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朱駿聲的嘴巴，從那里說出話的話，足一個改變一個孩子，甚至一個家庭的命運！

    “好的，好的！”朱駿聲一邊聽著，一邊在桌子上的小本子上記著，那上面是全部生產(chǎn)隊里孩子參加中考的分?jǐn)?shù)。

    095全公社第一

    “好的，好的！”朱駿聲一邊聽著，一邊在桌子上的小本子上記著，那上面是全部生產(chǎn)隊里孩子參加中考的分?jǐn)?shù)。

    “真的？”突的，朱駿聲大聲問道，滿臉的喜氣。

    所有的村人都瞪大了眼睛，難道是有什么喜事兒？

    終于，朱駿聲放下了電話，看著那小本子環(huán)望了大家一眼。

    “朱老師，您快說，俺家孩子考上沒？”終于有人沉不住氣了，大聲問道，那聲音里卻帶著一絲急切也有怯意。

    朱駿聲低聲說道：“剛才公社里來電話，說是咱們生產(chǎn)隊有四個人過線，其中一人還考了全公社第一名！”

    大家一愣，望望自己的孩子，全都盼著那個全公社第一名是自家的孩子！

    “過線的有余安、余斐、余正山、余秀蘭！”朱駿聲大聲念著名字，臉上的神情十分的激動，“這里面余安是全公社第一名，總分四百分的成績，考了311分！”

    在朱駿聲宣布成績的瞬間，有的人在大哭，有的人在埋怨，更多的人則十分吃驚的望著與余斐抱在一起慶祝的余安！

    “那個余家二妮子之前不是傻子嗎？只會傻笑跟吃的，怎么突然就成了全公社第一名了？”

    “是啊是啊，她都沒去上學(xué)，怎么就考了第一名？不會是有什么貓膩吧？”

    “一定有內(nèi)幕，俺家孩子辛辛苦苦上三年學(xué)，難道還跟不上一個傻子嗎？”其中一個沒有考過線的家長，忍不住大聲叫起來。

    “對，一定是搞錯了！”有更多的家長跟著喊道，甚至有人開始質(zhì)疑朱駿聲，“朱老師，俺聽孩子說，在考試之前，你一直給這個余安安單獨復(fù)習(xí)開小灶，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偷偷的告訴了她考試題目？”

    “對對對，俺家孩子回來也這么說，說是朱老師一直在單獨給這個余家二妮子上課！”有人跟著大聲質(zhì)問起來，瞬間，似乎那些所有落榜孩子的家長，都將矛頭對準(zhǔn)了朱駿聲。

    朱駿聲皺眉，就算是孩子再鬧騰，再不聽話都沒有發(fā)過脾氣的他，眼神突然銳利起來，他摘下眼鏡來，冷冷的掃過那些大聲質(zhì)問他的家長，沉聲說道：“你們可以問問你們的孩子，這些參加考試的孩子，我哪一個沒有單獨輔導(dǎo)過？哪一個沒有針對他們的問題出過單獨的復(fù)習(xí)資料！”

    瞬間，那些質(zhì)問的家長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朱駿聲繼續(xù)沉聲說道：“對，我是給余安安單獨的輔導(dǎo)過，因為她為了要讓她的jiejie與弟弟安心讀書，一個人幫著父母扛起了家庭的重擔(dān)，那學(xué)?？墒且惶於紱]有去過，我身為老師，每個學(xué)生我都一視同仁，如果你們覺著對成績有爭議，可以去公社里查，但是在我這里，我可以問心無愧的說一句，我對每一個學(xué)生都是盡心盡力的！”

    朱駿聲說完，合上手里的小本子，戴上眼鏡，十分冷靜的走了出去。

    眾人呆呆的站著，最后你望著我，我望著你，全都沉默。

    “爹，朱老師也給俺補過課……”突的，有個孩子的聲音響起來。

    “熊孩子，不早說！”那家長狠狠的掇了自家孩子手臂一下子，趕緊扯著她往家走，一邊走還一邊訓(xùn)斥，“人家一天學(xué)沒上，都能考個全公社第一，你這整日的起早貪黑的去學(xué)習(xí)，家里的活計一點都沒幫上忙，最后沒考上，你到底咋學(xué)的？你這腦子連個傻子的腦子都不如？”

    眾人神色尷尬，可是到最后，還是自己扯著自家的孩子向家里走。

    這會兒，余天海上前，拍了拍余正山的肩膀，什么都沒有說，那唇角卻翹著，看起來很高興！

    余斐在高興之后就是蹲在地上大哭，那聲音嘶啞的，仿佛將所有的委屈都哭了出來。

    余安上前抱住了余斐。

    余秀蘭也在哭，抱著她母親哭。余秀蘭個子小，看起來十分膽小，上次在招待所半夜里還哭來著。

    生產(chǎn)隊的院子里，一片哭聲。

    余斐與余安全都考上學(xué)校的事情迅速的在整個村子傳開，尤其是余安，竟然是全公社第一的成績，也就是說，如果余安愿意上中專的話，只要過了面試，全縣最好的中專，全都能去！

    那個年代，師范與醫(yī)學(xué)類中專是不吃香的，最吃香的是農(nóng)校與警校，這四個中專院校，雖然考上就是干部身份，不交學(xué)費，還有生活費補助，但是因為歷史遺留問題，這師范與醫(yī)學(xué)類，大家在選擇的時候還是盡可能的避開！

    “上警校多好，一出來那就是國家干部了！”村里人紛紛開始議論余安的成績，別人的成績，這警校不一定能去，但是余安一定可以去！

    “說是要上高中呢，那余老二不是前些日子放出話來，家里要出一個大學(xué)生呢！”

    “大學(xué)離著咱們遠著呢，你瞧瞧，咱們十里八村有個大學(xué)生？就算是大學(xué)生又咋的，那朱老師是大學(xué)生，還不是在咱們生產(chǎn)隊當(dāng)老師？俺瞧著中專最好，俺有個堂兄的兒子，去年剛從農(nóng)校畢業(yè)，一畢業(yè)就進了公社當(dāng)干部，吃國家糧不說，還找了個城里的媳婦，哎呀，美得很！”

    “誰知道呢，俺瞧著，咱們村子里，能上得了中專的，怕就是只有余安了，剩下那三個，雖然過了線，分不高呢！”

    ……

    就在村里人議論紛紛的時候，余老二也有些動搖起來，畢竟在那個年代來說，中專的錄取分?jǐn)?shù)可是比重點高中的錄取分?jǐn)?shù)都高的，余安是全公社第一名，去個好中專沒問題，余斐的分?jǐn)?shù)就有些困難，農(nóng)校警校肯定去不了，去個師范能好些，畢竟現(xiàn)在師范現(xiàn)在是降低十分錄取呢！

    余老二與余高氏回了村子，兩個人商量了一晚上，又爭取了朱駿聲的建議，最后又問了余斐與余安兩個人的意見。

    “娘，我去高中！”余安說道，她還有更遠的路要走，絕對不甘心上一個中專，倒是余斐，她覺著也有必要讓余斐試一下高中。

    096 出息

    “jiejie，要不然你也上高中吧，我們一起上，也有個照應(yīng)！”余安對余斐說道。

    余斐卻搖搖頭，“不了，我年紀(jì)太大了，學(xué)東西也慢了，就算是上了高中也不一定能考上大學(xué)！再說你上高中、大學(xué)之后，爹娘還要我來照顧，我還是上中專吧，就是我的成績不算好，不知道能不能上師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