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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起來,看著他,啞聲說:“我不欠你的情,不欠你的錢,你處心積慮毀掉我的感情,恭喜你,你做到了,但與此同時,你也沒有可以讓你要挾的東西?!彼f得有點急了,微微喘了口氣,說:“不要再來了,我不想再見到你……”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只覺眼前一花,霍斯予已經(jīng)撲了過來,不顧一切地吻上他的唇,堵住他接下來想說的話。這個吻太急切,含著太多說不出的東西,那些不能由霍斯予說出來的弱勢情緒,那些他找不到確切詞匯表達的感情,還有積累了太久的思念,在思念當中一點點堆出來的恐懼、焦灼和快將人拖垮了的無望,這已經(jīng)不是一個確切意義上的親吻,而是人到了臨近崩潰的邊緣,迫切要抓住點什么來獲得實在感的本能。他唇舌交纏,用力地吮吸吞噬,像要把周子璋整個拆骨剝皮,吃下去一樣恐怖,周子璋拼命掙扎,但那點力氣微弱得可憐。他被霍斯予壓著動彈不得,只得伸出手在床頭柜上摸索,掃到剛剛的水杯,用力一推,整個水杯哐當一聲摔到地上,發(fā)出一陣巨響。門外立即有人在撞門,周子璋松了口氣,果然所料不差,黎珂他們肯定被霍斯予的保鏢擋在門外而已,一聽到有動靜,立即有人要沖進來。就在人進來的時候,霍斯予不得不結束這個吻,他抱著周子璋,胸膛起伏,目光兇狠地瞪向進來的幾個人,渾身散發(fā)要殺人的駭人氣勢。進來的幾人看到這種情境都不同程度地呆住了,然后林正浩越眾而出,揮出一拳擊向霍斯予的下巴,伸手搶過周子璋摟在懷中,厲聲說:“霍斯予,你要敢再碰他一下,我對你不客氣!”霍斯予揉揉被打的下巴,偏頭看了他一眼,狠狠地說:“老子今天不跟你動手!”他站起來,看看林正浩懷里喘著氣的周子璋,深吸了一口氣,啞聲說:“子璋,剛剛的事,我道歉,我道歉,實在是,我,我他媽沒法兩手空空,就這么聽你,說這么絕的話?!彼艮D視線,看向林正浩,登時目光冰冷,說:“你也差不多得了啊,別進了屋就上炕,放開他!”林正浩冷笑說;“這種時候,我要保護我的戀人不受人sao擾,該轉身走人的是你!”“他算你什么戀人!要這么算,子璋跟我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霍斯予惡狠狠地踏前一步,怒道:“別給臉不要臉啊,給老子放手!”林正浩正待反唇相譏,就在此時,周子璋掙開了他的胳膊,疲倦地說:“你們都給我閉嘴!”他臉色蒼白,勉強下了床,站了起來,想挪動腳步,卻有點站不住,黎珂擔心得不行,忙上前扶住他。周子璋靠著他歇了口氣,微弱地說:“謝謝,麻煩你再扶住我一會?!?/br>“好,”黎珂眼里含著憐憫心疼,點頭說:“你要我做什么,我都聽你的?!?/br>“謝謝?!敝茏予稗D頭對那兩人說:“我說兩句,是真心話,你們聽我說真心話的時候很少,現(xiàn)在就給個面子,稍微聽下,可以嗎?”林正浩和霍斯予都有些動容,霍斯予點點頭,有些懊喪地垂下頭,林正浩到底成熟優(yōu)雅慣了,聞言隨即柔聲說:“你坐下來慢慢說?!?/br>周子璋疲憊地嘆了口氣,黯淡地說:“我這輩子,早已從內(nèi)里腐爛發(fā)臭,活到今天,也不過是活著而已,曾經(jīng)在意的事,在那兩年里,都漸漸磨沒有了。在意的人,”他輕輕停頓了一下,看著林正浩:“從我離開你那天,也沒有了。黎簫他們,算是意外,但有江臨風先生在,應該能夠很好保護他們吧?!?/br>“我身無長物,煢煢孑立,再也沒有可以讓你們威脅的東西,也再也沒有什么可以讓你們索求的東西。”周子璋自嘲地笑了笑:“如果你們想的只是這張臉,我呆會就找塊玻璃毀了它,如果你們想要我的命,也行,我自行了斷就好,對我而言,這些真的根本沒有什么大不了?!?/br>他語調(diào)平靜,帶著看透世情的超然和冷漠,反倒令那林正浩與霍斯予手足無措。一旁的黎簫已經(jīng)嗚嗚哭出聲來,邊哭邊說:“周哥,你別說了,嗚嗚,我不要你這樣……”霍斯予心里疼得無以復加,立即顫聲說:“別這樣,子璋,大不了我不來了,我不打擾你了還不行嗎?”周子璋閉了閉眼睛,說:“請你們出去吧,如果還想我活著,就別再來糾纏不清,如果想要我死,只需說一聲就是,反正,這么漫長而無盡的路,我真是走累了?!彼偷偷貑纠桤妫骸奥闊┠惴鑫业酱采咸上潞脝??我站不住了?!?/br>“當然?!崩桤鏇_他暖暖地笑了笑,扶著他走過去,躺下,又細心替他掖好被角,對病房內(nèi)呆若木雞的兩個男人說:“沒聽見周哥剛剛的話嗎?殺人不過頭點地,該走的時候,還是走吧?!?/br>霍斯予臉色發(fā)青,閉上眼又睜開,猛地轉身,率先大踏步走出病房,林正浩遲疑了一下,震驚地看著周子璋,想說什么,但終究化成一聲嘆息,轉身也走了。“江臨風,你把簫簫帶出去吧。”黎珂淡淡地吩咐正低頭安撫自己愛人的江臨風,對簫簫說:“乖一點,先出去,讓周哥好好休息下?!?/br>簫簫乖巧地點頭,由江臨風擁著走了出去。黎珂上前帶上了門,坐回周子璋床邊,聲音低柔地說:“放心吧,他們都走了,我在這守著你,睡一覺,睡醒了,一切就都好了?!?/br>周子璋睜開眼,嘆了口氣,說:“你也去休息?!?/br>“我不用,我在這看著你?!崩桤嫘πφf:“今天我做你的私人保鏢。”周子璋微弱地笑了,啞聲說:“那我可請不起?!?/br>“不用錢,”黎珂咬了咬下嘴唇,低聲說:“你要愿意,多久都可以?!?/br>周子璋心里一震,詫異地看向他,卻見黎珂一張俊臉上染上紅暈,有點慌,但目光清亮而堅定,看向他,笑了笑。周子璋只覺瞬間頭疼得緊,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微微張開嘴,想了想,啞聲說:“別說傻話,有些事情,不是時間久,就能,就能解決的。”“我有耐性,我有信心,我有擔當,我這里,”他指著自己的胸口,微笑著清晰說:“除了簫簫,第一次為別人跳動,我知道自己在說什么,而且我知道,我比剛剛走出去那兩個混蛋要好上幾百幾千倍?!彼斐鍪种?,無比輕柔地拂開周子璋額頭的一縷頭發(fā),柔聲說:“我還知道,你有多好,他們都不懂,我懂。”周子璋瞠目結舌地看著面前這個英俊的少年,他完全沒想到,自己視為弟弟一般的男孩,居然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話。而且如此滿懷真摯,如此志在必得,他舔舔自己干裂的嘴唇,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