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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法是什么時候?qū)嵭械?,只記得她奶奶就是童養(yǎng)媳,難道這1979年包辦婚姻不管?但是余安又一想,這余正山一看就是個不學(xué)好的,或許他孤陋寡聞不知道呢! “你帶著我出去,讓我摔了,這事是不是算算?”余安斜睨了余正山。 余正山與余安安同齡,但是余正山的飯食可是全村頭一份,所以長得比同齡孩子都高一頭,尤其是比起有些營養(yǎng)不.良的余安安來,那簡直是有絕對的優(yōu)勢,可是偏生的余安就是不怕,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瞅著余正山,還讓余正山心里有些發(fā)毛。 余正山咽了一口口水,有些虛張聲勢的說道:“是你非要跟著的,管我啥事?” “你不是自稱老大嗎?”余安斜眼看著余正山。 余正山之前不知道在哪里看了一部港臺電影,學(xué)了一些江湖習(xí)氣,自稱老大,村里的孩子也都這么喚他。 余安伸出手來,費了些力氣,搭在余正山的肩膀上,昂著頭說道:“現(xiàn)在你帶我去大隊的辦公室瞧瞧報紙什么的!” 要了解這個時代,最好的途徑就是媒體,不過這時代,一沒有電腦二沒有電視,連個收音機啥的都沒有,早晨的時候,余安聽著余天海在大隊喇叭里念報紙了,或許她能通過報紙了解一下這個時代! 余正山以為余安要他干啥呢,一聽是這事,立刻長舒了一口氣,“不就是看個報紙,還用去大隊部,我家就有,你等著,我給你取去!” 在這年頭,報紙的作用可大了,可以糊墻可以包書皮還能擦屁.股,余天海就借口回家學(xué)習(xí)國家精神,自己偷偷的拿回家去。 余安冷笑,想不到這余天海竟然帶頭賺集體的便宜! 余正山跑回家,咕嘟嘟的灌了半瓢涼水,連自己親娘喊他都沒回應(yīng),抱著一小摞報紙就跑了出去,等看到余安才反應(yīng)過來,他怎么就他.媽的這么聽話呢? 余安不等余正山回過味來,先將報紙搶在手里,人民日報,看看日期,都是1979年一月份的,不算太過期。 余安翻騰著報紙,尋找著婚姻法的規(guī)定。 余正山站在那兒看著余安翻報紙,突然問道:“你看的懂?” 余正山記著余安安雖然也上學(xué),但是總曠課,加上腦子反應(yīng)慢,年年考倒數(shù),連初中都沒上就在家待著了! 余安不理他,終于找到了憲法的報道,但是找了半天,就只找到第四章侵犯公民民主全力與第八章瀆職罪,關(guān)于的,正好被人撕了! “誰撕的?”余安瞪了一眼余正山。 余正山不自然的別過眼去,今早晨他內(nèi)急,就扯了一片上了茅房…… “你到底想要找什么?”余正山只得問道,“這上面都是大道理,俺爹都看不懂,你能看懂啥?” 余安放下報紙,只能問道:“你知道這結(jié)婚的事情誰管?” “你問這個啊,你不早說,這我知道,公社管唄,結(jié)婚都去那邊,我聽我娘說的!”余正山一副很確定的模樣。 “公社?”余安盤算了一下,她對這個公社倒是有些印象,類似于現(xiàn)在的鎮(zhèn)政府那樣的機構(gòu),她記得在奶奶家的時候,奶奶也喜歡說以前公社干部是如何為百姓做主的,看來得去鎮(zhèn)子找個公社干部管管這事才成,正好她趁機去看看這個年代的城市,說不定能找到商機賺錢也說不定! 余安斜睨了一眼余正山,眸色中帶著一抹盤算。 余正山突然覺著后背有些發(fā)涼,這種被人盯上的感覺…… “那個,俺娘喊俺吃飯呢!”余正山拔腿就打算開溜。 別看余安身量小,還算是靈活,一下子沖到余正山的面前,又將余正山攔住。 “小姑奶奶,你還要咋?”余正山忍不住求饒,“俺娘蒸了大白饃等俺吃飯哩!” 大白饃?余安直覺的咽了一口口水,但是迅速又控制了自己的生理欲.望,睨著余正山說道:“你明天能想法子帶我去公社一趟嗎?” 007今晚讓你吃夠 余正山立刻搖頭,“不去不去,明天俺要上課!” “你不是經(jīng)常逃課?”余安攔著不放他。 “姑奶奶,上次帶你去看電影,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知道俺爹咋打的俺?到這會兒腚還疼呢,還要俺帶你去公社,沒門!”余正山說著,一個大跨步向旁邊一邁,找了機會就跑。 余正山是偶爾還是能吃大白饃的,余安已經(jīng)吃了半個月地瓜了,自然追不上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獵物進了老巢。 余安接下來的時間在草地上發(fā)了一天的呆,她打算找個法子賺錢,但是這可是在改革開放初期,鄉(xiāng)下沒有集市,所有的吃食都是集體的,誰家要是養(yǎng)只雞、種點菜,那都是資本主義尾巴,所以想要賺點錢真的不容易。 雨不知道什么時候下起來,鄉(xiāng)親們地里的活計干的差不多,也就收工。 余斐來來回回的割了三趟草,五十斤多點,她見余安一直發(fā)呆,有些擔(dān)心她,牽著她手回家。 余斐與余安還沒到家門口,就見余家院門前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雨不大,大家就用簸箕、斗笠什么的,遮在頭上,對著余家指指點點的。 余安皺眉,難道余老二與高秀娥還跪在門口? 余斐看著一堆人圍著自家門口,趕緊上前,她一出現(xiàn),那些人的目光就全都轉(zhuǎn)到了她的身上,全都低聲議論著。 “哎,嫁給王麻子那老頭子,是年輕了點!” “可不,是可惜了,但是這嫁人三月就守寡的,不吉利啊,如今好歹還能換親,給建國換個媳婦來,不然的話……” 四周的人議論著,余斐的身子有些顫抖,慢慢的站立不住,微微的傾斜在余安的身上。 一直跟在后面的余魚兒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雨慢慢的大了起來,瞧熱鬧的人一哄而散,只剩下余老二與高秀娥還跪在余家院子里。 余斐支撐了身子上前,跪在了余老二與高秀娥身側(cè)。 余老二看了一眼余斐,神色有些不自然,畢竟作為一家之主,如此這般實在是難看,可是余老二又實在沒有別的法子。 余魚兒愣了一下,竟然也學(xué)著余斐的樣子,慢慢的跪在了余斐的身側(cè)。 余安皺眉,望了堂屋一眼。 堂屋里,老爺子的身影一閃而過,然后那大伯娘向外望了一眼,過去了好久,再也沒人出現(xiàn)過。 雨越下越大了,這會兒余奶奶走出來,低聲勸道:“老二,這事兒已經(jīng)定了,你就別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