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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受”的轉(zhuǎn)變太鮮明了,讓葉雪山舒服到了銷魂的地步。他偎在林子森的懷里,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和鴉片之間的關(guān)系,至于林子森到底已經(jīng)給他燒了幾個煙泡,他更是想都沒有想過。最后,他覺得足興了,便把頭向后沉沉的仰去,不再追著林子森的嘴唇吮吸。林子森意猶未盡,又將一口煙霧均勻的噴向他的鼻端。手指理順葉雪山的凌亂短發(fā),他在心中暗暗嘆道:“太太,你說的沒錯,我不學(xué)好,我壞,可是你已經(jīng)死了,又能把我怎么樣?”低頭在葉雪山的嘴唇上吻了一下,他繼續(xù)想:“太太,我愛你。你死了,我愛你的兒子。要瘋,大家一起瘋吧?!?/br>葉雪山在林子森的懷里躺了許久,看起來仿佛是要睡的樣子。林子森正想把他輕輕放到床上躺好,不料自己剛一動作,葉雪山就睜開了眼睛。葉雪山的眼神很軟,聲音也很輕:“子森,剛才我急得心慌意亂……我不會是上癮了吧?”林子森想了一想,然后答道:“一次燒上一兩個煙泡,應(yīng)該還不至于上癮。少爺是不是累了餓了?”葉雪山閉了眼睛:“我有一點擔(dān)心,老金先前也是淺嘗輒止,但我看他現(xiàn)在癮頭就兇得多了。你把煙盤子煙膏子收起來,以后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給我用。”林子森深以為然的一點頭:“少爺說的對。”然后真把煙具全端進了靠墻的玻璃櫥里。葉雪山的確是擔(dān)心,不過擔(dān)心的有限,“一點”而已。如此過了一夜一天,他在翌日晚上,抓心撓肝的又難受起來。坐立不安的在屋子里徘徊幾圈,他本來打算要出門去的,此刻也無心走了。一滴眼淚毫無預(yù)兆的流了下來,他抬手想要抹淚,然而手在半途捂住了嘴,他失控似的打了個哈欠。接下來,他的言談舉止就全部成了不假思索的行為。雙手抱住肩膀打了個寒顫,他忽然爆發(fā)似的大喊一聲:“子森怎么還沒來?”仆人從客廳門外經(jīng)過,被他這一嗓子震得一抖——誰知道林子森為什么沒來呢?葉雪山吸了吸鼻子,就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全在害疼,一身的筋rou骨骼則是透出酸痛。下意識的快步跑向樓上,他從臥室內(nèi)的玻璃櫥中端出煙具。煙膏盛在一只小瓷瓶里,他發(fā)瘋似的拔下塞子向后一扔,然后捏著扦子挑出煙膏。雙手顫抖著點燃煙燈,他想像林子森那樣燒出煙泡來吸——可是他做不到!煙膏子淋淋瀝瀝的流下去,火苗的熱度則是炙痛了他的手指。隱隱騰起的鴉片味道讓他心如貓抓。忽然暴怒似的把扦子用力摜向盤內(nèi),他要哭似的抽泣一聲,隨即端起煙盤子向外就跑。氣喘吁吁的坐上汽車,他在極度的恐慌中說道:“走,去林子森家!”汽車夫立刻發(fā)動汽車駛上街道;而在抵達(dá)林宅之前,葉雪山雙手端著煙盤子,心里知道大事不妙。37、荊棘叢生林子森守在家里,也沒干什么,就單是躺在床上發(fā)呆。忽然聽見外面院門被敲得山響,他披了衣裳下床出門,一邊答應(yīng)著一邊走入院內(nèi)。拉開門閂打開院門,他迎面看見了端著煙盤子的葉雪山。夜色很重,葉雪山的臉卻是煞白。瞬間的對視過后,葉雪山一步跨過門檻,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林子森怔了一下,隨即邁步跟上:“少爺?”葉雪山寒氣凜凜的走進房內(nèi),把煙盤子重重的往桌上一頓。轉(zhuǎn)身面對了衣衫不整的林子森,他一言不發(fā)揚起右手,拼了命的狠狠抽出一記耳光!“啪”的一聲脆響過后,他瞪著眼睛大聲怒道:“林子森,你是怎么搞的?”林子森被他打的一晃,同時心如明鏡,什么都知道了。不等林子森出聲回答,葉雪山又哆嗦著說道:“我讓你控制著量,我讓你謹(jǐn)慎著用,可是你呢?你他媽沒事就燒煙,沒事就燒煙……你、你要是愛這一口,你自己玩去,為什么非要連累的我也上癮?現(xiàn)在我怎么辦?你說我年紀(jì)輕輕的,我怎么辦?”說到這里,他又竭盡全力的踢出一腳,然而身體已經(jīng)顫抖到了失控的地步,一腳踢上林子森,他也隨之跌坐了下去。林子森見狀,連忙彎腰把他抱上了床,然后抄起火柴點了煙燈,開始訓(xùn)練有素的燒煙。而葉雪山躺在床上,兩只手痙攣似的抓住床單,心里又是憤怒,又是絕望,眼淚滔滔不絕的直往下流——直到他得到了一口溫暖的鴉片煙。蜷緊抽搐的手指漸漸松了開來,他姿態(tài)扭曲的橫在床上,吸進煙霧,發(fā)出嘆息。身體和心靈一起軟化,他的怒氣開始緩緩的消散。林子森拉過枕巾為他擦凈了眼淚,他半睜著眼睛,睫毛濕漉漉的黑。喂過最后一口,林子森盤腿坐起,把他拖到懷里抱住。低頭看著葉雪山的眼睛,他一字一句的正色說道:“少爺,我不愛這個,我就是愛這個,也犯不上拉你來作伴。我是做煙土買賣的伙計,我有錢,我玩得起?!?/br>葉雪山定定的凝視著他,不言不動。林子森用指尖為他蹭去眼角一點淚水:“你要是懷疑我是故意使壞,那我沒的辯解,從今往后我陪著你吸。要是你還嫌不夠解氣,只要你說一句話,我可以立刻去扎嗎啡、吸白面。”葉雪山冷笑一聲:“若是我讓你死呢?”林子森迎著他的目光,一張臉慢慢褪了血色,變成寡白:“少爺這話要是認(rèn)真的,我就去死?!?/br>葉雪山慢悠悠的抬手向外一指:“去吧,死給我看。”林子森二話不說的把他放到床上,然后起身下床,一邊系著衣扣,一邊向外走去。不過片刻的工夫,他拎著一把砍刀回來了。走到床前停住腳步,他對著葉雪山一彎腰,低聲說道:“少爺保重。”葉雪山蓄勢待發(fā)的緊盯著他,倒要看他能夠做到哪一步。林子森垂下眼簾,將砍刀在一邊衣袖上來回蹭了兩下,然后雙手握刀高高舉起。電燈之下青光一閃,他竟然當(dāng)真一刀扎向了自己胸腹!葉雪山驚叫著一躍而起,揮拳掃向林子森的雙手。林子森猝不及防的歪了力道,而葉雪山定睛再看,就見刀尖已然刺破外面夾襖,不知入rou多深。不由分說的奪下砍刀遠(yuǎn)遠(yuǎn)扔開,他一邊扯開林子森的夾襖,一邊壓著心跳說道:“子森,你脾氣夠大?。 ?/br>夾襖破了,里面小褂也血淋淋的破了。刀尖斜著切進皮rou,深淺不知道,只見鮮血成股子的往下流。林子森面無表情的站在床前,低聲答道:“少爺,我不是脾氣大,我是說到做到?!?/br>葉雪山要送林子森到醫(yī)院去,然而林子森搖了搖頭,只翻出一包刀傷藥;藥是粉末,倒在手中捂上傷口,就算是治療完畢。打著赤膊坐在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