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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娘生前放醫(yī)書的屋子,她走了以后里頭的東西就都堆在那里,我本想等你醒了再關(guān)照你,沒想到……”赫楚嘿嘿一笑,雖說自己中了蠱毒,但心里頭卻是一點(diǎn)都沒忘葉臨寒答應(yīng)過他的事,這一醒來就迫不及待地?fù)v騰起那些書來,倒將那照看他的大夫嚇得不輕。鄭千瀾暗暗紓了一口氣,他松了松放在桌下的手,目光直直地落在葉臨寒身上……剛剛有一瞬間,他竟怕他會(huì)出手……鄭千瀾想到這一層,心里莫名覺得有些難過。葉臨寒仿佛沒有注意到鄭千瀾的眼神,他用手指敲了敲那書面,對赫楚道:“這可是藥用之物?”赫楚點(diǎn)頭道:“這叫纏古木,是木頭里罕見的珍品,用它來支架穩(wěn)固骨折之人,頗有奇效,傳說還有沒了手腳的人,用它來制四肢,不但輕盈,而且堅(jiān)硬度遠(yuǎn)比金鐵之上。”葉臨寒挑挑眉,笑道:“遠(yuǎn)在金鐵之上,難怪……”“此木該有相克之物,但我學(xué)藝不精,恐怕……”赫楚微微一頓,說道:“所以我才想請宮主放了他,他既然是回春仙的親信弟子,指不定就有辦法……”鄭千瀾打斷道:“你為何不寫信給你師父?”葉臨寒神色微凝,赫楚卻答得順溜,他道:“師父每回出了塞,我便難以與他通信,這一來二去的,指不定要大半個(gè)月,等他再找個(gè)法子回我,約莫又要好長一段時(shí)間,俗話說,一寸光陰一寸金……”“行了,你也就會(huì)那么一句。”鄭千瀾輕輕一笑,說道:“你直接說好奇心肥得能把你撐死不就完了?”赫楚摸摸鼻子,葉臨寒的聲音適時(shí)響起:“青玨?!?/br>鄭千瀾微微一愣,他看著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就想著問紅煉上哪兒去了,葉臨寒卻搶在他前頭道:“去地牢把他放出來,兩天內(nèi)若是他尋不出法子,再丟他回去。”青玨的目光直直地落在鄭千瀾的臉上,不知是不是錯(cuò)覺,鄭千瀾從她的眼神里讀出一絲怨恨的意味。葉臨寒蹙了蹙眉,淡淡道:“青玨?!?/br>青玨垂下頭,沒有再提起下午對葉臨寒說過的話,只道:“是?!?/br>身影一縱,青玨移步往地牢方向走去,赫楚對葉臨寒道了好幾聲謝,也屁顛屁顛地跟著出門了。鄭千瀾盯著赫楚離去的背影望了許久,他舉起手邊的酒杯抿了一口酒,笑道:“你還真是慣著他?!?/br>“我是想知道應(yīng)血匣的秘密?!比~臨寒輕輕一笑,他看了看身旁神色微變的人,笑道:“還是說,你想讓他去找陸雅泉?”鄭千瀾沉默片刻,他又夾了塊魚遞到葉臨寒嘴邊,本想就此找個(gè)胡話糊弄過去,然而想起此前種種,才到嘴邊的話卻又不自覺地變了個(gè)樣,他道:“不過是不想你難受罷了?!?/br>☆、第二十五章清風(fēng)低吟,卷走午后難消的暑氣。遠(yuǎn)處粉蓮開了滿池,灼灼之色引人遐想……鄭千瀾闔目靠坐在涼亭邊,耳畔琴音回響,如聞仙樂。不知過了多久,琴聲漸漸消了,意識(shí)朦朧間,鄭千瀾覺得頭上有一陣癢癢的感覺傳來,他睜開雙眼,只見葉臨寒正笑意盈盈地靠在他的身邊。他捻著從鄭千瀾頭上取下來的葉子,笑道:“我還是頭一回見到你打瞌睡的模樣?!?/br>鄭千瀾伸了個(gè)懶腰,笑道:“佳人美景在前,還有仙樂纏耳,我不瞌睡一下,豈不是辜負(fù)了這難得的愜意?”葉臨寒笑道:“看來這連穎山莊是費(fèi)了你不少苦心啊?!?/br>“我是忙著醉臥美人膝?!编嵡懖灰詾槿坏?cái)[擺手,他轉(zhuǎn)頭看了看葉臨寒,笑道:“倒是葉兄,想不到做這瓊絕宮宮主倒還挺閑的?!?/br>葉臨寒挑挑眉,朝鄭千瀾露出一個(gè)意味深長的笑容:“我忙著讓你醉臥美人膝,哪有功夫管宮里的事?!?/br>鄭千瀾揚(yáng)了揚(yáng)唇角,嘆笑道:“若能一直這樣……倒也不錯(cuò)。”葉臨寒凝視著鄭千瀾的笑容,不知是不是他的錯(cuò)覺,他似乎從那里面看到了一絲無奈與落魄……心頭微微一顫,葉臨寒將手搭上鄭千瀾的手背,正想說點(diǎn)什么,便見遠(yuǎn)處有一個(gè)褐色的身影飛快地蹦跶過來。赫楚手上拿著一張紙,他跑到鄭千瀾和葉臨寒面前,一眼就望見了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哎,我們在那兒累死累活的,葉宮主和公子卻在這里風(fēng)花雪月,真是不同人不同命吶?!?/br>赫楚蹙著眉頭,“苦大仇深”地感嘆著,鄭千瀾見狀,不禁調(diào)侃道:“你這兩日不是也和美人朝夕相處嗎?”赫楚道:“哪敢啊,他對葉宮主可是……”后脊忽然一涼,赫楚瞄了瞄葉臨寒笑意盈盈的神情,把要說的話急忙吞回肚子里。他沒好氣地看了看鄭千瀾,后者笑得宛如一只偷腥的狐貍。赫楚暗嘆一聲命苦,自知玩不過自家公子,倒也識(shí)相,他將手里的紙遞到二人面前,說道:“這是這兩日咱們研究出的方子,若是能拿到這兩味藥草,想必可以熔了那纏古木?!?/br>紙上左右兩邊各畫了一株植物,一樣很是嬌小,乍眼望去同路邊的野花無甚區(qū)別,另一樣則生得龐大茂盛,足以與那深山老林里的參天古木媲美。“青陌木,陌青花?”鄭千瀾看著那兩株植物下的批注,笑道:“這叫什么名,難不成這花和樹還是對鴛鴦?”“哪能是……”赫楚欲言又止,就怕接了鄭千瀾的話頭后又是自己吃虧,他話鋒一轉(zhuǎn),正經(jīng)道:“這是咱們翻了好些書后找出來的,只知道是叫這名字,也不知道是為何?!?/br>鄭千瀾道:“哪里能尋得這兩樣?xùn)|西?”赫楚嘿嘿一笑,說道:“這陌青花我在咱們連穎山莊的后山見過,起初只當(dāng)它是不起眼的野花,想不到還有些來頭。”鄭千瀾微微一愣,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赫楚,沉默不語。葉臨寒看了看手里的那張紙,他從鄭千瀾身邊起身,笑道:“走吧?!?/br>鄭千瀾抬頭道:“去連穎山莊?”葉臨寒笑道:“你想我去么?”鄭千瀾道:“不想?!?/br>葉臨寒挑挑眉,神情變得有些諱莫如深。鄭千瀾看著他,面不改色地補(bǔ)充道:“宮主生得這么美,少一個(gè)人看總是好的?!?/br>葉臨寒笑道:“放心,就算被再多人看,我心里總也是想著你的。”鄭千瀾眨眨眼睛,總覺得這句話有些耳熟。赫楚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走到兩人中間,打斷道:“陌青花是有著落了,就不知道那青陌木該去哪兒尋,這兩樣?xùn)|西都奇怪得很,指不定……”“赫公子不必?fù)?dān)憂?!比~臨寒輕輕一笑,他將鄭千瀾從涼亭的階梯上拽起來,悠悠道:“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br>話音方落,鄭千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