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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雖然并沒有任何人下令,但眾人自然而然地停止了交戰(zhàn),而是各自聚集到了一起,虎視眈眈地怒視著對方。月無缺的身后,是許許多多的月魂教眾,而慕容雪飛的身后,則是中原武林各大門派和世家的高手。這不過是短暫的休戰(zhàn),只要任何一方振臂一呼,頓時便又將是血流成河的慘烈殺場,對此,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慕容雪飛只覺得身上似有千鈞重擔,雖然知道月無缺的決定不會輕易改變,又是在中原武林的眾目睽睽之下,他卻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真的不肯再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只要你放棄復仇,我會盡力化解月魂同中原武林之間的仇怨。”此言一出,他身后的眾人頓時sao動起來,頗有些表示不滿的竊竊私語傳入了慕容雪飛的耳中。他明白若是月無缺真的同意了自己的建議,接下來的路會有多么難走,別說中原武林各派,就連自己的親jiejie,他也未必能夠說服得了。但無論如何,他只想盡力而為,就算整個中原武林的人都不諒解自己,就算最后要跟自己的家人斷絕關(guān)系,他也不希望雙方之間的仇恨和爭斗無止境地延續(xù)下去。即使……自己要變成千夫所指,也在所不惜。月無缺凝視著慕容雪飛的雙眼,從中看出了他沒有能夠說出口的那些肺腑之言,但與此同時,更看清了他身后那些人懷疑和憤怒的嘴臉。向這些人委曲求全,隨后反令得自己唯一的朋友陷入兩難的境地,甚至跟自己一樣成為眾矢之的,那又是何必呢?月恒教的仇,本來就只該由自己來承擔,之前波及到慕容世家已是無奈之舉,到了此時此刻,他已經(jīng)不愿意令對方更深地牽涉其中。這份情,他可以心領(lǐng),然而卻無法真地接受了。搶在中原武林的人向慕容雪飛發(fā)出憤怒的質(zhì)疑之前,月無缺已經(jīng)冷笑著開口:“有恩報恩,有仇償仇,我們西域之人,向來就是如此直截了當。只要手上沾有二十年前月恒教鮮血的人全都自裁,我自會率領(lǐng)月魂退居北天山,從此跟中原武林井水不犯河水。除此之外,再無解決之道?!?/br>他尚未說完,中原武林高手中已經(jīng)有人憤而喝斥道:“魔教妖人,怎敢在此大放厥詞?你害死我們掌門,就算想退居北天山,也要看我們肯不肯答應!”正是昆侖派的人。月無缺眼眸中,閃過銳利的鋒芒,右手微抬,一道勁風過處,那昆侖弟子已然橫尸當場。這一下事發(fā)突然,就連慕容雪飛也沒能來得及阻止。眼見中原武林眾人更是群情激奮,他不禁輕輕嘆了口氣,目注了月無缺,道:“我說過,若你執(zhí)迷不悔,我一定會親手阻止你……走到這一步,你可曾后悔?”月無缺深邃的眼眸如同夜空中最亮的那顆寒星,閃爍著令人無法捉摸的光芒,半晌才反問道:“你的心中又是否有悔?”是否曾后悔遇見自己,是否曾后悔同自己相交……許許多多的疑問,最后只歸結(jié)于如此簡單的一句問話。兩人對視良久,忽然間同時開口:“不悔?!?/br>言未必,招已出。第166章全力一戰(zhàn)原本蠢蠢欲動、急欲跟對方交戰(zhàn)的中原武林眾高手和月魂教徒,這一瞬都全然遺忘了自己最初的想法,甚至連身體也無法移動分毫,只能夠睜大雙眼,注視著眼前正在上演的驚世一戰(zhàn)。功力淺的,甚至根本看不清那兩個人的一招一式,只能感覺到他們的身影瞬息間就充斥了整個飛泉溝,天上天下,似乎無處不在,仿佛無所不能。而那激蕩而起的掌風劍氣,稍微靠近些就震得他們站立不穩(wěn),所以最初的驚駭過去之后,許多人都不得不悄悄地挪動腳步,退到了遠離交戰(zhàn)中心的地方。但視線,卻仍舍不得偏離片刻,畢竟,如此厲害的兩位高手對決的場面,便終此一生,也未必能再親眼見證。那些功力深厚些的,更是全副心神都放在了月無缺和慕容雪飛的決戰(zhàn)上。雖然還是不能看清楚每一招每一式的每個細節(jié),但偶爾瞥見的雪泥鴻爪,卻全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高深武學,就算之前還對慕容雪飛存著些許輕視之心,到了此時也全都斂去,這才知道慕容世家這個名聲不顯的三公子,竟然是百年難遇的武學奇才。身在其中的月無缺和慕容雪飛,心情就更是復雜了。雖然兩人之前已經(jīng)切磋過多次,但當時都只是帶著些試探的意思,誰都沒有用盡全力,自然也沒有真正生死相搏時的那種緊張和壓迫感。如今他們都已作出了自己的抉擇,無論心里是否還有所留戀,但至少嘴上已經(jīng)說過“不悔”。既然不后悔,那就唯有全力以赴,證明自己所選擇的道路并沒有錯了。慕容雪飛只覺得月無缺的掌風似乎無處不在,完全將自己籠罩在了其中,他甚至已經(jīng)無暇分神去查看四周的情勢,只能夠全神貫注地觀察著對方的攻勢,隨即想方設(shè)法加以化解。起初,他心里還會時不時地閃現(xiàn)出之前與月無缺相處時的各種場景,但隨著雙方招式愈來愈是精妙詭譎,他所感受到的壓力也愈來愈大,迫得他必須將全部心神都放在對敵之上。接著,那種棋逢對手的酣暢淋漓的感覺愈來愈濃,以前從沒有一個人,能夠迫使他用盡全力去小心應對。每當見到對方能于千鈞一發(fā)之際,用他意想不到的招式化解自己的殺招,慕容雪飛心中油然而生的并非未能戰(zhàn)勝對方的遺憾,反而是種難以形容的喜悅和欣賞之情。總覺得,能夠跟這樣的對手盡情一戰(zhàn),就算是立刻死去,也已無悔無怨了。月無缺的心中,也有著同樣的想法。到得最后,兩人所使出的招式,幾乎已經(jīng)不是出自頭腦的指揮,而是完全隨著身體的本能,心隨意動,越來越是料敵機先、出乎意料。究竟已經(jīng)是第幾招了?慕容雪飛的心里完全沒有相關(guān)的概念,他和月無缺的眼前心間,只剩下了對方的存在,對于身周其他的萬事萬物都已經(jīng)失去了興趣。雖然感覺不到其他人和物的存在,但若是此時有人膽敢加入他們的戰(zhàn)圍,只會在第一個瞬間就被掌風劍氣絞成粉碎,那是兩人在面對罕見對手的時候,自然而然的防御反應。當年那幽谷中的怪人,所傳授給慕容雪飛的那套絕世劍法,如今也終于有了完全施展其威力的機會。漸漸的,慕容雪飛幾乎已經(jīng)無法分辨,究竟是自己在cao縱著手中軟劍,還是那柄如有魔力的劍在cao縱著自己。只是他已經(jīng)無法停下自己的動作,月無缺的反擊愈是凌厲,隨后而來的劍勢也就愈是難以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