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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來,“對了,你的藥用完了,正好去那個老頭那里再抓點?!?/br>“可我喜歡吃藥?!?/br>“不吃藥怎么好?”花曉色有些哄著的意味,“乖啦,阿宛,等你好了,我?guī)阕弑樘煜?。?/br>“我已經(jīng)走遍天下了。”夏侯命宛輕笑。花曉色驚訝:“什么時候?你不是路癡嗎?”“我給腳下這塊土定名為天下,如今,可不就是走遍天下?”夏侯命宛反問。“你這叫,井底之蛙!”花曉色“噗嗤”一笑,抓著夏侯命宛的手摩挲了兩下,最后正色道:“藥還是要吃的,順便我問一下那個老頭,傷口什么時候完全愈合?!?/br>不容拒絕,從來嬉皮笑臉,看上去比夏侯命宛還年少不羈的花曉色難得如此正經(jīng)。大夫在醫(yī)館也剛吃完飯,給夏侯命宛又重新抓了藥,也沒有再收錢,上一次那個玉佩,大夫讓人去估價,竟有人出到三百五十金。“阿宛的傷口什么時候完全不會開裂?”花曉色問。大夫捏著胡須,意味深長地看了夏侯命宛一眼,只說:“他之前內(nèi)耗太大,只能慢慢養(yǎng)?!?/br>“內(nèi)耗?”花曉色不懂。夏侯命宛溫和地看著大夫,如此溫潤的眼神,讓大夫有些不忍心說實話,便答:“這就要問這位小兄弟自己了。”“阿宛,你跟誰打過架?”花曉色問。“沒有誰?!毕暮蠲鸫?,“該走了,我還餓著呢!”“是我餓?。。夯〞陨嗔巳嘧约旱亩亲?,腆著臉笑起來。兩人回到了暫住的客棧,花曉色要夏侯命宛在屋子里好好休息,等他去叫吃的過來。花曉色知道夏侯命宛愛干凈,那些粥,都派了自己的親信盯著熬,不過他還是想要親自去看看,確認(rèn)過了,才給夏侯命宛端過來。小廝按花曉色的吩咐送來熱水給夏侯命宛洗臉,放下盆子卻遲疑著不肯離去。夏侯命宛問:“可還有其他的事情?”小廝想了一下,硬著頭皮說:“客官可否催促一下您的朋友,將房錢給結(jié)了?”“哦!他沒有給過錢?”“一次也沒有?!毙P如實回答。“欠了多少?”夏侯命宛問,想花曉色和自己在這里住了十天,花曉色一分錢也沒有拿出來,竟然還能不被老板趕走,真乃花曉色的本事也。“八十四金?!毙P原本不想說這么多的,奈何老板娘發(fā)話,說要這邊房間的客官將利息一起算上。夏侯命宛卻訝異了:“房錢不至于這么貴吧?”小廝撓了撓頭,道:“本來房錢只有二十金的,就是十一天前,您的朋友點的那十壇酒有些貴,哎!要是您的朋友當(dāng)初只喝一壇,剩下的都不要砸,也要不了這么多?!?/br>小廝單純地以為,夏侯命宛的驚訝,是他說出的數(shù)量。這一次的話,才是真正讓夏侯命宛感到驚訝的事情。他原本以為,花曉色的失約,是因為鬼欲章臺內(nèi)部的事情。所以,他不問,他能夠理解。可是,為什么?為什么那天花曉色明明人就在夜分城,卻要在這里喝酒,也不去找他?花曉色明明一杯就醉,為什么還要了十壇酒?“客官?”小廝試探地叫了一聲失神的夏侯命宛。夏侯命宛回神,道:“你先下去吧,房錢不會短給你。”“真是抱歉了,客官?!毙P垂目離開,出門的時候,剛好碰到端著粥上來的花曉色,他從心里覺得,這個看上去笑呵呵的客官,自己千萬不要惹,便恭敬地讓了道,小心離去。“阿宛!”花曉色剛推開們就在喊,“餓過了沒?”“沒有,你來的正好?!毕暮蠲鹫{(diào)整好自己的心情,朝花曉色微微一笑。“嘿嘿!”花曉色放好托盤,“快趁熱吃,你的藥已經(jīng)開始熬了,不許不吃!”“嗯。”突然,有人叩門。花曉色冷橫一眼:“誰!”卻聽門外一個稚嫩的聲音:“哥哥,我來送信,一個宛哥哥的信?!?/br>“去開門吧。”夏侯命宛說。花曉色不情愿地打開房門,看到一個長相乖巧,約四五歲的小男孩:“哥哥,給你信。”花曉色接過信,看到上面寫著夏侯命宛的名字,才往里面走:“誰給你寫信?”說著,花曉色便將信拆開,可當(dāng)看到信的內(nèi)容的時候,他自己都忍不住憤怒了。“命宛吾弟,安否?外客殷不負(fù)待子而歸,甚念?!?/br>夏侯命宛突然握拳,微微凝眉。既然夏侯衾容送來這樣一封信,說明如今的殷不負(fù)已經(jīng)在他手中。他一方面擔(dān)心殷不負(fù)的安危,另一方面也擔(dān)心自己瞞著花曉色塞給殷不負(fù)的扳指落到夏侯衾容手中。一時之間,夏侯命宛的內(nèi)心焦急不已。可花曉色卻帶著怒氣,問:“殷不負(fù)怎么會在你家?”“也許是為了雙環(huán)而去?!毕暮蠲鹧陲椀鼗卮?。花曉色將信捏在手心,一步一步走向夏侯命宛,另一只手捧著夏侯命宛的臉,俯身繼續(xù)問:“那他為什么要等你回去?”“可能是我堂兄無法參透各種璇璣,故而邀我回家商討?!毕暮蠲饹]有看花曉色的眼睛,“我先回去一趟,你在這里等我?!?/br>說著,夏侯命宛欲起身,卻被花曉色摁?。骸鞍⑼?!”花曉色的眼睛里,藏著好似祈求的神色,卻又帶著嗜血的殺氣,他的語氣低低地,像是在說甜蜜而認(rèn)真的情話:“阿宛,我不管你們之前如何,我不準(zhǔn)你去見他!”“我必須回去!”夏侯命宛堅決。他不能向花曉色說明,現(xiàn)在的殷不負(fù)究竟是多危險。在夏侯命宛給花曉色編造的故事里,自己的meimei阿宓是個調(diào)皮可愛的小姑娘,堂兄衾容是一個關(guān)懷備至的兄長,夏侯命宛雖然失去的母親,父親也常年沉睡,可在他編造的故事里,自己的生活并沒有因為這項變故而失去色彩。故事里的夏侯命宛,是一個很幸福、很干凈的少年。就好像那個笑容,任何人看到,都是喜歡的。“我不放你走!”花曉色亦同樣堅決。他和夏侯命宛之間,剛才還是你儂我儂的甜蜜情人,他雖然不信夏侯命宛真如水凝霜所言,和殷不負(fù)有過什么,可誰能把諦命烏契從夏侯命宛手里拿走呢?盡管花曉色高估了夏侯命宛的能為,但不可否認(rèn),這其中夏侯命宛表現(xiàn)出來的對殷不負(fù)的信任,花曉色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阿宛只會是他花曉色的,除去夏侯命宛的親人,只有他花曉色才是最值得信任的人。“別鬧,堂兄既然寫信讓我回去,一定不止是殷不負(fù)的事情?!毕暮蠲鹩行┲保灿幸恍┎荒蜔?,從剛才花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