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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敢指望你舅舅多上進(jìn),只要快找個媳婦,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日子就成了!”高秀娥說著,嘆口氣。 “行了,大過年的說這些鬧心的干啥,安安,你打算啥時候開班?我也想去學(xué)呢!”余老二說道。 余斐奇怪的望著余老二,“爹,你也要學(xué)寫字?” “可不,不夠用的!”余老二點點頭,“這村里要起集市,就在咱家前面,我跟你四叔商量了,把門口那邊再起個東屋,正好對著街道,到時候開個小賣點,不拘集不集的,都能賣些,反正在家門口的買賣,以后這上貨出貨,記賬算賬,都得需要學(xué)問,我不得趕緊學(xué)著點?” “行,為了教爹我也趕緊開班才成,我跟余正山商量一下!”余安點點頭,又問了修路的事情。 “這半年都在掏石子、沙子呢,你瞧見大隊里那沙堆沒,就是為修路準(zhǔn)備的,過了年開了春就開始,到時候還要村里人上工呢,還要春耕,忙活著呢,所以也就過年有點空!” 余安點點頭,心里倒有些期盼著村里大路通達(dá)的情形。 余天海找了余安與余正山開班教習(xí)大家識字的事情,很快就在村里傳開,村里的年輕人,不愿意來的,也被家里老人推了來,還有像余老二這年紀(jì)的,雖然不好意思上前,但是都相互打聽著,看看能不能旁聽。 “來就是了,自己帶板凳!”余安說道,“書記專門騰出兩間大隊辦公室來,只要能坐下,大家就來!” 有幾個上了年紀(jì)的也報了名。 余愛國也放假回家了,但是余天海沒找他,一開始李翠蘭覺著也沒啥,正好孩子要安心讀書呢,可是聽著村里老人年輕人都夸余安與余正山,她就有些坐不住了,這村里最有學(xué)問的三人,就是余愛國、余安與余正山,憑啥子他兩去當(dāng)小老師了,她家兒子就不能? 李翠蘭這天晚上吃了后晌飯,撇有撇有的就去了余天海家,死活也要余愛國去教學(xué)。 余天海有些為難,他不是沒想余愛國這事兒,只是因為余愛國都第三年考學(xué)了,誰也不敢去打擾不是,就憑李翠蘭這脾氣,萬一余愛國考不上,再秋后算賬,他可承受不起! “愛國娘,其實就幾天,如今語文數(shù)學(xué)都有人教了,再說你家還要讀書呢,別耽誤你家孩子讀書!”余天海婉拒了。 “咋的,你是瞧不起俺家愛國是不是?不說別的,俺家比她們都學(xué)了兩年,這東西就學(xué)的扎實!再說了,這出風(fēng)頭的事情,是不是只準(zhǔn)你家娃跟老二家娃?俺家就不行?”李翠蘭不悅的吵吵道。 余天海被李翠蘭吵得頭疼,趕緊說道,“這樣吧,愛國教寫字,讓他們兩人教算術(shù)!” 李翠蘭這才滿意了,心滿意足的回家去跟余愛國說。 “我不去!”余愛國躺在炕上睡覺呢,翻了身徑直拒絕。 “為啥啊,反正你晚上也沒啥事,就去教一兩個鐘頭,以后村里的人都喊你小老師呢,多光榮!”李翠蘭說道。 “人家都知道我上了五年高中連個中專都沒考上,咋的,你還嫌不夠丟人,讓我到人堆里繼續(xù)丟是不是?”余愛國埋了腦袋,“你愿意出風(fēng)頭你去,我不去!” 275雪夜教字歡樂多 李翠蘭一怔,那眼淚就忍不住下來了,“我這是為了誰,不是為了你?你爹好歹是大隊的人,你瞧瞧,這眼看著還不如余老二說話好使了,你再不露個面,咱家不得讓余老二家欺負(fù)死?” “娘,余老二又欺負(fù)咱家了?”李翠蘭這話剛說完,余建國從外面進(jìn)來了,一聽這話,瞇著眼,摸了把鐮刀就向外走,“老小子,我砍了他!” 李翠蘭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攔住余建國,沒好氣的喊道:“你要干啥?你爺爺家活干完了?” “娘,你不是說余老二欺負(fù)你呢,俺去給你算賬去!”余建國被奪了鐮刀氣的臉上的橫rou都冒了出來。 余建國個頭隨了李翠蘭,算是村里最高的孩子,就是眼睛不好,對面五米都看不清來人的鼻子眼,外號睜眼瞎子,再加上進(jìn)去了兩次,徹底成了村子的痞子! 這次余鐵梁的氈帽上次賣了個大價錢,原本這生意是余鐵梁與余老三干的,李翠蘭讓余建國非得去幫忙,也想著分杯羹,偏生的這余建國嫌棄那東西飛的全身毛毛,經(jīng)常偷懶?;豢先ァ?/br> 李翠蘭恨聲道:“有你爹你弟弟,選的著你?你趕緊幫你爺爺做帽子去,掙點錢,有了錢還怕找不著媳婦?” 余建國從小眼睛不好,本來心里就有些自卑,如今聽著這話,心里就更加不愿意了,嘟囔了兩聲出來,踢了那晃蕩的房門一腳,回屋睡覺去了。 李翠蘭氣的不行,越發(fā)的盼著余愛國能出息些,給她掙個臉。 余愛國不愿意去,李翠蘭非要他去,好說歹說一天,余愛國這才答應(yīng)去。 余安聽說余愛國要教寫字,她樂得清閑,第一天本不打算去的,誰知道一吃了后晌飯就被余正山拉到了大隊去。 大隊的辦公室里,鬧鬧哄哄的兩屋人,不過余正山這一屋跟余愛國那一屋,形成了鮮明對比。 余正山這一屋大部分都是年輕人,一個個精神抖擻的,眼睛都賊亮,盯著黑板,這些人中,有當(dāng)年上不起學(xué)的,還有上學(xué)不行考不上初中的,但是如今過了這些年,突然覺著這不會算賬還不行,所以上進(jìn)些,都來學(xué)習(xí)。 余愛國那一屋就都是老人,因為余正山那一屋沒地了唄,他們上課還不不舍得手里的活計,一人提著一袋子棒子皮,坐在草墩子上,盤著腿,扯著已經(jīng)編了一段的棒子皮繩子,不時的向手上吐著唾沫,搓著,一邊聊著天,樂呵呵的望著站在大家面前無所適從的余愛國。 余愛國望著這一群人,本就心不甘情不愿,如今更是不愿意了,勉強(qiáng)著寫了兩字,讓大家伙張嘴念,零零散散的幾個聲音,還有的因為土話破音的,那些老頭老太太就嘿嘿的忍不住笑,氣氛倒是歡樂了,但是的確不嚴(yán)肅。 “你們到底想不想學(xué)?”余愛國氣的跺腳,“你,要編墩子回家編去,來這干啥?” 余愛國指著那老婦人,算起來是余愛國的奶奶輩,她正呲著牙拽著那棒子皮繩子打結(jié)呢,一見余愛國這么指喚她,頓時不愿意了,就說道:“這孩子,上了幾年學(xué),啥的沒學(xué),就先學(xué)了不認(rèn)識人了!” 余愛國最聽不得這句話,狠狠的丟了粉筆在地上,跺跺腳就走了。 “快走了吧,誰稀罕他教,這都學(xué)了這么多年沒見點出息的,上個中專還讓人趕回來的,還教咱們呢!”有人低聲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