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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次再多做點?!鄙驈┐ㄒ贿吔榻B蛋糕,一邊時不時看一眼爸媽的反應,他眼里隱隱帶了點驕傲,還帶了點希冀,那副求表揚的樣子,讓李芳和沈建軍不約而同地想起了兒子小時候,他們倆忍不住對視了一眼,瞬間就明白了對方的想法,嘴角也一起彎了起來。沈建軍直接伸手拿了一塊蛋糕,他托著蛋糕底部的紙托,有點笨拙地咬了一大口。松軟可口的蛋糕確實很美味,沈建軍豎起一根大拇指,夸贊道:“好吃!常夏這手藝簡直了,怪不得能開店!”沈彥川眼睛一亮,立刻附和道:“是吧!是吧!媽,你也嘗嘗!”李芳拿起小叉子,挖了一小塊棗糕,送進嘴里,她慢慢地吃著,直到咽下去,也沒說話,沈彥川有點緊張了起來,卻見李芳又伸出了手,她一口接一口,很快就把本來就不大的一小塊棗糕吃光了。沈彥川有點愣神,李芳卻笑著把櫻桃乳酪蛋糕上面的大櫻桃摘了下來,塞進了沈彥川的嘴里。“兒子,真的特別好吃。媽好久沒吃過這么好吃的蛋糕了。常夏這孩子心太細了,這棗糕里的棗rou都是去了皮的,而且真的基本沒有奶味兒?!崩罘嫉皖^看了眼空了的大蛋糕盒,接著說:“他平時也會做這么多么?”沈彥川垂下眼,溫柔地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他平時店里每天就供應幾款蛋糕,很快就會被搶光。這是他專門給我,給你們做的?!?/br>李芳了然地點點頭。她回頭看了一眼沈建軍,對方正把手伸向第三塊蛋糕,李芳眼疾手快地打開了他的手:“行了啊,別吃了,都這么晚了,吃多了消化不了,剩下的咱們明兒早晨當早餐吃?!?/br>沈建軍縮回手,偷偷給了沈彥川一個“不跟你媽一般見識”的眼神,沈彥川笑彎了眼,然后伸手去幫李芳收拾東西。回到自己房間,沈彥川一邊換衣服,一邊趕緊掏出手機,微信上果然有來自常夏的未讀信息。他們倆白天才加彼此為好友,沈彥川正準備今天晚上把常夏的朋友圈翻個遍呢。“到家了么?”“怎么樣?叔叔阿姨吃了么?他們喜歡么?”“……是不是,他們不喜歡?”“……彥川,之前我沒敢說,但其實我一直怕他們討厭我,恨我。畢竟當年,都是因為我……所以,如果他們不想吃我做的東西,不原諒我,也正常,你不用為難。”沈彥川看完這一排時間各不相同的幾條微信,心里一緊,趕緊回道:“常夏,你別亂想!他們特別特別特別喜歡!我爸一口氣吃了兩塊,還想吃第三塊,被我媽攔住了,我媽也特愛吃你專門做的那款棗糕。他們絕對沒有討厭你,更沒有恨你?!鄙驈┐ò赐臧l(fā)送鍵,又對著手機小聲地說了一句,他們現(xiàn)在跟很多年前一樣,很喜歡你。常夏幾乎是秒回:“那就好!我下次再多做點!”沈彥川嘴角微彎,迅速回了個“好”字。他攥著手機,有一肚子的話想說,可那些沉甸甸的感情,堆積在心底,一年又一年,此時此刻,要從哪里說起呢。沈彥川鼻子卻有點發(fā)酸,他走到窗邊,推開窗戶,冷風瞬間吹進來,沈彥川打了個寒顫,他把頭從窗戶探出去,不遠處的38中燈火通明,孩子們還沒下晚自習,再往后一點,那一片樓里,住著他的常夏。他們之間的距離,似乎只有這一兩公里。他們之間的距離,甚至都沒有一兩秒鐘。“常夏,我們明天早晨一起去晨跑怎么樣?”“好??!”“那,早晨6點,38中cao場門口集合,成么?”“沒問題!”沈彥川起了個大早,或者說,這一夜,他又沒睡多久。對于未來的美好暢想,讓他精神亢奮得根本睡不著。輕手輕腳地洗漱完,沈彥川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才4點53,外面天還黑著,沈彥川半靠在床上,點開微信,置頂?shù)哪菞l當然來自常夏,沈彥川又開始一遍遍地看倆人之前一句句的對話。外面隱隱約約傳來了沙沙的雨聲,沈彥川一愣,然后迅速地起身走到窗前,推窗,果然下雨了。沈彥川再一看時間,已經(jīng)5點17了,來不及多想,沈彥川翻出兩把雨傘,帶上手機錢包鑰匙出了門。沈彥川小跑著來到38中cao場門口,他看了眼手機,正好是5點28,手機上并沒有來自常夏的最新消息。沈彥川輕喘著氣,舉著一把傘,傘柄上還掛著一把,整個人看起來有點傻。他攥緊手機,在cao場門口來回踱步,雖然下著雨,風很涼,氣溫很低,沈彥川額頭上卻出了一小層汗。沈彥川知道自己應該抓緊時間給常夏打電話,告訴他,下雨了,外面很冷,晨跑就取消吧,可他遲遲沒有動作。他漸漸停下腳步,僵硬地站定在cao場門前,偶爾有一兩個早起上學路過的38中學生,都會多看沈彥川兩眼,沈彥川全不在意。雨敲打在傘上,聲音不大不小,可沈彥川還是聽到了,遠處傳來的那些聲音,有鮮活的、輕微的喘氣聲,有踩在地上濺起的水聲,也有奔跑時帶起的風聲,遠處跑過來的那個人,是常夏。常夏跟上次一樣,跑得很急,頭發(fā)上,臉上,都濕漉漉的,不知道到底是汗水,還是雨水。他穿著一件很寬松的白色衛(wèi)衣,手里舉著一把大黑傘,傘把手上,也可笑地掛著另一把雨傘,這是兩人過去共同的小習慣。常夏喘著氣開口:“抱歉,你等多久了?我稀里糊涂的,沒想到會下雨,又重新回去取雨傘,所以出來晚了?!?/br>沈彥川沒有說話,而是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地抹掉了常夏左邊臉頰上的雨水。常夏一下子就僵住了。這是他們重逢以來,第一個過界的動作。沈彥川嘴唇緊抿著,眼圈發(fā)紅,還是沒有說話,他繼續(xù)手上的動作,依次抹掉了常夏右邊臉頰、下巴、額頭上的水,常夏一動不動地任他動作。沈彥川慢慢收回那只濕漉漉的手,抬到傘頂,“砰”地一小聲,收攏了雨傘,然后一步邁進常夏的傘下,伸手摟住了他。常夏愣了三秒,然后急忙伸手去推沈彥川。沈彥川頓了一下,不過馬上就退開了,他神色萬分復雜地看了常夏一眼,就準備走出常夏的雨傘。常夏看他的動作,趕緊伸手拉住他。常夏表情有點尷尬,他紅著耳朵,向四周瞄了瞄,謝天謝地,沒有路過的學生。常夏突然伸手掀起了衣服下擺,從衛(wèi)衣里掏出來一包東西。沈彥川有點懵了,他疑惑地看向常夏,常夏更尷尬了,磕磕巴巴地解釋道:“我,我早晨起來炸了點油條,怕被雨淋濕了,就塞衣服里了。我不是想推開你,是怕,怕把油條壓扁了,蹭你身上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