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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得出來。林子森對自己都是心狠手辣,何況對別人?不能硬碰硬,他想,首要之事是活下來,自己年紀(jì)還輕,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難道林子森還真能威風(fēng)得意一輩子不成?葉雪山在林子森面前,絲毫沒有勝算,可是因為心中存了希望,所以直挺挺的跪在床上,他任憑對方對自己又摸又抱。茫茫大海都困不住他,一座房子他就走不出去了?葉雪山無聲的對自己講道理,要讓理智壓住瘋狂。心中暗暗寬慰了自己許久,他終于心平氣和了,開口問道:“你說有好些事情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你還瞞了我什么?”林子森從半大孩子手中接過大碗,用勺子舀了rou粥喂他:“都是過去的舊事,改天再說吧?!?/br>葉雪山喝了一口粥,然后又問:“為什么把窗戶封死?怕我逃跑?”林子森向他一笑:“可不是?”葉雪山有無數(shù)的問題要問:“小陳呢?”林子森答道:“死了?!?/br>葉雪山怔怔的看著林子森,有條有理的思路瞬間又成了一團亂麻。小陳從少年時代起就在葉家開汽車,葉雪山從來沒多看過他一眼,可是一年三百六十日,兩人只有過年的時候才會分開!林子森鎮(zhèn)定的又將一勺rou粥送到他的唇邊,知道自己這種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挺氣人。他已經(jīng)不奢望葉家人會真心愛上自己——事實上,他覺得愛情變幻莫測,本也不值得信任。他決定一個人獨自去愛,他想怎么樣,他就怎么樣,再也不吃別人的苦頭了。葉雪山吃過小半碗粥后,就不肯吃了。他對林子森說:“我不要住在這里,我要有窗戶的房間!”林子森笑了:“一層樓都是你的,你想睡哪間,你就睡哪間?!?/br>然后他轉(zhuǎn)身把碗遞給半大孩子,自己也站起了身:“我還有事,閑下了就來看你。你睡吧,睡夠了就燒煙解悶。”林子森說走便真走了,開了門往外出。葉雪山一步跳下床去,緊緊跟上了他:“不,我他媽的不想在這兒坐牢!”林子森回身握住了他的手,不置可否的領(lǐng)著他往樓梯口走。及至到了鐵柵欄門前,林子森忽然將他狠狠一搡,隨即閃身出了鐵門。葉雪山猝不及防的跌坐在了地上,同時就見旁邊的半大孩子捧著瓷碗緊隨而出,緊接著“嘩啷”一聲拉攏鐵門,三下五除二的上了鎖頭。葉雪山終于真切的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他瘋了似的猛撲上去,從柵欄之間拼命的伸手抓人:“林子森,我cao你娘!”他帶著哭腔叫罵,然而眼中并無眼淚:“放我出去,你當(dāng)我家里的人都死絕了?”樓梯是拐著彎下去的,林子森三步兩步就走沒了影,半大孩子也跟著消失。人都沒了,自然也就沒有罵的必要。葉雪山慢慢的蹲了下來,兩只手還向上攥著柵欄。一切都像夢魘,葉雪山盡力的向樓下望,然而樓梯并不對著窗戶,只能隱隱看到天光。天光,或許是燈光,分不清楚?,F(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黑夜還是白天?葉雪山奮力搖晃了鐵柵欄門,不知道下一刻等待自己的會是什么。8888、部分真相...葉雪山只知道自己所在的一層是頂樓,因為再無向上的樓梯;那么樓下還有幾層呢?他不知道。他在整層樓內(nèi)摸爬滾打,沒有找到一扇窗戶。日月天光看不見,鐘表也沒有,他在徹底的迷茫中感到一陣陣的窒息。到了忍無可忍的時候,他就沖到樓梯口對著鐵柵欄門連踢帶打。從來都沒有人理睬他,只有半大孩子的聲音會偶爾響起:“餓啦?”從“餓啦”這句問話到真正端上飯菜,其間不知要過多久。鐵柵欄門一開,葉雪山發(fā)了瘋似的向下沖,撞飛了半大孩子手中的大托盤。半大孩子沒有親自動手阻攔,因為立刻就有幾名五大三粗的漢子蜂擁而上,把葉雪山抻胳膊扯腿的硬抬了回去。半大孩子皺著眉頭,重新又弄一份飯食送上去,把大托盤重手重腳的往桌上一頓,他對著葉雪山怒道:“你歇歇吧!窗戶也砌上了,鐵門也安上了,老板能輕易就讓你跑了?”葉雪山氣喘吁吁的靠墻站著,沒頭沒腦的開口問道:“幾點鐘了?”半大孩子穿著一身藍布褲褂,前襟灑了一片菜湯。滿臉嫌惡的抬手摘下一片菜葉,他氣哼哼的直接告訴葉雪山:“不知道!”葉雪山知道半大孩子是林子森的人,沒有必要善待自己。一口一口的把氣喘勻了,他打算和對方套套近乎:“你多大了?”半大孩子生著一張薄薄的小白臉子,眉眼都算秀氣,不能說多么俊,然而干干凈凈的也挺討喜。老氣橫秋的掃了葉雪山一眼,他很有戒備的答道:“十五!”葉雪山聽出他不是本地口音,所以接著又問:“叫什么名字?”半大孩子不耐煩的橫了他一眼:“阿南!”葉雪山想要籠絡(luò)他,所以特地笑了一下:“阿南,你是多大到的天津衛(wèi)?”阿南轉(zhuǎn)身向外走去:“老板不讓我和你多說話!你養(yǎng)你的病吧!”葉雪山一愣,起身想要追他:“我有什么病?”阿南走遠了,最后“嘩啷”一聲響,是鐵柵欄門又被鎖上了。阿南沮喪的坐在樓梯上,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離開此地。他沒有籍貫,沒有親人,從小到大一直是滿天下的找食吃,哪里能活就去哪里。糊里糊涂的混到了天津衛(wèi),他好容易在餓死之前遇到了林子森。他在煙土行里做著小雜役的工作,天天見人見景見世面,別提有多快活了;沒想到他的精明與機靈沒給他帶來好運,林子森把他挑了出來委以重任:守在一座寂靜洋樓里照顧瘋子。老板說葉雪山是瘋子,那他懶得動腦,就把對方當(dāng)成瘋子來看。何況對方瘋不瘋的,和他本也沒有一毛錢的關(guān)系,他只知道自己從早到晚耗在此處,算是和瘋子一起坐牢了。長吁短嘆的捧著腦袋,阿南苦惱的簡直無法言喻;正在心煩意亂之時,林子森卻是來了。遠遠聽到了老板的腳步聲音,他一挺身站起來,小白臉上立刻堆出笑意,輕輕巧巧的往樓下跑:“老板來啦?”林子森抬手一拍他的腦袋:“樓上怎么樣?”阿南立刻答道:“剛才又要往外跑,被我攔回去了?!?/br>林子森對他笑了一下:“好孩子,放你半天假。”阿南一聽此言,心花怒放,一溜煙的下樓玩去了。林子森進門之后,望著床上的葉雪山微微一笑。葉雪山蓬頭赤腳,睡衣袖子挽的一邊長一邊短,露出的手腕手臂青紫相間,不知是在哪里碰撞出來的瘀傷。移動目光又看到桌上未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