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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為“明經(jīng)取士”,西為“為國求賢”。按例拜了考官,領(lǐng)了自己的考牌,宴斂徑直尋了自己的號舍,當(dāng)即便是笑了,這間號舍正對著太陽光,離臭號遠(yuǎn)遠(yuǎn)的,算是上好的號舍了。號舍之中還算干凈,想來是之前已經(jīng)打掃過了。文房四寶并著三根蠟燭已經(jīng)擺在了案幾上,宴斂放置好行李物品,將帶進(jìn)來的竹炭分做九份。拿了銅壺?zé)艘粔厮?,泡上一壺茶備好,端出來一小碟點心。宴攸給他準(zhǔn)備的干糧不少,咸rou,炊餅,糕點,雞蛋,飯團(tuán),因著天冷,這些東西倒是不容易變質(zhì)。一聲炮響之后,兵士入場,每個號舍前配有兩名帶刀官兵。每三個時辰換一次班,三批次官兵輪流倒。他們的存在不僅是為了全天候監(jiān)視考生,防止考生作弊,更為了在意外發(fā)生之時,能夠第一時間控制住局面。不僅如此二聲炮響之后,差役分發(fā)試卷。試卷共三份,一份已經(jīng)糊名的正卷,兩份草稿紙。三聲炮響之后,天已大亮,貢院之中悄寂無聲,不消一會兒便有差役舉著牌子從號舍之前經(jīng)過,上面是第一場首題四書文:子釣而不綱,弋不射宿。宴斂的眼光卻不由的投向了斜對角的號舍里,那人約莫五六十余歲,裹著厚重的粗布棉衣,時不時捂嘴咳嗽一兩聲。整個人透著一股虛弱無力的感覺,宴斂不由的擔(dān)憂這人能否堅持上九天?正這樣想著,忽而聽見一陣咳嗽聲,宴斂抬起頭,正對上號舍前負(fù)責(zé)看管宴斂的兵士嚴(yán)肅的神情,當(dāng)即收回視線。搖了搖頭,罷了,先管好自己吧!這樣想著,宴斂將手放在銅壺上捂熱了,提起筆,開始打草稿……一場考試結(jié)束,便立即有差役將試卷收走,到了第二場,只聽見對面?zhèn)鱽韯×业目人月?,宴斂抬起頭,視線徑直被前方的兵士阻擋住了,只聽著隔壁傳來一陣驚悚的叫聲:“血,血——啊!我的試卷——”又是一陣手忙腳亂的聲音,最后只剩下厲聲哭泣:“天殺的,我的試卷,完了,全完了——”四周的寂靜頓時被打破。宴斂也是一驚,連忙將手中的毛筆錯到一邊,在案幾上留下一道墨跡,好歹是保住了卷面的整潔。“肅靜,肅靜——”當(dāng)即便有兵士大聲。“天殺的,爹娘!孩兒完了,嗚……”隔壁的痛哭聲并沒有消停下來。“枷出去——”只聽著一個嚴(yán)肅的聲音傳來。“不要,我還要考試,考試,唔——唔——”卻是被人捂住了嘴。聲音越來越遠(yuǎn),宴斂微微一掃,兩個兵士開了斜對面號舍的門鎖,不一會兒便抬了人出來,那人胸前明晃晃一攤血跡。臉色慘白,也不知是昏死了過去,還是……宴斂心中一緊,幸好方才自己的視線被這兵士擋住了。隔壁的那人怕就是見著了這幅場面,一時受驚,失了分寸,所以弄臟了試卷。卷面不潔,便是文章再好,考官也是不會點中的。想到這里,宴斂當(dāng)即便沖著那兵士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只換來那人更為嚴(yán)肅的一聲咳嗽。之后的時間越來越難熬,好在老天爺給面子,天氣一直都是晴朗溫和的。宴斂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疲憊,畢竟一下子在不足四平米的狹小空間里窩了五六天,有些消受不起。好幾天沒有浴洗,只覺得身上癢的慌,讓他有一種發(fā)了霉的錯覺。餓了就往肚子里塞炊餅,渴了直接灌冷水,困了卷起被子躺在木板上囫圇一覺就過去了。他早就沒了最開始時的那份閑適。隨著一陣鐘聲響起,差役收了卷。莫名有種死而復(fù)生的感覺,這樣的日子,宴斂可不想再來一遭。他摸了摸臉,被下巴上的胡須扎了一手。剛要站起身來,才發(fā)現(xiàn)腳下無力,站不起來,一個踉蹌又坐了回去。一直在一旁候著的兵士見此,也不說話,一把便將宴斂扶了起來,出了貢院,宴敘早早的就在門外等著了。宴敘忙上前接過宴斂,攙進(jìn)轎子里坐好,說道:“我方才瞧著宴仁亮面色不太好,便叫人先把他送回去了。還有馮公子等人也是,咱不必等著?!?/br>好不容易放松下來,宴斂連話也不想說,指了指方才扶他出來的兵士,便作罷。宴攸點了點頭,沖著那兵士道了謝,又塞了些銀兩這才放過。回了家,宴斂迷迷糊糊被伺候著梳洗了,咽了些粥,滾進(jìn)被子倒頭便是睡了三天。☆、第三十八章宴斂醒來的時候,正是中午時分,陽光照進(jìn)屋內(nèi),平添一份暖意。正想著坐起身來,右手一動,忽而觸碰到一片光滑溫潤。宴斂心中一抖,扭過頭來,正對上景修然安靜祥和的側(cè)臉,他驀然一頓,而后默默地躺回原處。瞪著眼睛盯著頭頂上的房梁,也不知過了多久,宴斂僵硬著身體,只覺得手心碰觸到的地方越來越灼熱,他小心翼翼的側(cè)過身體。想了一會兒,心里唾棄一聲,換上左手,貼了上去,慢慢的滑動,雖然隔著一層布,卻并不妨礙他腦海里呈現(xiàn)出若有若無的兩瓣輪廓。見著景修然完全沒有醒來的預(yù)兆,宴斂的呼吸越發(fā)的急促,手心劃過的范圍越來越大,最后干脆慢慢的揉弄起來。“嗯——”只聽著耳邊傳來景修然輕輕的一聲□□。宴斂動作一滯,他臉上燒得厲害,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良久的寂靜,身邊的人除了最開始的那一聲,便再也沒了動靜,宴斂頓時松了一口氣,正想著把放在圓潤的翹|臀上的手拿回來。忽而身旁的人動了,一個翻身,左手徑直撘在了宴斂高聳的下半身上。嗷……宴斂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約莫是覺得硌手,這人胡亂摸了兩把,見著實在抹不平,只好將手抬到了宴斂的腰間。腦袋在宴斂脖間蹭了蹭,呼吸漸漸平緩,終于是消停了下來。宴斂瞪著眼,張著嘴,脖頸上是深深淺淺的灼熱呼吸。明明是旌旗招展,卻偏偏一動也不敢動——好憋屈的感覺。聽著耳邊急促的心跳聲,景修然很是滿意的勾了勾嘴角。瞇著眼,暗罵了一聲呆子,緩緩睡了過去。也不知道呆了多久,身邊平緩的呼吸聲終于有了波動,宴斂扭過頭,正好撞進(jìn)景修然清澈的眼睛里。他紅著臉,干巴巴的說道:“你,醒了?”“嗯?!本靶奕蛔鹕韥?,褻衣將亂不亂,露出精致光潔的鎖骨。宴斂暗了暗眼神,瞄了兩眼,而后不自在地移開目光。下一刻便見著一名中年男子領(lǐng)著四個小廝推門而進(jìn),捧著面盆,手巾,青鹽,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