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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我先前確實有些誤解。我以為你們南家抱嚴家大腿已經(jīng)夠難看的了,怎料還可以更不要臉。你們以為我會像江澍那個傻子似的給你下婚帖?一個病歪歪的少爺換一條商路,未免也太抬舉自己了吧?”“……你到底在說什么?!蹦闲鹾喼庇帽M了畢生的修養(yǎng)才沒有直接動手,分明腦中嗡嗡作響,這人嘴中吐出的話卻愈發(fā)清晰地回蕩在顱中。他們南家是想從西域走貨,但他怎么不知道他需要出賣色相來籠絡燕孤城才行!“嘖,嚴家嫁不去就耍這種下流伎倆,現(xiàn)在可栽了,一不小心攪進來江澍這個認死理的窮光蛋,一雙破鞋還想賣個高價?”南絮忍無可忍,猛地發(fā)難向他劈去!燕孤城抽出短刀接住他的玄鐵扇,他昨日正苦苦挨過一宿的合歡蠱,亦是滿腔怒火,冷笑一聲,“在這里打多難看,有膽跟來!”語畢他好似一片影子飄飄而起,南絮在架子上足尖一點飛身掠上去,兩人你追我趕深入大漠,將軍帳遠遠甩在身后。沙漠夜晚冷冽如冬,寒風刀子一般割在臉上,可是南絮感到自己心更痛。燕孤城腳步一頓,南絮的機關扇已經(jīng)殺至眼前,剎那間他瞳孔一縮,下一秒一柄彎刀攜雷霆萬鈞之勢揮向南絮的手臂。若他來不及躲閃,他的小臂將被直直削斷!“錚”地一聲響徹沙谷,扇柄尾端陡然刺出一柄匕首,生生擋下了這一擊。南絮雙目發(fā)紅,反手轉過扇子欺身而上,“錚”“錚”“錚”數(shù)下朝他面上劈砍。燕孤城照單全收,也是有些驚訝,笑道,“誒,還不錯嘛?!北徊讲骄o逼行至沙丘下行之處,他忽地右手一翻又摸出一柄彎刀來,雙刀瞬間將南絮的扇子擋開,逼得南絮掠身后退。心臟砰砰直跳,南絮緊盯著眼前這人。雙刀燕孤城,在江湖高手榜上列于前十。此人出刀桀驁不馴,腦中沒有半點溫良恭儉讓,他的手下敗將缺胳膊少腿重傷而亡的有如過江之鯽。燕雄說他破了童子功,想必修為大減,再加上方才他只用了一只左手。然而此時……南絮緊盯著眼前之人,此人皮膚黝黑,眉目深邃,一副極具侵略性的外族人模樣,月光照得劍刃如雪……他可能真的會死。下一秒燕孤城飛身而起,雙刀鬼魅一般掠至眼前。對于南絮他竟半點計謀也不屑,只是直直地向他劈來!剎那間爆開一場沙塵暴,腳下的沙丘竟在此沖擊之下化為漫天沙雨。處于風暴中心的二人卻如死一般寂靜。南絮雙手緊握扇柄,虎口爆裂深可見骨,燕孤城的雙刀卻也無法再向下一寸。“嘖?!?/br>燕孤城見慣了血的,此刻看著那一雙手血流如注,竟也還生出那么一點惻隱之心。不過片刻他便嘲笑道,“你們南家不是最喜歡來陰的么?這時候不是正好?你這玩意兒里頭飛出幾枚毒針什么的我可就死了。何必委屈自己,你再糾纏下去只會被我活活砍死。”“我不知你為何如此篤定……”南絮疼得微微抽氣,“是我南家所為。我只說一次……我對此事毫不知情?!?/br>許久,燕孤城撤回雙刀,右手吊兒郎當?shù)貙⒌犊冈诩缟?,“你的意思是說,還有別人故意暗算我,哦,還有你,還有江澍。那為的是什么呢?”南絮慢慢直起身子,笑道,“我怎么知道。”他的模樣太過凄慘,剎那間燕孤城腦中想起香寒境那荒唐的一夜。他像只野獸一般咬住這人的脖子,那皮rou真是又白又細,那雙眼澄凈又濕潤,好似沙漠中一灣綠洲。“我怎么知道……”南絮慘然笑道,眼角的一點紅得像血,“我怎么知道!”語畢他憤然抬起手,似要把這柄不趁手的兵器丟出去,狠狠擲進沙里。可是最后他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將沾滿血跡的扇子收進袖中。燕孤城后知后覺地想道,無論如何,出身名門,素來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貴公子,竟然遭遇兩名男子輪jian……如果是他……燕孤城眼中登時閃過洶涌的殺意。然而他立刻又想,他才不會教自己淪落到那般境地。他原本對這害他修為大損的罪魁禍首恨之入骨,恨不得生啖其rou,正等著他找上門來狠狠羞辱一番??涩F(xiàn)下再去看眼前這人,心態(tài)已經(jīng)有些變了。果真是名門貴公子,就連發(fā)起瘋來都如此克制。南絮一腔怒火發(fā)泄得七七八八,有些茫然。你也無辜,我也無辜。那這筆債,他到底該去找誰去討?他雙手劇痛,鮮血如泉浸濕衣擺。他茫茫然地坐上一棵枯死的鳳凰木,動作麻木地撕下衣袍扎起傷口。“嘖?!毖喙鲁怯行┆q豫,難道就這么輕信了他?他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便看見一道水光從南絮眼中跌落,登時嚇得一退。南絮低頭包扎傷口,眼中默然流下淚水。他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燕孤城的眼光,知道自己哭了,卻也沒力氣閃避。他時而茫然,唯有淚水蜿蜒,時而悲慟,胸膛劇烈起伏,卻依舊寂靜無聲。月下大漠,萬里銀沙。卻比不上美人垂淚,點點如星子隕落,埋沒在呼號寒風中。燕孤城不是沒見過人哭。他見過太多人哭。那些將死之人,苦苦哀求他饒命,那些將士的親眷,哭天搶地,幾欲昏厥。他真的懷疑南絮是不是在刻意勾引,否則他怎會哭得如此克制,如此恰到好處,如此……驚心動魄。沉默地不知坐了多久,南絮哭得雙目紅腫,也恢復些許力氣。他起身用傷痕累累的雙手向燕孤城稍一行禮,轉身離去。他說他只說一次,就真的沒有再解釋半句。第十九章、(2)容與恭敬在門上叩了三下,聽得房內傳來一聲“請進”方推開門。是年入暑眼看要早,昨夜下過一場暴雨,錢塘濕噠噠的黏糊得緊。容與一進門便聞得nongnong血腥氣,繼而又看見地上一疊便服,雖不很臟亂,卻也滾過泥水,登時心下一驚。即便是昨夜那樣的大雨,以南絮的身手,怎可能沾濕一星半點?他腳步急促起來,接著看見一盆血水,和血跡斑斑的紗布。“公子?!”南絮坐在屏風后頭翻族譜,聞言笑道,“莫慌。昨日受了點傷?!?/br>容與看他雙手都緊緊纏著繃帶,仿佛傷在自己身上一般疼,“公子的手傷著了?誰人敢對公子出手?!不是說需在外頭滯留幾日不回來了,既然回來了怎么不叫人呢?”“太晚了,也怕嚇著你們。”南絮笑意盈盈,“已經(jīng)上過藥,血早已止住,不必擔心。鷹閣可有透露什么?”容與想起南絮遣他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