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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的話卻一如既往地欠揍,“我怎會(huì)想早點(diǎn)死?讓鳳鳴王背著的機(jī)會(huì)可不多啊…你說京城里得有多少姑娘羨慕本少?就是有損鳳鳴王的名聲…不過鳳鳴王應(yīng)該不會(huì)在乎這些虛名…是…是吧?”“你!”何湛眼前光影重重,讓他一時(shí)分不清夢境和現(xiàn)實(shí),眼皮越來越重,腦袋也越來越沉。這是又要重來一次么?他就想好好做只鬼而已,怎么就這么難?這次要是再死,跟紫陸喝杯酒再下來好了,興許神仙的酒有醉生夢死之效,他只要喝一小口,這一輩子就混醉過去,再醒來就能投胎轉(zhuǎn)世了。不用這么累,想想也不錯(cuò)。他的意識漸漸流失,頭伏在寧祈的肩,再次昏過去。寧祈背著何湛,腳步不覺加緊幾分。黑色的冷風(fēng)呼嘯著穿過枝頭,光影重疊,樹葉發(fā)出呼啦啦的響聲,在靜謐的夜色中顯得尤為詭異。腳下踩著落葉,沙沙作響,兩人的腳步都放得極輕。兩人正在路上走著,忽聽在林子遠(yuǎn)處傳來一聲吼叫:“二當(dāng)家!他們在這兒!”說著雜亂的馬蹄聲直沖過來。寧晉眸色一緊,急聲說:“帶三叔走!”寧祈說:“你以為本王真會(huì)讓你去送死?這些土匪都是沖本王來的,就算我鳳鳴王再不堪,也絕不會(huì)讓一個(gè)孩子代為受死?!彼畔潞握浚f:“順著這條小路上去。”忽然,寧晉從袖中掏出一把短小精致的匕首出來。那本是寧祈的匕首,寧祈用它割斷那個(gè)挾持寧晉的匪徒的喉嚨,上面還凝著半干不干的血跡。寧晉握匕的姿勢都不對,卻反手橫在寧祈面前,攔住他的去路。寧晉說:“鳳鳴王以身犯險(xiǎn),皆因我而起,我既答應(yīng)了你,就絕不會(huì)反悔!”“寧晉,你…”他都不知道寧晉何時(shí)偷拿了他的匕首。寧晉將風(fēng)帽帶上,橫著匕首緩慢向后退去,眼中似乎有波光閃動(dòng),聲音有些顫:“三叔,寧晉總算是有用的了…”說罷,他即刻轉(zhuǎn)身向馬蹄聲傳來的方向跑去,極瘦弱的身影瞬間埋沒在黑暗的夜色當(dāng)中。“他在那兒!追!”原本漸近的馬蹄聲朝反方向消逝。寧祈緊咬牙關(guān),將何湛背在身上,飛快地往道觀方向奔去——還來得及,只要他夠快,再折回來救寧晉還來得及。虎威寨的人在密林的陷阱中折了一大半人,為了出這口惡氣,他們已經(jīng)在山上搜尋了大半天。當(dāng)看到在月色中顯露無疑的黑影時(shí),哪里還會(huì)注意風(fēng)帽下的臉?只見那人身披官袍大氅,上用金絲繡線紋著麒麟云紋,定是寧祈無疑。豹子頭看見他,怒上心頭,目眥欲裂,狠狠夾了一下馬肚子追上去,大罵著:“狗東西,爺爺非宰了你不可!”他手中的闊背長刀在月光中閃動(dòng)著寒光,泛出白骨一般的森森寒意。寧晉如箭頭般林中奔跑,他大口大口喘著氣,雙腿像被注了鉛一樣沉重,可他卻不敢停,只拼命地跑,拼命地跑。呼嘯的風(fēng)似乎割開他的喉嚨,在心肺處翻絞著,讓他吸口氣都覺得疼痛難忍。縱然他跑得再快,也快不過豹子頭胯下的大馬。人馬越來越近,寧晉就越來越絕望。他想停下,卻又怕沒有給寧祈和何湛留給充足的時(shí)間,只能奮力地跑。突然,他的側(cè)前方竄出一個(gè)白影,很小的一團(tuán),像是兔子,跑得飛快,眨眼就消失在寧晉的視野當(dāng)中。寧晉本能地追著兔子的方向跑去。漸漸的,寧晉眼前的世界開始扭曲,強(qiáng)烈的暈眩感涌上來,他的腳步漸漸慢下來,胃中如同翻江倒海,口中不斷冒著酸水。豹子頭的人馬終于跟上,見“寧祈”已成甕中之鱉,他拉馬韁放慢速度,想在殺死“寧祈”之前要好好享受一下他的痛苦。寧晉腳下一個(gè)踉蹌,撲倒在地上,后頸處直冒冷汗。他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跑?。≡倥馨。∧阏畚夷敲炊嘈值?,爺爺要將你抽筋剝骨,才能消我心頭之恨!”豹子頭一揮手,吩咐道:“去!把他給我拖過來!”兩人從馬背上躍下來,一人架著一只胳膊,將寧晉拖到豹子頭的馬前。一人摘下寧晉頭上的風(fēng)帽,那張蒼白如紙的小臉顯露出來,一雙眸子黑得深不見底。他大驚道:“二當(dāng)家,這好像不是鳳鳴王?!?/br>“什么!”豹子頭跳下來,捏著寧晉的下巴,看了一眼,眼中瞬起殺氣,怒道,“奶奶的!居然敢耍你爺爺!”豹子頭狠狠扇了寧晉一巴掌,寧晉的左臉立刻浮現(xiàn)出紅痕。“現(xiàn)在怎么辦?如何處置他?”豹子頭捏著寧晉的臉,問:“說!鳳鳴王在哪兒?”寧晉沒有回答,豹子頭揚(yáng)手又是一巴掌:“說不說!我讓你不說!”他狠狠踹了寧晉幾腳,惱羞成怒道:“你說不說!說!鳳鳴王在哪兒!啊——”豹子頭痛嚎一聲,碩大的身軀瞬間倒在地上,腳腕處噴出鮮血來。“二當(dāng)家!”再看寧晉,如柴的手緊緊握著匕首,眼底騰出狠絕的暴戾。“?。?!殺了他!”豹子頭捂著傷處痛叫連連,左右得令,怒著揮刀沖寧晉砍去。那刀,寧晉已難以躲過??烧谶@刀落下的瞬間,兩枚石子兒從林中深處飛來,不偏不倚打在持刀土匪的手背上,手驀地一松,刀咣地掉在地上。只聽遠(yuǎn)方傳來中正厚重、夾著nongnong口音的怒罵:“你個(gè)龜孫!兔崽子!賠我的貂!!”作者有話要說: 寧祈:沒心沒肺的東西!何湛(舉手):報(bào)告!他罵人。小寧晉:三叔才不是沒心沒肺的人!不許你誣陷他。寧晉:斬。寧祈:……第10章玄機(jī)從密林深處跑出來一個(gè)清袍老道,滿臉泥濘,但眼睛很銳利很亮,頭頂?shù)呐1亲影l(fā)髻歪了一邊。道袍上臟污不堪,灰色的廣袖里藏了一根鳴鞭。豹子頭剛被手下扶起來,眼見那老道沖過來,剛想按道上規(guī)矩吆喝一聲“來者何人”,哪知對方停也不停,手中鞭子狠狠一揚(yáng),將前方三人橫掃在地??伤€不罷休,將那立在馬上的土匪都打下馬來,一時(shí)間鬼哭神嚎,哀叫遍野。“你們賠我貂!賠!”寧晉九死一生,此刻看著擋在自己前面的身影,如同隔世幻覺般,他的喘息聲松而輕,生怕這一切都是虛幻。鞭子的力道太狠,一招就打得豹子頭只吸冷氣。來者不善,豹子頭不會(huì)與他硬碰硬,痛聲道:“你??!你好不講理!我們從來沒見過你的貂!”老道怒道:“貧道在此守了三天三夜,就為了逮到那只雪貂,好啊你們一來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