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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但這個早上卻意外沒動靜,等到聽到手機(jī)鈴聲狂響,他抓起來一接聽,才聽到林正浩的聲音:“子璋,我已經(jīng)到你們學(xué)校了,你在哪呢?”周子璋一下驚醒,慌里慌張爬了起來,一迭連聲說:“對,對不起,我晚起了……”電話中那人的聲音絲毫沒有不悅,反而透出一絲戲謔:“哦?昨晚打網(wǎng)游了吧?果然年輕還是好啊。”“不是,我……”周子璋猛然醒悟,要跟他解釋什么,怎么解釋,他吁出一口氣,說:“對不起,林先生,麻煩您把車開到南門門口,我十分鐘內(nèi)過去。”“沒事,你慢慢來,不著急?!绷终茙φf。周子璋掛上電話,飛速奔去浴室洗漱一番,又胡亂套上T恤和牛仔褲,對著鏡子猛抓了幾下頭發(fā),再沖了出去。還好公寓離學(xué)校南門很近,跑過去,確實(shí)用不了十分鐘。但就在靠近的一瞬間,周子璋硬生生剎住腳步。隔著車水馬龍的大馬路,他站在安全島的紅綠燈邊上,就這么看著,斜對過一輛不顯山露水的奧迪,高個的男人靠車而立,裁剪得體的米色長風(fēng)衣,深咖啡色的筆挺西褲,這個男人就只那么站著,就已經(jīng)如此風(fēng)度翩然,卓爾不群。然后,那個男人輕輕側(cè)轉(zhuǎn)過臉,看見他,英俊的臉龐上立即浮上一個和煦溫暖直達(dá)人心的微笑,一個浸yin商界,看慣了浮夸的男人,怎么會有這么暖洋洋的笑容?那笑容溫和到,仿佛你置身寒冬,幾近被摧垮,卻有人遞給你一碗熱湯,燙到你內(nèi)里的肝肺都不由自主地顫抖。燙到僅僅呼進(jìn)去一口熱氣,就足夠讓你潸然淚下。這個男人,明明位高權(quán)重,卻偏偏謙和低調(diào),明明有上流身份,超凡出眾,卻能如此平易近人,毫不做作。他不知道周子璋正在遭遇的那些齷齪和骯臟,不知道有個王八蛋怎么踐踏他,怎么侮辱他做人的尊嚴(yán),不知道他為了心里頭那點(diǎn)念想,卑微低賤到什么程度,這個男人以他的高貴,平和地凝望著他,并朝他露出一個把他視為人的善意微笑。周子璋握緊拳頭,要用全身的力氣,才能克制住自己內(nèi)心說不明白的激蕩,他看見林正浩微笑地朝他揮手,口型微動,隔了老遠(yuǎn),也能辨認(rèn)出,他在喊:“子璋。”這像是一個召喚,像在召喚一個改變處境的可能性,只要想到這點(diǎn),周子璋就心跳不已,他感覺自己深藏在內(nèi)心中那悲傷而懦弱的靈魂,因為這聲召喚,開始蠢蠢欲動,似乎要呼之欲出,要向一個陌生人展露開來。但那畢竟只是一個陌生人。他深吸了一口氣,放松拳頭,快步走過馬路,也學(xué)著林正浩那樣微笑,小跑著過去說:“對不起對不起,等久了嗎?”“沒事,看你著急的?!绷终菩呛堑乜粗?,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說:“請。”周子璋坐進(jìn)車子,林正浩也坐進(jìn)去,指著后排兩個衣著精致,粉妝玉琢一樣的小女孩說:“認(rèn)識一下,這是我的兩個外甥女,圓圓和貝貝,你們跟周哥哥問好?!?/br>女孩們好奇地瞪大眼,嫩嫩地齊聲說:“周哥哥好。”“你們好,”周子璋有些緊張,笑了笑說:“對不起,我遲到了?!?/br>“別對小孩子那么客氣?!绷终埔幻姘l(fā)動車子,一面遞過來一個紙包,說:“知道你沒吃早餐,孩子們?nèi)氯乱湲?dāng)勞,我順便替你買了一份,趁熱吧?!?/br>周子璋還想客氣兩句,林正浩卻微笑著說:“快吃,陪孩子玩可是個體力活。”他臉一熱,打開紙包,卻原來是簡單的蛋堡和熱可可,咬了一口,還熱乎著,后排的小姑娘奶聲奶氣地說:“周哥哥是漢堡包,圓圓吃的是麥香酥,貝貝jiejie吃餅子,舅舅只喝咖啡,舅舅不乖?!?/br>周子璋一驚,忙說:“林先生,您自己沒吃嗎?”林正浩轉(zhuǎn)過頭朝那個叫圓圓的小姑娘笑瞪了一眼,說:“知道了,小管家婆?!彼茏予靶α诵?,說:“我習(xí)慣了,早上喝咖啡足矣,但麥當(dāng)勞的咖啡真是不敢恭維,你吃你的,不用介意?!?/br>周子璋只得又咬了一口,幾乎有點(diǎn)像做賊般咽下,好容易吃完了,這時車?yán)锏暮⒆觽儏s不知為何,開始唱起兒歌來,童聲朗朗,清澈悅耳,林正浩笑呵呵地,居然跟著她們唱起來,歌喉一如既往,醇厚動人。車內(nèi)氣氛溫柔如夢,有一個成熟睿智又隨和風(fēng)趣的男人,有兩個可愛天真,活潑聰明的小女孩,兩代人一起唱一些歌詞聽起來很傻,旋律很簡單的兒歌。一起興高采烈地詛咒倫敦鐵橋跨下來,一起數(shù)落瑪麗有只小羊羔,如此平常,卻又如此寧馨。這樣的境況,周子璋想也不敢想,依稀仿佛,在他記憶深處,珍藏著的寶物當(dāng)中,曾經(jīng)也有這樣的場面。他確乎感到眼眶濕潤,但他一直在微笑,還幫孩子們打節(jié)拍,只是不敢用力,怕太大聲了,這夢境一樣的美好就會如世上所有其他的美好一般,脆弱不堪。一輪唱完了,林正浩笑著看了他一眼,問:“還有誰沒唱歌?”貝貝和圓圓玩開了,也沒初見面的拘謹(jǐn),立即叫著說:“周哥哥沒唱。周哥哥唱一個吧?!?/br>周子璋活這么大,從來沒試過在別人面前唱歌,他窘迫得臉頰發(fā)熱,連連擺手:“我不行,我不會唱?!?/br>“只要是人就會唱歌,隨便唱一首,”林正浩微笑著鼓勵他:“沒關(guān)系的。”“我,我不會唱她們聽的兒歌,而且,也幾乎從來不聽流行音樂……”周子璋不好意思地低聲說。“這點(diǎn)你跟我一樣,”林正浩呵呵低笑:“我至今弄不懂周董到底在唱什么,也不明白有什么好聽……”“舅舅胡說!周董是最帥的,他唱歌最好聽!不許說周董壞話!”倆個小姑娘一聽都不干了。“好好好,舅舅最老土行不行?”林正浩寵溺而無奈地低笑,對周子璋撇下嘴,笑了笑說:“你看你看,這就是代溝了吧?”“那我跟她們更有代溝了?!敝茏予暗匦χ?,說:“我小時候,都沒什么機(jī)會聽兒歌。”“那學(xué)??倳贪?,隨便唱一個,你看孩子們都盼著呢。”林正浩回頭看了兩個小姑娘一眼,兩個小孩果然又叫又鬧,一定要周子璋唱歌。周子璋頭大如斗,只好說:“我,我就唱一個,很久以前的老歌了,不過你們肯定沒聽過,我mama那一代人,卻幾乎個個都會唱?!?/br>他的目光驀然溫柔如水,輕聲哼唱,這個旋律很悠揚(yáng),但歌詞在今天已經(jīng)早已不適用,便是周子璋小學(xué)時代,學(xué)校也不再教這首歌??伤鼘χ茏予耙饬x很不一樣,那是他留下來的,關(guān)于母親為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