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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無事。我知道東海不歸我們,然而卻也不會全成靈水。你忘了,補天泥可自創(chuàng)空間,只我伏仙宗周圍,才成靈域。多余的靈水可化成靈氣,給養(yǎng)各山。”“嗯?!鼻睾馐捤闪丝跉?,將茶一飲而盡,便去做這件事了。他走后,梅慕九依舊坐著,看著遠處那群人捕魚的身影,算了又算,有些可惜。可惜幾天后天貺節(jié),那些山還無法長出來,即使長出來了,也不夠筑天者修建的。坐了許久,點心都吃完了,梅慕九才悠悠起身回山。到主殿的時候,渡船張也剛盡完興,手里提著一條足有十來斤的大魚,提溜到了無上殿,一臉嘚瑟:“看看,我這老人家是不是不得了?”“是是是?!泵纺骄乓岔樦f。“就是吧……有件事我得和你說說?!倍纱瑥?zhí)嶂~,也不管它的腥味就往梅慕九邊上湊“你怎么把一個糟老頭安排到我隔壁呢?可真是糟心?!?/br>梅慕九:“……那是十八安排的?!?/br>“你說啊,沒給我?guī)讉€姑娘我也忍了,弄個丑八怪老頭子在我邊上,這是干啥?”“你年輕?”打更人驟然出現(xiàn)在他身后。渡船張嚇得一彈,僵硬地轉頭,看著他一臉陰森的笑,魚都嚇掉了,強自勇敢:“我不比你年輕???”“你褶也不比我少?!?/br>“放屁!”梅慕九:“……”得,他把地方留給他們。哭笑不得地從后門離開,殿里兩人還吵得不可開交。打更人純粹是逗他玩,也就渡船張氣得臉紅脖子粗了,梅慕九搖搖頭。山頂,秦衡蕭正拿著陣法書,遙望東海,心中一片遼闊。他看似正在看景,實則早已把一切了然于胸。正如人佛隨手cao控星辰棋盤一般,他的心中,也是一片山河,由他挪移。這里不只是梅慕九的宗門。也是他的。今后的盛景,一定是他與梅慕九一同共享。而在東海之外,各個收到邀請的宗門也在趕往伏仙宗。衛(wèi)璿就領著他的師弟師妹們已經(jīng)在路上了,一路上被折磨得不輕,只想趕緊到地方甩開他們,結果才到半路又遇到了莫前風一行人,氣得半死。帝澤天宗收到邀請的,也是主峰的幾個長老。宗主張默海幾番思量,還是沒派赤炎真人前去,那次大比實在是太丟臉了,再派過去和打自己臉一樣。“過去后好好看看,那伏仙宗到底如何,是什么讓他們如此膽大,竟屢次挑釁我宗,著實不知天高地厚?!睆埬H酉履菐追饩赖男?,直接燒了,甩袖而去。☆、第三十六章七月一日,萬里無云。數(shù)不清的寶馬香車,飛舟長船從四面八方涌入東海,不盡的修士與一些凡人皆不分/身份地登上了伏仙宗的島嶼。仙樂從早奏到了晚,即便是白日也四處都燃著精美得如同在幻境的燭光。紫庭島上未被邀請,只是看宣傳單而來的修士們都在自己找著樂子,而仙闕之上則正在舉辦著盛大的晚宴。梅慕九只簡單說了幾句話,便讓在座的來客開始用膳。這數(shù)十丈長的黃梨木桌上,不僅每人面前都有一壺醉仙客的酒,還擺滿了他們用心烹飪的海鮮,米飯晶瑩飽滿,菜色只看就讓人欲罷不能,更何況整桌佳肴都靈氣滿滿,無論對誰都大有裨益。這一頓飯賓主盡歡。帝澤天宗受邀來的是第三峰峰主程珞水,從上桌起便讓身邊弟子將一切都詳盡地記錄下來。一直在門口看守的柳韋然看見了,但梅慕九只悄悄示意他不用管,便也隨他們去了。“這伏仙宗的排場可真厲害,我去過帝澤兩次,他們那瑤碧區(qū)和宗門內的擺設,可比這差了不止一星半點?!币粋€地宗的長老和相識的人嘖嘖贊嘆完了,馬上又去給梅慕九敬酒,看起來十分熱切。梅慕九做足了一個宗主的派頭,看起來既大方,又有威嚴,不知道的人恐怕馬上就要以為他是個天宗宗主了。待吃完飯,梅慕九給每個人都送上了一份禮。無論是什么階級的宗門,都是一樣的禮物。兩份珍貴丹藥,一份千年靈草,和一張金制的牌子,上面寫著每個前來修士的名字和宗門,底端刻著仙闕兩個小字,頂端則是伏仙宗的標識。“仙闕島只能憑此令牌進入,凡能入者,都是我宗的貴客。只要前來,我宗上下定會傾力相待?!?/br>各個修士都是連連道好,都妥帖地放好了,不說別的,至少這個牌子的賣相還是不錯的。而且對于小宗門來說,那些禮物也很不錯了。當然,天宗的人目前是不怎么在乎的,在他們看來,這也不過是一個地宗在籠絡人脈,他們見過的世面多了,并沒有什么波瀾。酒足飯飽,梅慕九禮也送了,該說的也說了,便不再拘著他們,讓幾個手下跟著伺候著,帶上衛(wèi)璿等幾個熟悉的朋友自己玩去了。沿用梅慕九的想法,李十八不僅設立了酒樓,各色鋪子,還在各處穿插了不少供人玩樂的場所。不論是賭博聽曲說書,還是競技場桌游釣魚,應有盡有。梅慕九甚至連扔圈套娃娃,打靶送禮這類游戲都沒有放過,想起什么就弄什么。梅慕九和秦衡蕭走在前面,衛(wèi)璿幾人跟在后面,一齊走在熱鬧的街市上,一時都有些恍惚。許多修士和凡人都是如此,修士也鮮少這樣放松地玩,可以不計身邊是什么人什么宗門,還是頭一次。凡人更是無法置信,自己可以與這么多仙人走在一起,掐了好多把臉還以為自己在做夢。“這個好玩,小蕭閉著眼睛都能套中……”梅慕九在一個攤位上停下,一臉“安利你們”的表情回頭,就見莫前風勾著衛(wèi)璿的脖子,把他生拉硬拽地拖走了,而衛(wèi)玕和衛(wèi)瑯則嘿嘿嘿地偷偷跟在后面想看戲。梅慕九:“……”“小蕭,我們自己玩。”梅慕九也勾著秦衡蕭脖子,不顧身高差距,把他壓得稍稍彎起了腰。師徒二人一路吃一路玩,到最后梅慕九嘴里吃著,手里拿著,還往秦衡蕭手里塞了一大把點心備用。秦衡蕭便一直縱著他,要干嘛干嘛,等累了,才和他一起飛上了最高的酒樓樓頂,兩人并肩坐在屋頂上,身邊一片黑暗,身下宛如白晝。梅慕九喜歡吃甜食,前世一直壓抑著,現(xiàn)在也不怕得蛀牙,不怕毀了面子,自然吃得很是放縱,一串串的丸子嚼得眼睛都彎了。微涼的海風輕輕吹拂著,吹得樓下那繁鬧的街市都仿佛是一場回憶,是另一個世界,連喧鬧聲都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