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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他很嫉妒張少陵?張少陵似乎停頓了片刻,才微微扯了扯唇角:“謝師兄?!?/br>他轉(zhuǎn)過身,踏著青玉臺階向上走去,背影消失在青云殿大門之后。.輕輕推開青云殿大門,穿著一身灰袍的柳云鶴果然正端坐在殿內(nèi)的蒲團上。聽到張少陵的腳步聲,他微笑著指了指身側(cè)的蒲團:“坐?!?/br>張少陵學著他的樣子盤膝而坐。柳云鶴捻了捻雪白的胡須,目光停在他的左胸上,笑道:“看樣子你和你的鳳凰相處得不錯。”“是。”張少陵也不由得露出一絲極淡的微笑,“弟子偶爾能感受到它的喜怒哀樂……”說到這里,他忽然想起小蛋曾經(jīng)涌起的復雜情緒波動,于是詢問柳云鶴道:“師父,弟子有一個疑問。鳳凰……是否會與人一樣,擁有復雜的情緒?”鳳荀心中一震——難道張少陵察覺到他的異樣了?他微微蹙眉,冷靜地凝神細聽,只聽柳云鶴道:“鳳凰是極其聰明的神獸,但……除非鳳凰達到化形的地步,為師不曾聽說它會和人一樣擁有非常復雜的情緒?!?/br>他似乎沉吟了一下:“你感受到你的鳳凰出現(xiàn)了強烈的情緒?是在什么時候?”鳳荀心中微微一緊。張少陵抿了抿唇,冷冽的聲線響了起來:“……聽說玄霄派大弟子鳳荀失蹤了。”柳云鶴微微皺眉:“其實,玄霄派大弟子鳳荀并非失蹤,而是死亡了。”——這一世“鳳荀”的魂魄在這顆鳳凰蛋里,那么真正的“鳳荀”自然是死亡了。只是鳳荀沒想到,自己竟能親耳聽見自己的死訊。“他是被人害死的。原本鳳荀的身體就并不是很好,有人在他的湯藥中加了過量的藥材。”柳云鶴繼續(xù)說,“……只是鳳荀的死亡和你的鳳凰有什么關系,它為何會出現(xiàn)強烈的情緒波動,為師也無法給你準確的答案,只能揣測,或許它曾經(jīng)是鳳荀的所有物也未可知?!?/br>鳳荀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原來他的重生,只是導致了這一世“鳳荀”的衰弱,真正害死他的另有其人??蓱z這一世的鳳荀……還未有所作為,就又一次命喪他人之手。張少陵似乎正在沉思,并未答話。外面?zhèn)鱽硪魂嚫O窸窣窣的聲音,柳云鶴掏出一份地圖,遞給了張少陵:“為師深夜叫你前來,是為了把這個給你。”張少陵接過,展開這份地圖,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圖案線條表明這里是一座山,但地勢陡峭,地形復雜。柳云鶴長嘆了口氣:“鳳凰是神獸,隨著時間的推移,它對供養(yǎng)靈力的需求會逐漸增大。供養(yǎng)它的靈力如果不足,它一樣會衰弱而死。為師之前說過,以你目前的靈力,還不足以將它孵化?!?/br>他輕輕拍了拍地圖:“眼下唯有這一種辦法。你去南禺山尋找一種果實,名叫練實果,它本是竹子開花后結(jié)出的果實,十分稀有,但唯有它才能解決眼下的麻煩。你找到后吃了它,想必你的鳳凰就不會有事了。你想何時啟程,直接告訴為師便可?!?/br>張少陵掃視了一下這份地圖,在右下角發(fā)現(xiàn)幾個小字:青云仙尊十二年五月,南禺山。“又東五百八十里,曰南禺之山……有鳳凰、鹓鶵……”[注1]張少陵抬起眼來。“南禺山本是鳳凰棲息地,只是鳳凰銷聲匿跡已久,南禺山也已經(jīng)到達修仙界邊境,與魔界相鄰,那里恐怕早已不是昔年安樂祥和的景象?!绷弃Q長嘆一聲,注視著張少陵,“去與不去,全在于你。”張少陵沒有半分遲疑:“弟子愿意去,明日就可啟程?!?/br>柳云鶴微微點了點頭:“好。南禺山距離青云山實在遙遠,為師可將大鵬神鳥借給你,但是那里距離魔界太近,它隱藏氣息的最長時間只有七天。七天之后,無論成功與否,你必須從南禺山回來……否則,你很有可能會落入魔界之手?!?/br>“是?!睆埳倭陸?。“這是我派療傷圣藥‘上清丹’?!绷弃Q掏出兩個小瓷瓶,放在張少陵手中。接著,他又拿出一個青色圓盤,它晶瑩剔透,仿佛是由一整塊青玉雕成。他把青玉盤也放在張少陵手中,話語里隱藏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此行實在兇險,這是‘元陽罩’,注入靈力,便可保身周一尺范圍內(nèi)無人可以靠近。但是,它只能使用一次,持續(xù)十二個時辰,為師把它交給你,你善加利用?!?/br>張少陵的眼底浮現(xiàn)出一絲暖意。他輕聲道:“是,弟子謝過師父?!?/br>呆在蛋殼里的鳳荀靜靜聽著,心底涌上一層不祥的預感。前世中南禺山在他接掌玄霄派后就被魔界占領,再未聽說過有什么可以增強靈力的法寶秘藥??梢韵胂?,此行一定兇險異常,此時的張少陵不過是一位稍有天資的青云派普通弟子,而他甚至失去了人身,被困在這顆蛋里,只能釋放一些火系小法術,若碰上強大的對手,兩人恐怕只是一盤開胃菜。深深的無力感帶來一層陰翳,籠罩在鳳荀心頭。第9章張少陵并未將此事告知任何人。第二天一大早,他在青竹閣院內(nèi)遇到了準備外放修行的夏無胤和魏玨。魏玨一臉菜色,手腳似乎都不知該放在哪里好了,只能在庭院里來回亂竄,像是一只神經(jīng)錯亂的兔子。夏無胤倒是異常淡定,倚在門邊,注視著從東暖閣出來的張少陵。“張師兄?!毕臒o胤的目光從張少陵左胸前的凸起上一掠而過,他露出一抹淡笑,“早?!?/br>張少陵對他點點頭。“少陵師兄!”魏玨噌地一下竄到張少陵面前,哀嚎道,“我不想外放修行!我想和師父告假……”“能不作死就不要作死?!毕臒o胤閑閑地輕笑一聲,“前幾天還摩拳擦掌,信心十足地說要通過修行,好能參加斗法大會呢,這就怕了?”魏玨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蹦三尺高:“誰說我怕了!我只是……”張少陵在青竹閣門口停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毛毛躁躁的魏玨。他微微蹙起眉,淡聲說道:“魏師弟。”魏玨立刻蔫了,閉上了嘴。“……”張少陵見他如此怕自己,不禁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淡笑,“……修行加油。還有,不要去賭坊賭錢了,記住我那天和你說的話。”說完他轉(zhuǎn)過身,袍角在門外一閃就消失了。夏無胤凝視著他離開的方向,魏玨捅了捅他,小聲道:“我怎么覺得……少陵師兄像是有事?”夏無胤垂下眼簾,神色晦暗:他也覺得,適才那一刻的張少陵就像是要交代后事一樣,似乎他正面臨著什么巨大的危險,此一去就再也不會回來。他不由得嗤笑——怎么可能。.張少陵步履迅捷,對周圍的竊竊私語和指指點點照例充耳不聞,身形掠過那些目光各異的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