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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
隆安帝有些無語:“……這些方才朕在朝會上不都已經(jīng)安排下去了?你來朝會還就真只帶了個人啊,把耳朵都給丟府上了?”
“……我都快愁死了,哪還記得朝會上說了什么啊,就記著那幾個庸臣像潑婦罵街一樣了。說起他們幾個,真不是我促狹,說實話,以他們的能力,當(dāng)個普通文官可惜了,合該去民間市場上討價還價才是。”榮王起初還愁得要死,突然自己又樂了起來,對著隆安帝擠眉弄眼促狹笑道。
隆安帝也跟著噗嗤一笑,指著他笑罵道:“你這個促狹鬼!”
兩人心里的煩憂都還在,卻沒有繼續(xù)就冀州之事說下去了,順著榮王的話開始聊起了方才朝會上的事情。
有些事一直煩憂是無濟于事的,只會給家人和親近之人帶來不好的影響,這個道理他們都明白。
“皇兄你是真能忍,我以前不怎么來上朝,都不知道他們這么煩這么蠢的,今日一瞧,簡直讓人嘆為觀止。兩個三四十歲的官員,竟然好意思當(dāng)堂吵架,皇兄你還只是拂袖而去,沒有讓人拉他們下去打板子,你這忍耐水平,怕不是要成佛了吧?”榮王“佩服”地看向隆安帝,嘴里擠兌道。
隆安帝則黑了臉,一臉郁卒:“要不是怕那群不要命的給朕來個死諫,朕早就打他們板子了!”
“死諫就死諫唄!反正命是他們的,又不是咱們的,要是他們死諫沒死成,我還能發(fā)善心幫他們一把。”榮王吊兒郎當(dāng)?shù)匕淹嬷掷锏谋?,笑道?/p>
隆安帝瞪了一眼這個混不吝的弟弟:“……那你倒是痛快了,回頭參你的折子朕這又能積上一屋子?!?/p>
榮王聳聳肩,無所謂地道:“參,隨他們參,誰不參誰孫子!”
天下最尊貴的兄弟倆又插科打諢了一會,都覺得對方的心情已經(jīng)好了很多,心里均松了一口氣,便各自散了。
出了勤政殿大門,榮王臉上便沒有了笑容,心事重重地回了府,面對王妃和女兒的問詢,他坐在椅子上強裝笑臉道:“那臭小子好著呢,活蹦亂跳的,啥事沒有。就是吧,本來過陣子就能起身回來了,這下一時半會回不來了,還得等疫情結(jié)束之后才行。”
蕭皓月急得坐不住,沒好氣地道:“我早就說過,爹爹你就不適合跟家人撒謊,你非不信!哥哥他們到底怎么樣了,你給個準(zhǔn)話啊!”
榮王妃也急得很,但她向來了解自家夫君的性子,若是當(dāng)真有壞事發(fā)生,他斷然不會隱瞞,眼下這樣拙劣的謊言,八成是事情不好,但也沒壞到那個地步。
第67章
見女兒拆穿了自己拙劣的謊言,榮王坐直了身子,開始正經(jīng)地解釋道:“好吧。我今日入宮問了皇兄,皇兄說,冀州并無來信。”
頓了片刻,他又補充道:“瘟疫是大事,他們必定忙得很,沒有來信也是正常事……起碼沒有壞消息傳出來不是么?”
榮王妃頷首道:“這種時候,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p>
蕭皓月卻沒有她爹娘那么想得開,聞言急得在屋里轉(zhuǎn)圈圈,垂頭喪氣道:“怎么就沒有消息呢?冀州又不是遠(yuǎn)到天邊去了,他們又帶了那么多人,隨便遣個人回來報個信也成啊……”
“咳,瘟疫是要封城的?!睒s王忍不住提醒自家傻閨女,“就算他們想報信,也不能讓人回來報?!?/p>
要是真讓人回來報信,那還得了啊,一路千里奔馳,說不好瘟疫就借機席卷大雍了。
故而,就連瘟疫爆發(fā)的消息,都是他們通過狼煙和飛鴿傳遞的。飛鴿雖然也有可能讓瘟疫廣播,但可能性總歸不大,再說了,封城只能禁百姓人員流動,他們就是再能耐,也管不住動物不是?既然那么多動物都在四處“流竄”,也多不了幾只飛鴿了。
“……那既然都用飛鴿了,索性再用幾次也沒什么??!”蕭皓月叉著腰不允反駁地道。
榮王這個沒有氣節(jié)的瞬間就叛變了,向女兒低頭:“對,沒錯!都怪他們幾個不懂事!不知道我們在京城擔(dān)憂得緊!”
見他迅速同意了自己的話,蕭皓月反而又不愿意了:“……他們忙嘛!”
眼看著榮王被善變的女兒搞得瞠目結(jié)舌不知該說什么是好,本還心有郁結(jié)的榮王妃頓時展了笑顏,嘴角忍不住輕輕上揚,笑道:“好了,你們倆可別貧了?!?/p>
王妃發(fā)話了,榮王自無不應(yīng)。
他正色道:“皇兄已經(jīng)下令搜羅京中藥材送往冀州,我們府上的也一并送去吧?!?/p>
榮王妃點點頭,贊同道:“我本也是這般打算?!?/p>
蕭皓月跑到她身側(cè),仰著臉插話道:“娘,那咱們給哥哥他們多帶些私貨?!?/p>
榮王妃聞言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尖,道:“那是自然?!?/p>
他們榮王府的藥材又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那么多藥材,攢起來也很是不容易的,送給災(zāi)民是沒辦法,人命關(guān)天,可多給兒子他們幾個塞點珍貴藥材,總歸是人之常情吧。即便是看在這么多藥材的份上,負(fù)責(zé)送東西的大人也不應(yīng)有什么意見才是。
待榮王妃去處理藥材的事了,蕭皓月突然蹭到榮王身側(cè),期期艾艾地開口道:“爹爹,之前冀州來信,說的是太子哥哥和大哥都沒有前往疫區(qū)?”
榮王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以為她是不放心,便安慰道:“是啊,上次不就說了嘛!你放心,你太子哥哥待你皇伯最是赤忱,從不會對他說謊的,說是沒去,那便必定是沒去。只要沒去疫區(qū),讓瘟疫被控制在疫區(qū)范圍內(nèi),他們出事的可能性還是不大的?!?/p>
蕭皓月?lián)牡膮s不是這個。
此次的賑災(zāi)隊伍,身份貴重的統(tǒng)共就三個——太子,榮王世子,齊景殷。
瘟疫爆發(fā)之際,恰好可以分為三路行動,一個坐鎮(zhèn)大后方負(fù)責(zé)物資調(diào)度和穩(wěn)定民心,一個領(lǐng)著士卒巡查是否有新的疫情出現(xiàn),一個……前往疫區(qū)充當(dāng)吉祥物。
太子哥哥是不會說謊,但他可以選擇隱瞞?。∷蛠淼男爬镱^,只提了他們沒去疫區(qū),卻沒有提誰去了!
蕭皓月一想到這點,整個人如遭雷擊。
太子哥哥沒去,自家哥哥沒去,那去的……就只有混蛋齊七了!
眼看著閨女眼眶都紅了,慣常天不怕地不怕的榮王急得圍著她轉(zhuǎn)圈圈:“真的沒事,去了那么多太醫(yī)呢,一定能很快研究出藥方制止這場瘟疫的,你別哭呀!”
蕭皓月眼淚汪汪地看向榮王,臉上又是生氣傷心又是不敢相信:“爹爹,去疫區(qū)的是阿殷對不對?就算醫(yī)者能很快研制出對癥的藥方,深入疫區(qū)也都是送死對不對?”
聽到女兒是在為齊家小子傷心,榮王先是心虛,以他們對太子的了解,怎么可能沒有猜出齊景殷是那個犧牲者呢?只不過是順應(yīng)了太子的意思,加以隱瞞,以免齊皇后和齊家人擔(d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