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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陸堯走過去,抬腳落在他的小腿上,用力踩了一下,冷著臉問:“喝夠了么?”晏輕頭都沒抬,就好像陸堯這個人不存在,白凈的臉上也沒點紅潤的顏色,仿佛一塊上好的羊脂玉,幾緊繃而光滑,耳朵尖從頭發(fā)中露了一點出來,白生生的。看樣子是真喝醉了。陸堯沒再惹他,放任他繼續(xù)喝了下去。都醉成這個得性了,再喝幾口啤酒也無所謂了。他走到床的另一邊,從行李箱中掏出干凈的內(nèi)褲,飛快的換了下來。換的時候總覺得背后涼嗖嗖的,換完回頭,老五照舊睡著,脖子上兩條活的狐貍苦不堪言,滿臉絕望;晏輕在喝他的酒,看樣子沒回頭。陸堯躺上了床,滿腦子都是云姜,疲憊像是從胃部反上來的,順著神經(jīng)一路到頭頂,讓他動都不想動?,F(xiàn)在滿地狼藉是有了,不過大部分都是他自己搞出來的,門沒了,要不是小張的關(guān)系在這兒,酒店那邊早就報警了;老五今晚睡哪兒還是個問題,晏輕……晏輕酒都沒喝完。他眼皮沉重得很,快要睡著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陣窸窣聲,立刻警惕的睜開了眼睛。是晏輕。少年已經(jīng)把最后一滴酒都喝完了,正在收拾殘局,背對著陸堯,腰腹挺直,清雋的臉垂著,易拉罐、紙杯一類的垃圾統(tǒng)統(tǒng)扔進(jìn)垃圾桶中,一點殘渣都沒有剩下來,收拾好之后夢游一樣的到了老五身邊,低著頭,面無表情的盯著看了一會兒。陸堯頓時被嚇醒了,這是餓了的意思?然而晏輕沒有張嘴吃人,而是一絲不茍的拖著老五,把他拉進(jìn)了浴室中,陸堯徹底清醒了過來,半撐在床上,毛骨悚然,沒一會兒浴室中傳來了水聲,再不多時晏輕從浴室中走了出來,一只手抓著浴室的門把手,扔進(jìn)了垃圾桶中;另一只手捏著一只狐貍的后頸,提溜著走到了空蕩蕩的房門那邊。陸堯:“……?”“房門。”晏輕單手抓著狐貍的腦殼,說:“房門。”狐貍精露出一個崩潰的表情,終于屈服于晏輕逐漸加重的手勁兒下,落地變成了一扇紅木門,跟門框剛好契合在一起。陸堯:“……”晏輕忽然扭過了頭來,直勾勾的盯著陸堯。陸堯有些摸不著頭腦,想來想去,整所房間中好像只有他一個沒有被收拾過的東西了……晏輕卻并不著急。少年腳步極輕,走到了床邊,黑發(fā)有些凌亂,搭在削瘦的肩膀上,一雙黑沉沉的眼睛落下來,看著陸堯。就看,往死里盯。像是一把鉤子,鉤住了陸堯的皮rou,想要把他吞吃入腹。陸堯漫不經(jīng)心的掀起眼睛,說:“您繼續(xù)盯著?我能先睡么?”晏輕沒有動作,就在陸堯忍不住閉上眼睛的時候,他忽然一伸手,抓住了床頭柜上的玻璃杯,然后半跪在了床上,白色的床單被壓了下去,投下曖昧的陰影。水杯被遞到了陸堯的嘴邊。這是個非常卑微、服從的姿勢,他抬頭仰視著陸堯,輕輕的用玻璃杯觸碰著那一小點顏色淺薄的柔軟。那里邊還有小半杯涼水,在燈光下粼粼閃著光。還是個小孩兒。陸堯無奈的笑了笑,順著他的姿勢,把水喝了下去。作者有話要說: 晏輕:無關(guān)的人關(guān)進(jìn)浴室晏輕:門不能少晏輕:......陸堯,喝水陸堯:?第50章不要杯子水沒什么味道,陸堯本來想喝幾口意思意思,但是忙了這么長時間,嗓子也有些干燥,洗完澡之后更是渴得厲害,干脆就順著晏輕,把小半杯水都喝完了。晏輕身上一股濃郁的酒氣,外表是看不出來,面無表情的盯著陸堯看,素白的手抓著玻璃杯,柔若無骨,整個人都半靠在陸堯身上,把毛茸茸的腦袋擱在他胸口,鼻尖動了動,貪戀的聞著陸堯身上的氣息。他個子高了,但是骨骼纖細(xì),照舊是少年模樣,勉強(qiáng)還能團(tuán)成一團(tuán)。陸堯掰著他的下巴,逼著他抬起頭來,試探的問:“晏輕?”晏輕不說話。陸堯再喊:“晏輕?”這次連動都不動了。這是真喝醉了。陸堯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放在晏輕下巴的手拿了下來,然而晏輕的頭卻沒有垂下去,而是順勢抵在了他的肩膀上,睫毛撲簌簌的抖動,又黑又密,往上彎,架兩根火柴棍肯定是沒問題。“把杯子給我?!标憟蛘f:“真是一群祖宗……”他光著上半身,想要伸手去拿晏輕手中的玻璃杯,然而他手剛伸出去,就看見晏輕忽然往上一抬頭,吧唧親了他一口。陸堯:“……”淺嘗輒止,絲毫不過界。占了便宜的少年又恢復(fù)成了上一個姿勢,用下巴抵著陸堯的肩膀,水潤的眼睛眨都不眨。“你最好是真醉了?!标憟蛱籼裘?,說:“把杯子給我,關(guān)燈睡覺?!?/br>他伸手去抓杯子,手指一動,晏輕又抬頭,還是吧唧一口。陸堯側(cè)頭看了他一眼,正巧晏輕也在偷偷摸摸的看他,兩個人對視,誰都沒偏開目光——陸堯主要是想看看他要搞什么幺蛾子,沒想到一盯就是三分鐘,陸堯率先后退,想要移開目光,卻看見少年忽然遲鈍的動了動,原本白皙的臉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泛紅,然后扭頭把臉偏了回去,發(fā)出了一點小聲音:“……嗚?!?/br>害羞了。你害羞個什么鬼!被親的又不是你!陸堯摸出點規(guī)律來了,試探著抓杯子。果然,他只要一表現(xiàn)出想要拿杯子的動作,晏輕就會紅著臉來親他一口,他不動晏輕也不動。僵持一會兒,陸堯惱了,單手鉗住晏輕的下巴,威脅他:“還睡不睡覺了?”晏輕順勢在他手掌上蹭了蹭。陸堯:“……”陸堯嘆了一口氣,好言相勸:“祖宗,你把杯子給我,給了我我們就一起睡覺覺……”他伸手拍拍柔軟的床鋪,試圖把杯子哄過來——他都不知道那東西又什么好寶貝的,怎么抓住就不愿意放手了呢?晏輕低頭看看杯子,又抬頭看看他,伸出手,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把杯子往陸堯那邊推了一下。陸堯:“對,真乖,給我?!?/br>晏輕的眼睛忽然黯淡了下來。小孩兒頭發(fā)早亂了,幾縷搭在胸前,大多數(shù)在后邊,額頭上沾了水,睫毛上也掛著幾滴,顫顫巍巍的懸在半空,跟塊剛出爐的桂花糕似的,眼角又帶著一點嫣紅,委屈巴巴的抿了一下嘴,也不靠著陸堯了,抱著杯子,光腳下了床,一路跑到房門那里。陸堯徹底清醒了,心想這是為了個杯子要跟我決裂的意思?離家出走?真就那么寶貝?晏輕站在垃圾桶旁邊,彎腰把玻璃杯放了進(jìn)去,然后敲敲狐貍變成的門,后者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