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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豈非晚節(jié)不保,以他的心機(jī)肯定已做好了打算。總而言之,吳消寞決定還是不要再回去了,既然那老狐貍對他不仁,他自己又何必掛念著老狐貍呢?于是吳消寞調(diào)頭下山。自此至今,吳消寞都沒有再提起過自己曾經(jīng)有個師父,名叫太虛子,他住在九重山上,是如何的厲害,如何的了得。他也一直沒有想通,太虛子為何要讓自己離開九重山,或許,其中有什么難言之隱?不過這些都已經(jīng)過去了,唯一留下的,只有教給吳消寞的一身武功,還有那支弦鶴骨笛。除此之外,他倒還落下了個毛病,那就是沒事兒就喜歡睡個懶覺。——平心而論,睡懶覺的確算得上是一件快活事。九重山上那段年少往事,吳消寞已經(jīng)塵封心底,卻不想今天遇見了顏玦,將這段積了灰的回憶一下子打開了。因為吳消寞和顏玦回洵靈山莊的時間總會錯開,所以算起來,兩人已是多年未見了。——不見也好。吳消寞心想。4.沉默片刻,吳消寞開口道:“你不是在九重山上習(xí)武嗎?怎么會到這兒來?”而后又像想到什么一樣,語氣帶著點期待,問道,“莫不是,你被趕下山了?”顏玦白了他一眼,道:“我可不像你,我只是回洵靈山莊探望探望阿爹、五哥和阿玖,結(jié)果莊里的人說阿玖受傷了,在紫澪侯府,我才趕過來,誰知遇到了你?!?/br>——顏玦的姊妹們都已出嫁了,不在山莊。吳消寞神色失望,道:“哦?!钡怯竹R上反應(yīng)過來,“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是被趕下山的?”想想又不對,連忙改口道,“不,我是被騙下山的!”顏玦一臉了然地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師兄,你別難過了,師父都已經(jīng)告訴我了?!?/br>吳消寞緊張道:“告訴你了?他告訴你什么了?”顏玦長嘆了口氣,道:“不就是早上的粥煮得燙了些嘛!為了這么一點小事,就將你逐出師門,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睋u搖頭,又接著道,“不過,師父他老人家凡事都追求完美,要求嚴(yán)格,師兄你因此被趕下山,也算情有可原?!?/br>顏玦的這段話,聽得吳消寞呆若木雞,啞口無言。作者有話要說:不說破,只叫你去夢里尋找答案。第37章玖玦重逢又是一道晴天霹靂,吳消寞已經(jīng)不是外焦里嫩的程度了,他現(xiàn)在里外都焦了。“我被逐出師門這件事……還有誰知道?”吳消寞深吸了口氣,道。“五哥他們都知道了??!”顏玦回道。“什么?”吳消寞差點跳起來,“那,那小玖呢?小玖知道嗎?”顏玦點點頭:“那是自然?!?/br>吳消寞沉默了。他的心里萬分復(fù)雜,原來大家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太虛子的徒弟了,只是礙于面子,沒有戳穿他……真叫人既感動又心酸。平復(fù)心情后,吳消寞倒覺得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了。時隔多年,還有什么好追究的呢?世上的事情,多多少少不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呢?顏玦伸出手在吳消寞面前晃了晃,好奇道:“對了,你怎么倒在了叁汾河畔?我遇到你的時候,你淋著雨,還發(fā)著高燒。”吳消寞慘淡地笑了一下,道:“許是淋雨著涼了?!庇指屑さ?,“多謝你了?!?/br>顏玦拍了拍他的肩,豪爽道:“誒,好歹師兄妹一場,客氣什么?”吳消寞點點頭,道:“師……太虛子身體還好吧?”顏玦道:“放心,師父他那把老骨頭還硬朗著?!?/br>“那就好?!眳窍忠苫蟮?“你這身打扮是?”顏玦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恍然道:“哦,這是師父教我的。他說女兒家走江湖多有不便,打扮成一個大莽漢,安全一些?!?/br>“他倒是考慮周到?!眳窍?。這句話吳消寞卻沒有發(fā)酸,太虛子雖然有時候的確會坑坑自己的徒弟,但這也只是在自家內(nèi)部而已,對外,他可是護(hù)短得很。吳消寞第一次下山時,他也將自己隨身帶著的弦鶴骨笛讓給他,給他一路防身。這事,吳消寞心里一直記得。吳消寞回過神,準(zhǔn)備起身道:“既然你要去紫澪侯府,那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br>顏玦按住他,道:“不急,現(xiàn)在外面還在下雨,天色也不早了,何況你的燒剛退,身子還虛,今晚先在這里住上一宿,等明天一早再出發(fā)不遲?!?/br>吳消寞想了想,雖然怕顏玖擔(dān)心,但是明天顏玦去了,姊弟相見,他應(yīng)該會忘了賭氣吧?于是吳消寞和顏玦又在客棧住了一宿,順便講了一遍顏玖中箭的前因后果。氣得顏玦要去找薛音書算賬。吳消寞告訴她,薛音書已經(jīng)縱火自焚了,顏玦才作罷。第二天,兩人準(zhǔn)備啟程去紫澪侯府。吳消寞看到又是滿臉大胡子的顏玦,皺眉道:“你還是換回原來的樣子吧,小玖膽子小,身體還沒痊愈,你別把他給嚇著了?!?/br>顏玦想了想,欣然同意。春雨如毛,一陣雨后一陣暖。這雨本是滋潤萬物的甘露,顏玖卻很不高興。因為到了雨天,他的左肩便開始發(fā)酸發(fā)痛了。再加上吳消寞又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他更是心里憋了一股子氣。吳消寞領(lǐng)著顏玦回到顏玖所住的庭院,推開房間的門,高聲道:“小玖,我回來了!”正在給顏玖扎針的韓傾岳被這聲音震得手一顫,針尖偏了一點,稍稍扎進(jìn)了一點xue位旁邊的皮膚。韓傾岳不動聲色地瞄了一眼顏玖,他緊抿著唇等著吳消寞,于是又不動聲色地將針拔出,扎進(jìn)正確的xue位里。吳消寞見大事不妙,急忙討好地笑道:“小玖,你看誰也來了?”說著身子一讓,露出身后的顏玦。“六姐!”顏玖見到顏玦后,臉上立馬換了一個表情,興高采烈道,“你怎么來啦?”顏玦走上前去,看了看他纏著紗布的肩膀,心疼道:“受苦了,阿玖?!钡怯謬?yán)肅道,“不過男孩子吃點苦也是應(yīng)該的,你已經(jīng)長大了,是時候承擔(dān)一些事情了?!?/br>顏玖點點頭:“六姐,阿玖明白!”顏玦滿意地點點頭,對一旁的韓傾岳抱拳道:“這位可是救了阿玖性命的韓傾岳先生?”韓傾岳放下針,也拱拱手道:“正是。想必姑娘顏家的六小姐?”“嗯。”顏玦感激道,“家弟令先生多費心了!”“沒有沒有。”韓傾岳笑著擺擺手,“救人乃是醫(yī)者的本分,費心也是應(yīng)該的?!彼樕闲χ?,心里卻在腹誹——自從王小瑜回悅?cè)损^后,他不僅還是得時不時來這里施針,但是卻再也混不到一頓合他心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