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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前任當丞相了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2

分卷閱讀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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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趙煦:南弦啊,朕要跟你商量一筆大業(yè)務,比如……強娶臣女。

    文旌:陛下,臣也想跟你商量一筆大業(yè)務,比如……改朝換代。

    第26章 貴妃

    “朕哪里胡說了”,趙煦反應極快,四平八穩(wěn)地坐著,道:“當年在北疆你可是親口說過的,會一輩子輔佐朕,平天下,筑盛世,永遠不離棄,這是不是你親口說的?”

    任遙向后退了幾步,貼著紅檀木書柜而站,默默看了看文旌,心里閃過些詫異。

    文旌性子清冷寡淡,不管與何人相交都是君子如水,依照任遙對他的了解,他是不會隨意向人承諾些什么的,更別提還是這種動輒‘一輩子’、‘永遠’的諾言。

    想到這兒,她又看向趙煦,這清俊靈動的少年天子,或許在文旌的心中占據(jù)了極重的份量,退一萬步說,至少也是個不同于常人的存在,只是文旌平常不善于表露罷了。

    文旌挑了挑眉,目光掃向趙煦,淡淡道:“是我親口說的,我食言了嗎?”

    趙煦一噎,還未想好如何接話,便聽扶風在一旁開始咋呼:“天地良心啊,從回長安第一天,為了剪除逆王余孽,重整朝綱,外加平衡魏太后的勢力,擁護您這位新帝,大人可是殫精竭慮,頭兩個月連整覺都沒睡過幾宿……”他不滿地瞥了趙煦一眼:“倒是皇帝陛下,端的是個富貴閑人,時不時還要來給大人找些麻煩?!?/br>
    趙煦指著扶風的那只手直打顫,半天沒說出話來,霍得把衣袖縮回來,把手收回來扶著椅子,頗為雍容閑雅地睨了他們所有人一眼,以一種高高在上不與爾等計較的大度超脫語氣道:“朕自然知道南弦待朕之心,方才不過是開個玩笑……”

    任遙不滿地癟了癟嘴,心道:待你之心?待你什么心?這皇帝陛下就不會好好說句人話嗎?非把話說得讓人這么想抽他!

    “朕也知道南弦平日里的辛苦,若無要事也不想叨擾你,只是這件事朕覺得如今正是好時機,不宜再耽擱了?!?/br>
    趙煦看向文旌,見他斂袖,素身而立,睫宇微垂,在眼瞼處遮出兩片疏影,看上去很是平靜。

    他略有些尷尬地輕咳了兩聲,繼續(xù)道:“眼下舒城被判流放,姜國公激流而退,滿朝文武正處于觀望之中,誰也不愿做出頭鳥,正是立后的大好時機。朕和雨蟬的事……”

    文旌驀然看向他:“上次在清泉寺你單獨見過方雨蟬了,可問過她的意思?”

    趙煦神色一僵,含糊道:“問過了……她應該愿意吧?!?/br>
    任遙默默翻了個白眼,心道愿意才怪。

    還好文旌心思剔透,沒信了他的鬼話,只懶懶地掃了趙煦一眼:“愿意就是愿意,不愿意就是不愿意,沒有應該一說?!?/br>
    趙煦頹然垂下頭,道:“她不愿意,她還想著大皇兄?!?/br>
    文旌沉默了,趙煦抬起頭,言語中帶了幾分傷憂:“可是南弦……你心里也很清楚,若是要依照朕自己的心意來娶一位朕喜歡的皇后,時機稍縱即逝,若是過段時間等魏太后恢復了元氣,必然不會放棄對朕婚事的干涉,到時候……她一句天子家事就能把你這個外臣堵在門外,你恐怕也奈何不得吧?!?/br>
    文旌依舊沉默,只是額間皺起些細微的紋絡,趙煦的話里雖然染了濃重的兒女情長的意味,但是卻極為精準地點透了當前的局勢。

    這也是文旌一直以來最為擔心的事。

    朝堂上的紛爭此消彼長,時而河東時而河西,都是尋常??扇羰沁B中宮鳳位都被侵染了,那將來的麻煩就多了。

    平心而論,目前來說,方雨蟬這么一個文官清流的女兒,又因為趙延齡的緣故而與魏太后有著難以拆解的心結,確實是皇后的最佳人選。

    只是……

    趙煦見文旌久久無回應,以為他不同意自己娶方雨蟬,心里一慌,豁出去了,半仰了頭,神情超脫道:“也罷,朕念了雨蟬多年,終究是情深緣淺。朕瞧著阿遙meimei姿容出眾,不遜于雨蟬,也可寥做安慰,朕回去就御筆親書一道圣旨,把阿遙meimei迎進宮當貴妃。”

    文旌眼中寒光一凜,涼颼颼的射向趙煦。

    趙煦宛如一頭被開水反復燙過的豬,兀自仰頭坐著,臉上帶著求之不得的哀傷,全然無視了文旌對他的眼神恐嚇。

    倒是任遙,頗為剛烈地道:“你敢!我跟你同歸于盡!”

    趙煦半閉了眼,很是淡定道:“跟朕同歸于盡?到時候你爹,你大哥,你二哥,你全家都得給朕陪葬?!?/br>
    任遙咬住了下唇,雙眸漸漸漫上霧意,如蕩在水面的白蘋紅蓼,隨波而流,嬌弱可憐,泫然欲泣。

    她默默走到文旌身后,虛靠在他背上,捏起他的衣袖一角,輕輕搖了搖。

    文旌握住她的手,擱在掌心里輕輕揉捏著,冷聲道:“阿遙,你不必害怕,要是有人真敢強娶臣女,我就敢收拾人馬,起兵直搗皇城,反正改朝換代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br>
    他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像是往氈墊上撒了一把針,把趙煦刺得倏得彈站起來,哆嗦道:“朕……朕開個玩笑,南弦你……你別當真。”

    任遙側過臉頰緊貼著文旌的背,柔緞滲進絲絲涼意,讓她忐忑慌張的心緩慢平靜下來。

    真是的,剛才她怎么就被嚇唬住了……

    文旌握住她的手,把她拽到自己懷里,撫了撫她稍顯凌亂的鬢角,溫聲道:“我要進宮,你好好在家里,別出門……”他略一停頓,眼睛里閃過不自然的神色:“阿史那因還沒走,你別去前院,回你自己的房里?!?/br>
    任遙沖他微微一笑,乖巧地點頭。

    那邊趙煦仿佛從愁云慘淡里覓到了一絲希望的光亮,忙問:“你進宮做什么?”

    文旌掠了他一眼,轉身往外走,邊走邊道:“我去跟魏太后商量商量,趙氏皇族里還有沒有可堪栽培的后輩,趁早把你這昏君替換下來……”

    趙煦絲毫不懼,反倒?jié)M面笑容地追了上去:“朕才不信,你從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

    清晨下了一場雨,將祈康殿前的丹樨澆淋得濕漉漉,文旌到時幾個內侍正拿著麻布跪地來回地擦拭。

    飛檐上積了些水,順著瓦片滴滴落下,剛剛擦干了的青石板上總有水珠兒濺開,那些低眉垂目的內侍像是被人牽線的木偶,溫順的、重復的來回擦拭,不敢有絲毫懈怠。

    文旌等了約莫一炷香,祈康殿的大總管蕭寺拿著拂塵親自出來迎他。

    “讓大人久候了,太后這幾日身子不爽,剛用過藥睡下,聽聞大人來了,才起來。”蕭寺五十出頭的年紀,本是先帝仁祖身邊的內侍,仁祖駕崩后便跟了魏太后,成了祈康殿的掌事總管,深受魏太后倚重。

    這些年,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