):謝謝爹。☆、第二份產(chǎn)業(yè):寧和元年,仲夏夜,月掩軒轅,星墜如雨。京城雍畿此時正籠罩在一片并不靜寂的黑夜之中,燈火煌煌,熱鬧非凡。這天不是某個佳節(jié),也沒有發(fā)生什么需要歡慶的大事,就只是入夏后再尋常不過的某個夜晚,和過去幾十年的每晚都一樣,一直到三更前,喧鬧的夜市都不會被禁止。與前朝宵禁制度下活似鬼城的萬籟俱靜,形成了鮮明對比。這就是大啟。一個在大小制度上總是致力于和前朝各種過不去,上至皇帝下到百姓都極其講究吃喝玩樂的神經(jīng)病王朝。……大內(nèi)掖庭,福寧宮內(nèi),神宗皇帝猛地從龍床上驚醒。宮殿外此時多了很多平時絕不會有的腳步走動聲,窸窸窣窣的,還會時不時傳來宮人必然是壞了規(guī)矩的慌張驚呼。“賊星,是賊星啊!”此言一出,神宗的心就咯噔了一下,仿佛瞬間墜入了無邊的黑暗,雙手雙腳俱是一片冰涼,再沒了半分氣力。自然的,他也就顧不得管什么宮人內(nèi)侍在御前大呼小叫的罪過了。神宗只一心想要從潮水般涌來的回憶中,挑挑揀揀扒拉出他所需要的信息,好比,賊星是什么。神宗是聽過賊星這個說法的,在很多年前。他依稀記得那個年月就鬧了一回賊星。當時神宗的爺爺和親爹還沒有打下這錦繡江山,女兄(jiejie)也沒有上過戰(zhàn)場,他還是個不會說話的奶娃,隨大了他許多的女兄、二哥一起,住在老家江左的鄉(xiāng)下,小橋流水,吳樹依依。同樣是某個仲夏,神宗姐弟三人正排排坐在葡萄藤下,想要偷聽織女牛郎的悄悄話。但仙人的秘密,哪里能被凡人隨意獲悉?他們最終也沒能聽到夫妻夜話,但卻一起看到了染火的夜空,南煙起,風雨欲來。女兄驚呼:“賊星?。?!”已然進學的二哥一邊給年幼的神宗扇著蒲扇,一邊好心的對女兄說:“那不是賊星,小心被人笑話,天文志上管這個叫流隕(流星)?!?/br>然后……天生神力的女兄,就把小雞崽似的二哥,揪著領子暴打了一頓。女兄下手是真的狠,二哥好些天都沒能再下地干活兒。也因此,神宗牢牢記住了兩個詞,民間的賊星,朝廷的流隕。賊星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來著?哦,對了,那之后沒過多久,女兄就隨父上了戰(zhàn)場;再之后,他們家驍勇善戰(zhàn)、但斗大個字也不識一個的爺爺,便推翻了前朝的暴君,龍袍加身,自己做了官家;老聞家的人,有一個算一個,腿上的泥點子還沒洗干凈呢,就紛紛成了鳳子龍孫,和老天爺做起了親戚。至今神宗都沒能想明白,他太爺明明是個輸急了眼能把老婆孩子都押在賭桌上的短命鬼,討債人拿來的字據(jù)還在老家的房梁上擱著呢,怎么他爺就成了老天的兒子(天子)?多年后的今天,賊星再現(xiàn)……這預示著什么好像已經(jīng)不言而喻了。奉旨專門從事封建迷信活動的司天監(jiān)和天文院,當晚就全員進了宮,給了流隕一個更加學術(shù)的專業(yè)名詞——熒惑守心。“星如斗器,眾光隨之,有急流,至濁沒,起西北,墜東南……是方伯之象,主歲成敗,司宗妖孽……(改編自)”滿臉褶子、長胡花白的司天監(jiān)老臣,對著神宗滿懷愁苦的說了一大串,這就是他的工作,把一切異象和現(xiàn)實扯上關系,哪怕是生拉硬拽。不管對方說的多么認真,神宗都是一句都沒聽懂。因為他打小就不愛讀書,也沒有什么“為了大啟崛起而讀書”的高尚情cao。畢竟神宗已經(jīng)有一個英明神武的親爺、一個勤政愛民的親爹、一個胸懷天下的二哥和一個詩畫雙絕的侄子,他掰著指頭怎么算,都沒算到這皇位最后會輪到他頭上。不過,命運就是愛開這樣的玩笑。神宗的親爺、親爹、二哥和侄子,都在當了皇帝沒多久后,就相繼出了事。神宗掛在身上的孝,是只能看見一層加一層,卻死活等不到期滿。侄子的皇后倒是懷了孕,但那是遺腹子,如今還揣在肚子里,是男是女都不敢肯定。神宗不得不被趕鴨子上架,臨時成了大啟之主。他如今登基不過數(shù)月,對相關業(yè)務很是苦手,萬分的不熟,也不想熟練。他還一心熱烈期盼著侄媳能給他生個大胖侄孫,這樣他才好早日退位,物歸原主呢。等司天監(jiān)的老爺子如寒風中跳躍的燭火,觳觫著分析了一籮筐后,專門給神宗做同聲翻譯的內(nèi)侍,就上了前,附耳道:“回官家,依著劉大人的意思,這是妖星,是兇兆,是上天在預警人間的帝王,兵禍將至?!?/br>簡而言之,大啟要完。神宗暗罵一聲,賊老天這個親戚可真不地道,這預警敢再晚點嗎?大啟難道還不夠清楚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