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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下來成了癱瘓,加上那時候賭馬非常厲害,又是黑道cao作,即使他摔成了癱瘓,黑道上的人因他輸了錢依然不放過他,他家里之后欠了不少債,根本過不下去……”說到這里,蓮姐長出口氣,也不看鄒沫沫,而是望向一邊的室內盆景,聲音渺茫,道,“那時候,我還接濟過他們家,后來看年錦長得好,是根苗子,就同他母親說,可以讓他進長治里來,培養(yǎng)幾年,絕對會有前途,總是比他們家里一直背負巨債地好,他母親就答應了。是我把年錦帶進公司見藝人總監(jiān)的,總監(jiān)阿玲很看好他,直接就簽了他,但是是簽的長約,一次性給了他不少錢,不過,那些錢也沒能解了他家的燃眉之急,他父親在醫(yī)院里死了,母親也因為壓力過大得了精神病被送進了精神病院,還有一個meimei,因為他要在公司里住宿舍,就把這個meimei送進住宿的女校讀書了?!?/br>鄒沫沫聽到這里,心里絞痛,感覺完全無法呼吸了一樣地難受,他看年錦那樣溫柔而和藹,氣質干凈,他從來不曾想到,他的過去是這幅模樣,比起年錦,他覺得自己的遭遇也不算太糟糕。蓮姐繼續(xù)說道,“為了還家里的債,他那幾年年紀小,的確是做過些錯事。我知道,你肯定從哪里聽過一些風言風語,說他陪富商,和世家子糾纏,陪導演,是不是?”鄒沫沫沒有點頭,只是把蓮姐看著,蓮姐又焦躁地從手提包里拿了一支煙出來,夾在修長的手指間,沒有點燃,撮弄了幾下,才道,“是的,都是。那時候,我其實也勸過他,有我保他,絕對不會要公司讓他去做這些事,這些事,一旦做過了,一輩子都惹一身sao,別人都不拿正眼看你,賣一次就是賣一世啊。哎,那些個富商,世家子,出來玩男人的,有幾個有心,全都是禽獸不如,玩了人了,之后遇上,即使人已經(jīng)上岸,還會拿這個擠兌,鬧得圈子里誰都知道。要不是公司壓著,說不得那些小報都會敢寫出來讓人笑話一頓?!?/br>說到這里,蓮姐就沉默了,又把煙放回包里精致的景泰藍煙盒里去,她還把煙盒拿出來給鄒沫沫看,道,“這是年錦到內地去拍戲,給我?guī)Щ貋淼模芷?。他是最知道感恩的,他知道我是真心待他,有任何好處,他都會第一份想到我?!?/br>鄒沫沫看著蓮姐,看到她那畫著非常妖艷的眼妝的眼睛,那眼睛里,神色已經(jīng)平靜,帶著淡淡的傷感。鄒沫沫道,“他家的債還完了嗎?母親和meimei怎么樣呢?”蓮姐沒想到鄒沫沫問這個問題,手指在桌子上磕了幾下才道,“債早兩年就還完了,你知道嗎?當年他價碼挺高,去陪一個富商過夜,度夜資能抵他幾月藝人收入。債怎么還不完?!?/br>蓮姐說這句話,有些涼涼的嘲諷意味,不知道是在嘲諷什么。鄒沫沫其實是因為那晚唱KTV和后來想陸杰說年錦的話,才明白男人可以和男人發(fā)生性關系這件事。此時聽蓮姐這樣說,便道,“他是同性戀者嗎,為什么不陪富婆,這樣不是要好一些?!?/br>在鄒沫沫的思維里,他覺得女人總是要比男人來得溫柔,他說男人是野獸,但是覺得女人卻要好很多,于是才會問出這種話來。蓮姐卻笑了起來,道,“他的性向如何,我卻是不知道的。不過,陪富婆這種事,富婆也不是那么多,風險還大,而且他那時候還小,誰要這么個小少年陪床?!?/br>鄒沫沫也在心里嘆了口氣,依然問道,“你還沒說他母親和meimei現(xiàn)在的情況?她們有好些嗎?”蓮姐似乎不想說,猶豫了一番才道,“都被他送出國去了,他母親在國外療養(yǎng)院,meimei在國外讀書。哎,他現(xiàn)在也是累死累活掙一點金,大多數(shù)用來養(yǎng)他母親和meimei了,自己很多時候連套好點的行頭也不愿意制,當藝人這么些年,還在用那輛經(jīng)常出問題的二手車?!?/br>鄒沫沫心想為什么不留母親和meimei在身邊,也許家人在一起,他母親更加容易好一些,而且花費不估計不會這么多。蓮姐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道,“年錦恐怕現(xiàn)在自己也后悔不已吧,覺得當年自己做了錯事,臉上不光彩,怕母親和meimei留在K城會知道自己當年的事情,或者被人拿這事戳脊梁骨,于是,手里有點錢了就把她們送走了?!?/br>蓮姐說到這里,又長出了口氣,嘆道,“他是我?guī)У倪^得最苦的人了。這幾年,他早就清清白白做藝人,事業(yè)發(fā)展順利,但還是有人慕名來找他,以為他還做當年的事?!闭f到這里,又在咬牙切齒,“我就說過,不要貪當年那些錢,公司又不是不捧他,他當時就是不聽我的??!年少無知,年少無知!”鄒沫沫算是把年錦的過往知道地差不多了,心里感覺非常復雜,從出生至今,他還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對一個人生出如此的憐惜之情。他說道,“那你說他生病了,又是怎么回事?我能去看看他嗎?”蓮姐神色變了變,沉默了一陣才說道,“估計就是當年的人,找到他,然后又折騰了他吧。我也是找他不到,去他住的公寓,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鄒沫沫略微奇怪,“他為什么不反抗呢?”蓮姐沉著臉道,“那些世家子,一個個都混帳,肯定是拿什么威脅他。這些畜生,活該出門被雷劈?!?/br>鄒沫沫于是也沉默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好半天才勉強發(fā)出點聲音,道,“你能帶我去看看他嗎?他病了,不去醫(yī)院,總要吃藥啊。”蓮姐道,“我?guī)闳タ此梢裕?,你不能讓他知道我給你說了今天這些話?!?/br>鄒沫沫趕緊應是。去年錦的住處,是乘坐的鄒沫沫的專用車,坐在加長的豪華的林肯車里,蓮姐四處打量,在心里感嘆,心道,鄒苒家里的確有錢,難得的是他雖富卻仁,又善良又有同情心,還不盲目相信人和讓人結交,善且純但是并不蠢。蓮姐的確有故意讓鄒沫沫知道年錦過去能夠同情他的意思,但是,卻并沒有想過要利用他,畢竟,蓮姐也不是笨蛋,知道鄒沫沫也不是那么好利用的,再說,鄒沫沫還是那人精一樣的郝董事長的親戚,據(jù)說還是巨富鄒家的兒子。鄒沫沫聽蓮姐說了那些話,最后其實是百感交集的,他大概能夠猜到,這次年錦出事,極大可能與他那個三叔鄒秦有些關系。年錦是前兩年才從公司宿舍搬出來住進自己買的一套小戶型房子里,這里倒是不用擔心安全隱患和隱私被人窺探,且他住在二十六樓,樓層實在不低,狗仔即使想窺探也不易窺探。坐電梯上樓,蓮姐有年錦房子的鑰匙,直接開了門,進去了,在客廳里就朝里面問道,“年錦,你身體好一些沒有,我在路上給你買了粥來,你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