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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莓一愣,大笑道:“好!咱倆去救人!一個都少不了!他媽的外國佬,看老子一炮全炸了!”史蒂芬被唐遠那一刀貫穿脖頸,動脈全切碎了,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他一死,別墅里原本還奮力抵抗的雇傭兵軍團,以及徐石那一方的人馬都有些慌了,開始三五成團地逃命,但鑒于人數明顯多過唐遠這方,他們的火力依舊很猛。向東就像個暴怒的獅子,渾身顫抖,他抱著唐遠,瘋狂吼道:“金砂!快!”“東子……咳,沒事,沒傷著要害,死不了……”唐遠喉嚨里一陣血腥味,臉也白得嚇人,卻咧著嘴笑道:“史蒂芬死了……你、你以后別再自責,我們是好兄弟……”“閉嘴!你他媽閉嘴!”向東吼道,雙眼發(fā)紅地看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鐮刀鬼,快把隊長放下!”軍醫(yī)金砂從行軍包里迅速拆解了一系列的成品針劑,在唐遠身上一陣搗鼓,冷汗直冒,吼道:“快!回基地!失血太多了!”“上車!”唐念一個拐彎,車輪頓時砰飛無數黃土,草莓拉開車門,大聲吼道:“快!”順手朝外丟了一把黑色圓形物體。毒蜂和穿山甲幾人在最外層掩護,向東迅速把唐遠抱上車,其他人也紛紛跳進車廂。毒蜂連發(fā)幾十發(fā)子彈,最后一個跳上去,猛地拉上車門,吼道:“走!”唐念心臟幾乎都要跳出胸膛了,油門嘩地踩到底,終于沖了出去。草莓手指“啪啪啪”地敲擊鍵盤,最后按下一個字母,冷笑道:“嘗嘗老子的連環(huán)炮!”只聽車外,砰砰砰地連續(xù)爆響,整個別墅徹底被夷為平地。唐念深深吐出口氣,面包車終于上了公路,他不經意地往后視鏡里撇了眼,身體頓時一顫,大叫道:“小遠?!”作者有話要說:那啥,胖達沒事兒啊,別擔心,子彈都沒傷到要害,四樓那么變態(tài)的的軍醫(yī)聚集地,肯定治好了=V=64受傷(二)“滾!”顧炎站在無菌隔離手術室外頭,雙眼猩紅,頭發(fā)凌亂不堪,他沖端著一堆瓶瓶罐罐的女軍醫(yī)嘶吼道:“他再醒不過來,你們全他媽拖出去斃了!”“小炎!”向東眉頭緊皺,低吼一聲,他脖子上還吊著骨折的胳膊,臉上也多了些不大不小的擦傷,已經涂了藥水。向東走過去,用肩膀頂開顧炎,沖渾身哆嗦的女軍醫(yī)點了點頭,道:“情況怎樣?”從唐遠昏迷到推進四樓特護手術室,已經過了整整八個小時,BOF里,除了左光,但凡掛著高職稱的軍醫(yī)都被送來了這里。女軍醫(yī)是來給主刀醫(yī)生們送藥劑的,她哪知道唐遠現在是什么狀況,只尋思著,人要是流那么一床單的血還能喘氣,真是……命太硬了!女軍醫(yī)咽咽口水,盡量保持鎮(zhèn)定,緩慢道:“首長,子彈已經全部取出來了。”“行了,你先進去吧!”向東看著手術臺上的唐遠,心里何嘗不著急,他轉身拍了拍顧炎的肩膀,峻聲道:“小炎,你現在是BOF的負責人,這次史蒂芬死了,徐石絕對不會原地待命,除非他腦子殘了,我想,矢野大一會來次大動作,你——”“閉嘴!”顧炎吼道,硬朗的面容仿佛隨時能刮扯出殺人的刀子,他一拳狠狠砸在墻上,久久沒有說話。顧炎心里很亂,從看見唐遠煞白的臉孔上彌漫著猩紅的鮮血開始,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甚至是靈魂深處,仿佛都突然出現了數萬把的小尖錐,對著他,拼命地扎來扎去,徹骨的恐懼和無邊的悔恨攀爬在顧炎心頭,讓他疼得無所遁形,只想殺人。顧炎喜歡雪狼。這種喜歡,從十歲小孩的依賴和信任,到十五六歲前的懵懂和溫暖,再到成年后的疼惜和占有。至少,在沒有遇見唐遠之前,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復雜的情感讓顧炎一直覺得,雪狼對于他,既像親人又像愛人。在顧炎心里,似乎總有那么一個禁地,存放著雪狼的一切,除了他自己,沒人可以碰觸。十歲之后的顧炎,從來不信雪狼會死,他也一直憑著股執(zhí)念和拗勁,不斷尋找雪狼或曾經或現在的蹤跡。隨著對雪狼的了解,顧炎開始覺得,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強者,擁有強悍的能力和優(yōu)秀的大腦,就像頭在戰(zhàn)場上存活下來的漂亮獨狼,一呼一吸間都充滿了張力。冷漠、孤傲、兇猛,甚至擁有狠辣的天性,卻也視同伴為不可替代的兄弟,雪狼永遠站在峰巒之巔,背負著巨大的沉默,無人可敵。而正是因為這樣的認識,顧炎才覺得,雪狼將是那個唯一能和他并肩的男人。所以,十歲之后,顧炎開始更加拼命地訓練身體和大腦,瘋狂汲取各方面的知識,他要迅速成長,然后站到那個永遠蹲在峰巒之巔、守護承諾、保護兄弟、獨狼一樣的男人身邊,告訴他,“我來了?!?/br>如果可以,顧炎甚至希望,這個男人可以永遠地放下戰(zhàn)甲和武器,去完完全全地依賴自己。顧炎有時候也會想,像雪狼這樣的人,一旦愛了,那會是怎樣的情景。從喜歡,到心疼,到深愛,一切都過渡得那么自然,顧炎就是這樣,像頭四處搜尋的獵豹,為了找到雪狼,不知疲倦地奔跑了十幾年。而老天,也愿意跟他開這個莫大的玩笑,讓他愛上的男人,以一種截然不同的身份,重新活在了他的世界里。“東子,他不能有事,他絕對不能有事……”顧炎喉嚨里有些發(fā)哽,他靠在墻壁上,抓著亂糟糟的頭發(fā),就算在顧衛(wèi)國明明白白告訴他,雪狼已經死了的時候,他都沒有這么恐懼過,仿佛生命都要被抽走了。向東嘆了口氣,也靠在墻壁上,一雙眼睛,盯著顧炎脖子上的雪狼鏈,肯定道:“放心吧,崽子對自己的身體最了解,他說沒傷到要害就絕對沒事兒?!?/br>“首長!”門口的警衛(wèi)員打了個軍禮,朗聲道。向東一愣,看到來人,當即收斂神色,也打了個軍禮,“首長。”顧衛(wèi)國臉色不算好看,只是沖向東點了點頭,他走到顧炎跟前,冷道:“徐石已經逃了,你跟我去指揮室?!?/br>顧炎不為所動。顧衛(wèi)國也是個爆脾氣,一看他這樣,當即吼道:“顧炎!老子告訴你,你那破事兒我現在也不想管了!但是,唐念、唐遠,這兄弟倆都是展司令的外孫!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