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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兵部孫尚書,也頻繁地出入晉王府, 聽說是與晉王商議婚事。人家孫家也是疼女兒的人家, 婚事雖不得不倉促了些,但是也不愿女兒多受委屈,小處還是越細(xì)致越好。 因著沖喜這件事, 原來疑心陳貴妃母子圖謀不軌,陷害皇上以謀皇位的人,心中又泛起了嘀咕。這番孝順的做派,倒不像是那等喪心病狂之輩。 回京的官道上,一對人馬沿著長道不急不緩地往前走著。 少頃,北邊忽然飛來一只白色的信鴿。韓七眼尖,一下子就認(rèn)出那是自己養(yǎng)的那只,遂對著半空吹了一只口哨。 白鴿像是有所感應(yīng),迅速飛了下來,撲騰兩下翅膀,落在韓七的手臂上。韓七勒著韁繩,讓馬兒先停下來,取下來白鴿腿上的密信。 “去吧。”他拍了拍白鴿。 白鴿像是知道自己完成了使命一般,又撲了兩下翅膀,按著原路飛回去了。 韓七回望了鳥一眼,隨即打開密信。上頭只一行小字,只是看完之后,韓七當(dāng)即裂開了嘴,朝著邊上馬車?yán)锏娜说溃骸暗钕?,大喜!?/br> 趙景宸從里頭掀開簾子,露出一張臉來,問道:“事情進(jìn)展如何?” “一切都如殿下所料,該入局的人,都已經(jīng)入局了。” 趙景宸心中有數(shù),淡淡道:“令前頭加快些,速速入京。” 韓七激動地道了一聲是,趕緊前去吩咐。他們等著這一日,可等了許久。 自打收了密信之后,一行人果真加快了速度,一路疾行。韓七默默估算著,按著這個速度,不需七日,他們便能趕到京城。只是三日后,忽生了一場變故。 韓七看著突然從四面八方涌出來的暗衛(wèi),眉心一擰,當(dāng)即抽出劍。 “保護(hù)王爺!” “是!” …… 京城這邊,晉王府也收到了消息。 晉王看到密信,便第一時間讓人以商討婚事的名義將孫尚書請了過來。此番大計若是想成,孫尚書必不能少。至于余下的諸多將軍,趙景瑜也早已經(jīng)安排好了。 京城周邊的四個軍營,他已經(jīng)掌握了四個,那兩個未曾掌握的,雖有些棘手,可若是他們先發(fā)制人,實現(xiàn)壓制了前朝與后宮,大勢既定后,剩下的軍隊便不足為懼了。 孫尚書掌管兵部,不僅是父皇為他培養(yǎng)的左膀右臂,更是他未來的岳丈,趙景瑜不說對他深信不疑,也差不了多少了。最起碼,如今在所有人看來,孫家都是站在他這邊的,他若能旗開得勝位登大寶自然兩廂都好,孫家也能成為皇后母族;若是失敗了,孫家也逃不了好。 孫尚書對此也心知肚明,只是,他已是退無可退了。如今也只能盡量信任晉王,只是他還是有些擔(dān)心,遂問道:“那消息可準(zhǔn)確?” 晉王挑眉看他:“暗衛(wèi)都是父皇手底下的,父皇親手交給我,孫尚書莫不是覺得那些暗衛(wèi)會欺主?” “微臣不敢?!睂O尚書忙拱了拱手,“微臣只是覺得,秦王似乎去得太容易了。未曾見到尸身,總歸是不放心的?!?/br> “我與尚書想的一樣。是以一早便吩咐了暗衛(wèi),便是死也得將尸體帶回來。如今人已亡,想必再過幾日,咱們便能看到秦王遺體了?!睍x王隨手將密信扔到香爐里,一陣明火之后,化為無形。 孫尚書走到他身邊,復(fù)又問道:“后宮處貴妃可都替王爺打點妥當(dāng)了?” 這事還得有個內(nèi)應(yīng),才能一擊必中,不生其余的變故。 “孫尚書放心,一切盡在掌握?!?/br> 孫尚書面上含笑,至于心中作何想,便不得而知了。“娘娘做事,我自然是放一百個心的。對了,王爺準(zhǔn)備何時動手?” 趙景瑜估摸著刑部的進(jìn)程,只怕再有三四日,便要水落石出了。這個結(jié)果,還是他與母妃暗中派人攪局,給查案的人添了諸多麻煩才拖到了現(xiàn)在。如若不然,早就察覺出來了。趙景瑜知道,只有在刑部將事情查探清楚前動手,方能保住他的聲名。 是以回道:“三日后動手?!?/br> “那微臣便提前恭祝王爺旗開得勝了?!?/br> 趙景瑜笑了笑:“本王也恭賀孫尚書?!?/br> 兩人相視一笑,盡在不言中。 私下里的準(zhǔn)備,也都在緊鑼密鼓地進(jìn)行著。明面上,宮里宮外卻都在忙著查案一事。因皇后吩咐要細(xì)查,底下人并不敢糊弄,所有涉事的,都被帶進(jìn)了刑部審問。 宮中消停了好幾日,每日除了去太極殿守著皇上,便是等刑部的消息了。太后這些日子眼淚都快流干了,日日等著兒子醒過來,卻日日都是白等一場。 明明是她的兒子,如今卻比她這個風(fēng)燭殘年的老人還要蒼老。太后見著了,只覺得像刀子割rou一般痛心。 她的皇兒啊,怎么就這般狠心,讓她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太后正守在皇上面前哭著呢,皇后也站在她身邊,耳邊都是太后這幾日反反復(fù)復(fù)說得那幾句話。 眼下,她又在念叨著,卻還是常說的那些話:“你那父皇也是個心狠的,皇帝都變成變成這樣了,也不見他回來。莫說回來了,連帶個話都沒有?!?/br> 皇后聽她又埋怨起了太上皇,心中嘆然。太上皇對皇上,父子之情著實少得很。也就太后還看不明白。 “到底是哪個心狠手辣的,竟然將皇帝害成這樣。若是叫哀家知道了,定饒不了他!” 皇后寬慰道:“母后寬心些,刑部的人想必已經(jīng)查得差不多了,今明兩日便會有結(jié)果?!?/br> “拖到了今天,也不知他們是怎么辦事的?!碧罅R了一句,看了看左右,忽然覺得不對,“貴妃和晉王呢,平日里來得最勤,怎么今兒卻不見了蹤影?” 正奇怪著,外頭忽然傳來一聲動靜。 皇后嚯地一聲站起來,面色眉頭一豎,心中有了不大好的預(yù)感,吩咐道:“快出去看看,外頭究竟何人在吵鬧?” 太后見皇后這般模樣,反而有些不解:“外頭鬧騰的話叫人過去訓(xùn)斥幾句便是了,皇后怎得還動了這樣大的氣?” 皇后不似太后,鎮(zhèn)國公府是武將出身,皇后沒有去過疆場,卻也是聽過這種廝殺聲的。因而比太后不知敏銳了多少去。 “母后,只怕今日會有不妥。”皇后回得凝重。 “這……”太后蹙著眉頭,許久沒有想明白。 不多時,外頭忽然走進(jìn)來一群人,皇后看到謝長安,嚇得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慌忙走到她身邊,低聲呵道:“不是叫你今兒不要過來嗎?” 謝長安頗為緊張:“我擔(dān)心母后?!?/br> 這樣大的事,謝長安焉能不感覺到一點風(fēng)吹草動。刀劍無眼,她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母后陷入危險之中,有她在,危急時刻,或許能回轉(zhuǎn)一二。 畢竟,她不同常人。 可皇后不知道這些,看她過來了,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