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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將那東西收回了衣兜里,心里暗暗發(fā)誓,以后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絕對不會將這玩意再拿出來。他卻又不禁用指尖摩挲著玉塊上所刻的那個字,神色一時間有些悵然。“這好東西是哪來的?”羽鴻意問他。慎思搖了搖頭。見他不想說,羽鴻意也沒有再問。片刻之后,慎思嘆了口氣,終于將手從衣兜里掏了出來。他又伸手指了指眼前,“公子,你看看這個?!?/br>面前橫著的正是那巨大怪物的尸體,羽鴻意一來就看到了。慎思卻指著它那顆脫眶的眼珠,“公子,你仔細(xì)看看?!?/br>羽鴻意便順著他的手指,仔細(xì)一看,頓時臉色微變。因?yàn)槭窃谝鼓幌?,之前他看得有些不太清楚。此時慎思一指,他才發(fā)現(xiàn),那原本赤紅的鳥眼已經(jīng)變成了黑色,變成了這種鳥類兇獸本來該有的顏色。赤瞳兇獸的瞳孔絕對不會因?yàn)樗劳龆兩?,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它活過來一次。”慎思道,“結(jié)果很快變成了普通的兇獸,才徹底死了。”羽鴻意想起熟睡之前所聽到的怪物鳴叫,以及所嗅到的濃郁花香,原來那些都不是幻覺嗎?可是為什么赤眼兇獸會變成普通的兇獸,那花香又是什么?他們究竟是被什么救了一命?僅僅思考片刻,羽鴻意就找到了答案。他臉色一變,猛地站了起來。他在腳邊看見了花,白色的,很小一團(tuán),仿佛弱不禁風(fēng),不特意留意幾乎發(fā)現(xiàn)不了。但不知何時,它竟然開得漫天遍野都是。僅僅在數(shù)個時辰之前,這種景象分明還是沒有的。許久不曾憶起的少女嗓音,終于又從他的記憶深處挖了出來,翻涌進(jìn)了他的腦海之中。“有一種花,平時根本不開,只在每個國家的圣山都留了一個根。”“這是當(dāng)初花神留給這個世界的寶物。只有花女有資格給這種花澆水施肥,然后它們就會開滿整個國家。已經(jīng)異化的兇獸,只要聞到這種花香,就會恢復(fù)正常?!?/br>“聽說是白色的小花,很漂亮的?!?/br>☆、第五十五章有風(fēng)在林間吹蕩,揚(yáng)起了一地的花香。它們不再像最初那樣濃郁,氣味已經(jīng)變得很清很淡,卻依舊清雅悠長,帶著安寧的感覺。就連原本危機(jī)四伏的山林,此時也是寧靜的,安逸的,像是洗去了所有的血腥。羽鴻意站在這無數(shù)安寧的包圍之中,心中卻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仿佛已經(jīng)有某種不可挽回的事情發(fā)生了。好半晌后,他深吸了一口氣,問道,“北明的圣山,是在這個國家的正中心嗎?”“是的。從這兒過去,大概有十日的路程?!鄙魉蓟卮?。“我想要去看一看?!?/br>慎思有些驚訝,“怎么了?”“不知道?!庇瘌櫼獍欀碱^,“就是忽然覺得應(yīng)該過去看看……大概只是為了確認(rèn)某些事情吧?!?/br>慎思看了他片刻,依舊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很快就起了身,拍了拍衣裳后沾著的草葉,取出腰上那枚玉笛,嘗試著輕輕吹奏。玉笛順利被吹奏出聲。慎思又等待片刻,卻什么也沒發(fā)生。“看來是不行了?!鄙魉加行┻z憾,“那些被蓄養(yǎng)的巨鳥已經(jīng)全被那個怪物弄死了,我們只能自己過去?!?/br>羽鴻意看了那玉笛一眼,笑了笑,“這是那些訓(xùn)鳥人的笛子?”慎思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之前都城之外誅殺張尚書等人一事說了一遍。他沒解釋為什么自己可以使用這種玉笛。羽鴻意也沒有問,只是摸了摸他的腦袋,“做得好?!?/br>“可是有些太沖動了?!鄙魉甲约簠s皺著眉,“那張尚書雖然可惡,就這樣直接殺了,總是會引發(fā)很多麻煩?!?/br>“哦,沒事?!庇瘌櫼饽樕仙袂楹翢o波瀾,“殺了也就殺了,反正該殺?!?/br>慎思還想說些什么,羽鴻意那摁在他腦袋頂上的手掌忽然用力,將他一頭的頭發(fā)都揉得蓬亂。慎思連忙后退,正準(zhǔn)備抗議,羽鴻意卻已經(jīng)收回手,滿不在乎地繼續(xù)往前走去。慎思愣愣看了他背影片刻,而后跟了上去。少年這才憶起,眼前這個人,在面對該殺之輩時,是從來不會考慮后果的。從最開始在侯府里面的時候就是了。那時候,羽鴻意殺了人,直接從侯府里面跑了出去,沖進(jìn)山林,一路成為了北明的將軍。此時得知慎思在北明殺了人,羽鴻意如此滿不在乎,是又要做些什么?慎思有些不安,卻又有些興奮。枝頭上的月亮越攀越高,兩人花費(fèi)小半個時辰行到山林外頭,正準(zhǔn)備再花費(fèi)大半夜回到第八旅所在的小鎮(zhèn),卻意外碰到了正在尋找羽鴻意的人。“老大!”一個家伙極為高興地沖了過來,“你果然沒事!真是太好了!”羽鴻意對著月色定睛一看,正是第八旅中的一個小兵。周圍還散著幾個第八旅的其余小兵,聞聲通通圍了過來。“真的是老大!”“我就說嘛,老大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會出事!”“都是那個齊宏,危言聳聽,把我們給嚇了個夠嗆?!?/br>“咦,這不是慎思小哥?你怎么也在這里?”羽鴻意仔細(xì)一問,這才知道,當(dāng)初齊宏與他分頭逃命,也不知道是爆發(fā)出了多大的潛力,竟然直接一口氣跑回了那個小鎮(zhèn),這才讓這許多人一路尋找過來。至于齊宏小世子本人,此時正癱軟在床上,無論如何也沒法再走動一步了。有了眾人所攜帶的馬匹,回程的路途便輕松多了。羽鴻意進(jìn)入那小鎮(zhèn)時,齊宏幾乎從客棧里爬了出來,一把鼻涕一把淚道,“老大,我真怕再也看不到你了……”等到從羽鴻意口中得知愛馬慘死的消息,齊宏不禁哭得更加傷心。其余人倒是都十分開心,在邊上不斷笑鬧。他們都為已經(jīng)羽鴻意擔(dān)心了大半日,此時見羽鴻意毫發(fā)無損,心情都十分輕松。羽鴻意擊了擊掌,叫他們安靜下來,“接下來的十幾日,我要去這北明的圣山一趟,你們就先在這里待命。記得每日自覺鍛煉?!?/br>眾人一愣,不禁面面相覷,又紛紛愕然問道,“我們不是要去北宜嗎?”“等我回來再去?!?/br>“我們不是要討伐叛軍嗎?”“哦,叛軍。”羽鴻意道,“你提醒了我。假如在這段時間里,你們遇到了叛軍的人,不要主動與他們?yōu)閿?。請代我告訴他們,我想和他們好好談?wù)??!?/br>眾人不禁越發(fā)驚訝,“那圣旨怎么辦?”“圣旨?”羽鴻意笑了笑,“你們是聽我的,還是聽圣旨的?”此言一處,大半的小兵都寂靜了下來,紛紛目瞪口呆。趙老三帶著自己那大幾十個悍匪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