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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 真正能閑下來的時間其實沒有多少。 職業(yè)壽命就那么短,歇一天就像早死了一天一樣。 但丁洛必須得走了。 不是回家,是回一趟學(xué)校。 她的論文已經(jīng)定稿, 上交給了季教授,但學(xué)校的報銷需要本人到場。 這已經(jīng)是報銷的最后期限了,她必須得去。 因為高鐵售空, 丁洛只能買飛機票。 出發(fā)之前,她把必需品整理好, 塞進自己的行李箱。 那個大嘴猴還在她床上呆著,但她的箱子實在是沒地方了。 丁洛掙扎著看了那只沒心沒肺的猴子一眼, 用手指輕輕戳了戳它的腦門,喃喃道:“我很快回來, 等我。” 徐歸知,老王和郝小于都是魔都本地人, 所以他們不用離開的那么早。 三人把丁洛送到門口。 丁洛跟他們擺手:“我過了初五就回來。” 老王笑呵呵道:“不用, 你多在家陪陪父母, 整個二月都沒什么比賽。” 丁洛心里有些不舍。 和他們在一起,她才真正感受到了友誼和信賴的滋味。 他們沒有別的心思,只知道擰成一股繩,在職業(yè)圈闖出名堂,把ZLS變成盡人皆知的戰(zhàn)隊。 “真走啦,別送了?!?/br> 老王忽然想起了什么:“對了,你回京告訴郁神了嗎?” 丁洛微怔,輕輕搖了搖頭。 她不知道該怎么跟郁晏說。 他們之間剛有點升溫,但關(guān)系并不明朗,她只是回趟家而已,上趕著跟他講似乎有點怪。 老王長出一口氣:“幸好我告訴他了,他應(yīng)該快到了。” 丁洛:“......” 等了五分鐘,路江河的sao氣紅色跑車停在了ZLS俱樂部門口。 路江河從駕駛位探出腦袋來,朝他們打了個響指:“嫂子,我?guī)в舾鐏斫幽懔耍 ?/br> 郁晏推車門走了出來。 他的腿又長又直,哪怕箍在冬天厚重的褲子里也絲毫不影響美感。 但此刻那兩條腿正大跨步朝丁洛走來。 丁洛感覺到了他明顯的不悅。 郁晏走到她身邊,瞇著眼,深吸一口氣,盡量心平氣和的問:“為什么不告訴我?” 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夠心平氣和了,但丁洛還是聽出了咬牙切齒的意味。 她伸手推了推郁晏的胸口,眼睛瞥到一邊:“你別靠的這么近,還有人呢。” 郁晏就差貼在她胸口了,但周圍左右這么多人看著,她不好意思。 郁晏抬手捏住她的手指,懲罰似的在她手心狠捏了一下:“哼?!?/br> 他說不出什么指責(zé)她的話。 但也就路江河清楚,郁晏已經(jīng)買了電影票,準(zhǔn)備今天晚上找丁洛出去約會。 要不是老王一個電話,說丁洛今天要走,他還沉浸在等待的幻想里。 電影票退不了,郁晏扔給二隊的隊員了。 在來的路上他還在大發(fā)雷霆,但真見到丁洛,卻一句抱怨都不想說了。 她不像他,沒有家,沒有顧慮。 她走是應(yīng)該的,而且早就該走了。 哪有人都快過年了還不回家呢。 郁晏太久沒過過那個節(jié)日,以至于都忘了,那是普通人團圓的一天。 “上車,送你去機場?!?/br> 他驟然后退,拉開了和她之間的距離。 丁洛感覺到他們空開的地方瞬間被寒氣填滿,那一絲相貼的溫情,很快不見了。 她下意識的垂眸去看,仿佛想用視線把它們找回來。 老王朝她眨眨眼:“趕緊走吧,別誤了飛機,過年機場人也多,值機要排隊。” 丁洛舔舔唇,也沒推辭,拎著行李箱上了車。 她還是覺得,用跑車趕飛機實在是太暴殄天物。 尤其是在市里開,半點都發(fā)揮不出來跑車的優(yōu)勢,一步一頓,頓的路江河都暴躁。 他拍著方向盤,看著面前一望無際的擁堵物,嘟嘟囔囔道:“你說都要過年了,怎么市里還有這么多人,春運大潮呢,集體返鄉(xiāng)呢?” 郁晏將手臂枕在腦袋底下,靠著座椅閉目養(yǎng)神。 車外的風(fēng)吹過來,把他的頭發(fā)吹得有些亂,發(fā)絲軟噠噠的遮擋著眼睛,他也懶得用手撥一撥。 他大概出來的太急,所以并沒有精心收拾,連頭發(fā)都沒好好梳過。 丁洛吞了吞口水,稍稍往郁晏的方向蹭了蹭屁股,他們之間還留著一拳的距離。 她抬起眼睛偷看他,一本正經(jīng)的問:“郁晏,你在哪兒過年?” 前幾年丁洛也問過他,他說和戰(zhàn)隊一起過,走不開,也回不了闌市。 但今年...這個借口似乎不太奏效了。 郁晏頓了頓,沒答。 路江河真怕他倆冷場,趕緊接茬道:“嗨,郁哥老家都沒人了,他每年就是在俱樂部一呆,反正過七八天我們就回去了。” 郁晏睜眼瞪了路江河一眼:“就你話多?!?/br> 他知道路江河是故意在丁洛面前賣慘,把他形容的可憐一點,讓丁洛更心軟一點,多陪陪他。 路江河吐了吐舌頭,故意去問丁洛:“我靠這都不能說,嫂子他沒告訴過你?。俊?/br> 丁洛正賭氣,忿忿道:“你別叫我嫂子,他不承認(rèn)?!?/br> 郁晏抿唇,轉(zhuǎn)過頭盯著丁洛:“誰說我不承認(rèn)了?!?/br> 丁洛立刻背對著他,去看窗外:“那我不承認(rèn)行了吧?!?/br> 果然,跟她想的差不多,郁晏是根本不過年的。 前幾年,他都是在騙她,并且今年也不打算跟她說。 但郁晏顯然沒有要道歉的意思,她扭過頭生悶氣,他也由著她生悶氣。 誰讓她要走也沒跟他說呢。 誰還沒有點脾氣了。 最后還是丁洛自己憋不住,不尷不尬的轉(zhuǎn)過來,冷著臉又問:“你有多久沒回過闌市了?” 那畢竟是他出生的地方,也是他們相遇的地方。 太多回憶,太多牽絆。 每年丁洛回家的時候,都會去他們?nèi)ミ^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 但只有她自己,郁晏不在,她只能拍好照片去跟他炫耀,但郁晏的回復(fù)不咸不淡。 所以她時常不是很確定,那些年少的歲月在郁晏心中,是不是跟她一樣刻骨銘心。 郁晏皺眉,嘀咕道:“沒什么好回的?!?/br> 半刻后,他又篤定道:“就是沒什么好回的?!?/br> 他對闌市的感情很復(fù)雜。 他人生中最不堪最困苦的歲月,都是在闌市度過的。 只有來了魔都,生活才一步步走向正軌。 他在闌市并非沒有熟悉的人。 雖然他媽死了,但他媽還有一些不近不遠的親戚,那些人還曾經(jīng)救濟過他。 但郁晏跟他們都不太親,甚至有些抵觸。 因為他小時候聽過太多他們數(shù)落他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