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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從來沒有什么規(guī)定誰一定要對著誰好,每個人也會有自己的喜好或處事方法,我們走在這條路上是我們的事情,你們想做什么也是你們的事情,以我和林枷兩個人的條件,到了別的地方也許連房子也租不到,偏偏你們施加了援手,從某種程度來說,也許是你們收留了我們。”自從他和林枷離開孤兒院,其實轉機一直在發(fā)生。生活沉沉浮浮,時漲時落,姜赦想著以后會發(fā)生很多事情,可這再也沒有比留在孤兒院承受煎熬與恐懼更可怕的。曾墜入黑暗,如今踩在太陽底下,那是比過去幸福千萬倍的事情。耿直嬸許久沒有回應,她心情復雜地看著姜赦,一開始以為這只是個普通的開朗的男孩,沒想到他這雙眼睛看得明明白白,你以為他還是個孩子,與每一天都在伸展成長的身體、褪去青澀的線條不同,其實骨子里已經(jīng)是個穩(wěn)重的男人。好半晌她才轉身繼續(xù)往前走,“你說的那里是哪里?”姜赦隱藏了一些孤兒院黑暗深處的事情,將其余的自己和林枷的事情說了出來。這一路說了很久,直到姜赦話音一頓,耿直嬸抬眼一看,林枷正面帶微笑地走來,“耿直嬸,你們回來了?!?/br>這么說的同時,林枷順手取過姜赦手里的東西,雙眼微睜,“你買這么多?全是蔬菜?!?/br>姜赦揚起唇角笑,走過去抱著林枷的肩,“你想吃rou?下回買?!?/br>林枷好笑地輕輕捶了他一下,“我不想吃,我覺得你想吃?!?/br>姜赦握住他的手眨眨眼,“自己做可能難吃,下回,等我們賺錢了,出去吃?!?/br>兩人說說笑笑地走了一段路才發(fā)現(xiàn)耿直嬸還落在后面,連忙回過頭去將人請回來,耿直嬸沒好氣地瞪了他們一眼,“你們這兄弟倆,還有沒有外人能插入的余地了?”說著說著她自個兒也笑了,“哎呀,真是兩個小孩?!?/br>一碰到喜歡的就忘我了。她抬頭看了樓上一眼,李信田在走廊里坐在椅子上看書,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眼里剛露出點笑意,余光瞥見姜赦和林枷兩人,表情立即沉了下來。最近這段時間天氣都不大好,他們才回家沒多久,外頭的天便又陰了下來。林枷早在他們?nèi)ゲ耸袌龅臅r候就把廚房給收拾得干干凈凈,結果兩人對著桌子上的蔬菜大眼瞪小眼,“該從哪里開始?”姜赦愣了一會兒,“那,先洗菜吧?”水聲嘩啦啦響,兩人窩在小水池旁邊把蔬菜一咕嚕都倒了下去,水一下子就濺了起來,林枷猝不及防,被濺了一臉的水,姜赦看了看他,愣了一陣,他也看著姜赦發(fā)愣。不知是誰先笑了出聲,姜赦抹了林枷的臉一把,“完了,洗菜都洗得這么困難,我們做的東西能吃嗎?”林枷摁住他的手,忽然想起他手上有傷,“你別做了,我來吧,別到時候你的傷口又壞掉了,等會兒血水溢出來就變成拿血來洗菜了。”姜赦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挑挑眉,“感覺有點惡心。”“知道惡心就往后退。”林枷笑著把他往后推了一推,“我來?!?/br>姜赦轉身去拿毛巾給他擦臉,林枷低著頭任他擺弄,讓抬頭就抬頭,讓低頭就低頭,姜赦擦到他的下顎時,林枷正微微仰著頭,他長得也不錯,屬于那種極易讓人放松警惕的相貌,燈光映照下的面孔像白玉一樣溫潤柔和。姜赦忽然起了壞心眼,像逗貓似的撓著林枷的下巴。林枷怔了征,眼角余光瞥見姜赦瞇著眼的模樣,那才是真的像只調(diào)皮的大貓。于是十分配合地縮了縮脖子:“癢?!?/br>姜赦不滿地看著他,“騙我?!?/br>林枷覺得他可愛,傾著腦袋撞了撞他的額頭,“不騙你?!?/br>“那好吧,你沒騙我?!苯獍崃艘粡埖首幼谂赃吙此床?,林枷的手往哪他的眼睛就盯著哪,林枷留意到這一點,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孤兒院里養(yǎng)的大白貓,那時姜赦老抱著它玩,一人一貓蹲在角落里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眼睛骨碌碌轉,后來那只貓到了發(fā)情期,管事阿姨嫌它吵,就把它給毒死了,姜赦看著大白貓的尸體一滴眼淚也沒流。姜赦小時候臉上rou嘟嘟的,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珍珠般明亮,時常坐在凳子上支著下巴好奇地看著你,那時候很多人都覺得他可愛,就連管事阿姨也喜歡經(jīng)常摸摸他的臉,大白貓死后,姜赦不知道是在氣別人還是氣自己,臉上的表情就變了,經(jīng)常氣鼓鼓的不理人,唯有林枷有這個特殊待遇,知道他半夜會跑到以前和大白貓一起待的地方,面無表情地坐很久。林枷想,也許從那個時候開始,姜赦就開始計劃著要離開孤兒院了。小時候的時候也許純粹是因為生氣,而越是長大看到更多東西,就讓他更想離開那里。林枷曾經(jīng)以為姜赦以后不會再變回來了,但他很快就恢復了,忍耐著克制著,期待著離開的那一天,這么多年來,林枷自以為自己是姜赦最親密的人,然而即使是他,也無法判斷,姜赦的生命恢復力究竟有多強。水聲忽然停了。姜赦關掉水龍頭,挑眉看著他,“林枷,你發(fā)什么呆?”林枷頓了頓,傾著頭看了他一會兒,低頭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想你?!?/br>這話說完,自己反而先是一愣,心臟一陣發(fā)緊,看著姜赦有些不安。“???什么?想我?”雖說上次兩人已經(jīng)親過臉了,但那會兒是在特別高興的情況下,現(xiàn)在突然來這么一發(fā),姜赦有點臉紅,還真的不好意思,兩個男孩親臉,可能會很稀奇。不過他對林枷向來親密無間,這樣一來,反而覺得是很正常的事。他和林枷本來就和別人不一樣。姜赦又是臉紅又是納悶地嘟囔:“想我?想我什么?”林枷眨了眨眼,悄悄放下心來,想說你可愛,又想說你強大,反正就是想親你。當然這些話他不會說出來,林枷轉過身,蹙起眉頭長長地喘了口氣。他覺得自己有些可怕,親吻姜赦的事情,連他自己都尚未回過神,身體便已經(jīng)先行動起來。這一頓飯做得十分艱難,最后兩人坐在桌子前的時候,窗外已經(jīng)下起了雨來。“你試試?”姜赦滿懷期待地看著林枷,洗菜的時候是林枷,但真的動鍋鏟,卻是他。林枷嘗了一口,表情微變,最后還是強忍著咽了下去。“很好吃。”姜赦一下就看出來他在說謊,納悶地夾了一筷子,“真這么難吃?”舌頭剛碰到筷子,他的臉就皺起來了,“是有點難吃?!?/br>咸的,太咸了,賣相也很丑,像是枯草。林枷把菜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