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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難得正經(jīng)一回就成了階級敵人,被光榮地人民民主專政了?!?/br>蘇昭嘆口氣問:“你舉報的是金德房產(chǎn)的董事長?”“對,”王鎮(zhèn)越說:“還有被他用金錢攻克的某些個官員?!?/br>“誰?”“規(guī)劃局局長唄,你不是知道?”“不是他,”蘇昭搖頭:“他還不能這么肆無忌憚?!?/br>“再后面我其實也不清楚?!蓖蹑?zhèn)越說。“你別隱瞞,”蘇昭說:“往下我總是要翻出來的,老頭子都這樣了你還不體諒?!?/br>“正因為老頭子這樣了我才不想說。還是文素乖巧,蘇大少真討厭?!蓖蹑?zhèn)越笑笑:“我已經(jīng)想通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對于老頭子和平姐,我非常抱歉。一年就一年吧……”“但是一年過后,”王鎮(zhèn)越低頭看手指,一瞬間仍如從前般尖銳和咄咄逼人:“我還是要告他。”“不說就算了,”蘇昭站起來:“鎮(zhèn)越,東西難吃也要多吃點,往后天氣涼了要注意保暖,還有……心態(tài)上,要放開一點?!?/br>“曉得,自己人的監(jiān)獄最難坐。打蛇不死反被蛇咬,奇恥大辱。”王鎮(zhèn)越嘿嘿一笑:“放心,我會調(diào)整?!?/br>“這就要走?”沈文素急忙對王鎮(zhèn)越囑咐:“生活用品,換洗衣物和被褥我都帶來了,記得向他們要?!?/br>王鎮(zhèn)越雙手合十說:“阿彌陀佛,我的待遇已經(jīng)夠好了,一個人住商務單間,享受專人監(jiān)護。哦,對了!”沈文素問:“什么?”“據(jù)可靠人士透露,外面盛傳本人身陷囹圄是因為亂搞男女關系?!蓖蹑?zhèn)越正色道:“這都是別有用心的人為瓦解我方陣營而散布的謠言,純屬虛構(gòu),文素你千萬不要相信。只有長成蘇昭那樣的才可能有生活作風問題,我這種長相的,一般比較純潔?!?/br>“王老,這是你有生以來第一次吃皇糧,要珍惜啊?!碧K昭剛要示意獄警會見結(jié)束,沈文素突然說:“你把衣服撈上去,我看看?!?/br>王鎮(zhèn)越愣了愣,罵:“你這小流氓!”蘇昭鏡片一閃。王鎮(zhèn)越立刻回答:“沒有,沒挨揍。牢友們對我的情況還比較同情?!?/br>沈文素暗松一口氣,王鎮(zhèn)越又得意洋洋表功說:“另外我歸案后交待得可快了,公安干警們直夸我覺悟高,態(tài)度好,學歷不是白高的啊。”“走吧?!碧K昭收拾紙筆說。“蘇昭,”王鎮(zhèn)越站起來,喊住他:“哥們,謝謝。”蘇昭抬頭,瞥了一眼門外獄警,發(fā)現(xiàn)正在望別處,便湊近了一字一頓低聲說:“王鎮(zhèn)越,兄弟我生來不信三點:一不信真有人能只手遮天;二不信天下有白坐的黑牢;三不信真有覆盆之冤,不見天日。你等著。”王鎮(zhèn)越低頭沉默,突然說:“我不確定,但你去查查4M一號,不要冒進,點到為止?!?/br>蘇昭一愣,拉上沈文素便出了門。路上沈文素問他:“幕后是誰?王鎮(zhèn)越很不方便說的樣子?!?/br>蘇昭說:“麻煩人物唄。”“誰?”“4M,Manager、Mather、Maid、Moder,一個人要像管理者、母親、侍女,形象舉止良好,這個人就是秘書。4M一號的意思就不用我解釋了吧?”蘇昭扶著額頭皺眉說:“我還真沒想到他身上去,這個人目前炙手可熱,權勢熏天,比他的領導還要難對付?!?/br>他加大油門:“王鎮(zhèn)越以前老是大放厥詞地談保護舉報人制度的,現(xiàn)在他身體力行了?!?/br>蘇昭回來后,在老爺子的病房呆了很久。程老太太前腳出門,老爺子后腳問:“帶煙了沒有?”蘇昭jian笑,掏出一包,老爺子接過迅速藏在枕頭下:“我的天,這老太婆!可把我憋死了。”蘇昭說:“您少抽點,師母每次都搜身,我走私不容易?!?/br>老爺子說:“我斷的是腿,跟煙有什么關系?”他老律師有錢,住的是單人病房。蘇昭關好門,打開窗,幫老爺子點上煙,兩個人也不開燈,就在暮色中默默對坐。老爺子說:“我見到鎮(zhèn)越那個樣子,是真?zhèn)??!?/br>蘇昭低頭:“被人整得不輕?!?/br>“他說什么了沒?”老爺子問。“老師,”蘇昭彈掉煙灰:“我們這次趟的水,比以前任何一次都深?!?/br>老爺子指指斷腿說:“我比你更有感受……卷進里面的是誰?”“第一秘?!碧K昭說。“嘖,竟然是他?!崩蠣斪影櫭嫉溃骸斑@個人的問題其實不小,你還記得我有個老同學在紀委吧?他曾經(jīng)提到過,在他們手上光舉報信就有兩大麻袋,奇怪的是這個人金槍不倒。”“靈異現(xiàn)象?!碧K昭說。老爺子哈哈笑,然后問:“那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其實啊,車禍以后我對力平很愧疚,我老頭子死了也就死了,她一個人孤零零的,身邊也沒個照顧,我卻把她給連累了,想想真不應該。所以你和文素完全可以退出,我也不打算再讓你們冒險?!?/br>蘇昭微微一笑:“您知道他們第一審給王鎮(zhèn)越指定的是什么律師么?”老爺子說:“一個實習律師,不管是從制度還是經(jīng)驗上,都不具備出庭的資格,說話磕磕絆絆,比文素都不如?!?/br>“二審再輸王鎮(zhèn)越就坐定牢了?!碧K昭說:“坐牢對于一個律師來意味著什么,他的職業(yè)生涯可能就此終結(jié)?!?/br>老爺子嘆氣,不說話。蘇昭突然說:“王鎮(zhèn)越的個人英雄主義情結(jié)太欠揍了!”“就是!”老爺子繼續(xù)批判:“凡事都喜歡沖在前頭,考試也是,打群架也是!”“這回你和平姐的醫(yī)藥費得他出!”“還有誤工費!”“精神損失!”蘇昭走到窗口,抽了幾口煙惱火回頭說:“算了,算了,現(xiàn)在總不能讓王鎮(zhèn)越再一個人做英雄了,我舍命陪君子。”老爺子愣了半天,終于說:“哎呀呀,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小資流氓,真是、真是……看不出啊。”蘇昭翻個白眼:“您老說的是什么話?!?/br>“我是說我很驕傲,真的,”老爺子笑了:“原來我的學生具備了社會所需要的理性、良知和責任感,我的學生是真正有勇氣的行者而非言者,所以我很驕傲?!?/br>“不過,”蘇昭說:“萬一我也進去了,記得幫我照顧好文素。”“這還用你說,”老頭說:“我英國還有個老二呢?!?/br>蘇昭面無表情:“您要是說真的那我就不干了?!?/br>“玩笑,玩笑……”“那么,”蘇昭替老頭掖好被子,對他笑:“兩麻袋的舉報信是吧,老師,我們就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怎樣?”老爺子還沒回答蘇昭就猛然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