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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剛那個過分絢爛的笑顏給深深刺痛了。 她知道程紫玉在笑她低賤,笑她下賤,笑她爬上了四爺?shù)拇矃s還是沒名沒分!笑她只配做一條張牙舞爪的狗! 這個階下囚,不配笑話自己! 在倆婢子的幫忙下,陳金玉沖上前,她一把拉過程紫玉的中指,拔下銀針便從她的指甲蓋下戳了進去…… “還不說話?還不求饒?還不乖乖認輸?”陳金玉輕輕轉(zhuǎn)動著針尾,將細針一點點往里捅。一根不夠,她便又插了三根。 轉(zhuǎn)瞬,程紫玉左手從食指到小指的指甲下便各被插入了一根銀針。 “你只要開口,我這就住手!否則,只要這針再往里推上幾分,你的這只手就廢了!” 可到這會兒,程紫玉連眉頭都未蹙一下!陳金玉有些燥熱,自己說了這么多,也沒能引起程紫玉的半點反擊! 本以為十指鉆心疼,本以為她對這雙手珍而重之,本以為她已無后路,唯有低頭…… 陳金玉有些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讓那個驕橫自大的程紫玉堅持到了這個地步? 而程紫玉卻知道,陳金玉慫了。 抱著自己的婢子手在抖,陳金玉手中的銀針雖轉(zhuǎn)了好幾圈,卻依舊徘徊在指尖部分。陳金玉的眼神在飄,她心火再盛,再想要達成目的,卻到底還有所顧忌。 程紫玉嘴角一挑。 這聒噪的賤人該退場了! 朱四呢?也該登場了吧? 紫玉將手直直往前一推! 原本只停留在指甲口的銀針被狠狠戳進了指甲rou里。 瑩亮的指甲下,一瞬間便血rou模糊。 陳金玉嚇得后退半步,下意識便縮回了手。與她一樣,倆婢子也一瞬間驚得周身冷汗,緊扣程紫玉的雙手頓時發(fā)了虛。 瘋子!什么人能對自己下如此狠手! “你個瘋子!你瘋……啊——” 陳金玉剛一開口,眼前便銀光一閃。 趁著陳金玉正因驚恐分了神,程紫玉的手帶著那深入皮rou的銀針劃過了她的臉。 頓時皮開rou綻,留下了四抹殷紅…… 程紫玉沒有告訴陳金玉,覬覦她這雙巧手之人太多了,所以早在安王府時,便早有人對她的手虎視眈眈,搶在了陳金玉之前對她下了手! 她的手早就廢了! 所以此刻即便她的手指慘不忍睹,卻一點都不疼! 一張俏臉火燒火燎起來,陳金玉的指腹打著顫觸上,頓時染了黏糊糊的一層紅。 她開始了尖叫,歇斯底里就要撲上來。 她眼里紅血絲密布,似是發(fā)了狂,如被人啃噬骨rou一般狂躁。 紫玉冷眼看她,認識陳金玉十年,她都不曾如此失態(tài)! 自己只是拿銀針掃到她一下,并不至于留疤毀容,即便針頭淬了麻藥,也不至于讓她這般暴躁。 所以這針,有問題! …… 第二章 君子如玉 陳金玉針刺而來時,特意拿帕子卷在手指上去捻了銀針。而這一小動作,恰好落于了程紫玉的眼中。 如此作為,既不便于針刺,更容易打滑,分明多此一舉,當時程紫玉便有了些猜測。 真不想,中了! 她嗤笑著看向了手抖唇顫的陳金玉。 此刻的正陳金玉急吼吼撲向車中的水囊,拿起便朝臉上一股腦倒了下去,同時尖聲叫喊著完了…… 完了? 程紫玉冷冷盯著陳金玉。 眉散了,粉掉了,脂也花了,陳金玉一張小臉五顏六色,卻還在瘋了一般拿水一遍遍沖洗著……能讓一個視容顏為性命的女子甘心頂著一張大花臉發(fā)瘋,那么那針上染了什么,也已呼之欲出。 程紫玉輕哼,因著朱四,因著大局,因著東西尚未到手,所以這丫頭根本不敢真的對自己下手! 想來針頭并沒有毒或藥,那瑩瑩的綠光也只是個唬人的手段。毒應該是足以毀容的霸道藥,應該是下在了針尾! 陳金玉是想要在拿到秘密的同時,神不知鬼不覺通過自己指尖的傷而染毒! 果真蛇蝎歹毒! 瘋魔狀的陳金玉頓時將眸子鎖定在程紫玉身上。 “我沒臉見人,你也休想!” 她張牙舞爪拔下了頭上的簪子,對準程紫玉沖了上來…… 簪尖襲來的那一瞬,程紫玉的雙手低低垂著,絲毫不曾阻擋或反擊! 隔著一道門,她能感應到,車外人都在聞訊圍攏來,尤其有一雙冒火的眸子正迅速由遠及近! 他,絕不允許他的計劃會在眼皮底下有脫離預估的可能! 他一定會出手! 所以,她死不了! 至少在拿到東西前,他不會冒任何風險來惹怒她! 果然,一陣強風襲來。 整個車廂的氣流一下便通暢了。 陳金玉被一股大力直接掀飛了出去,重重滾落下了馬車,砸到了地面,拍起了一大圈的黃土…… 程紫玉脫困了。 她撐身坐起,垂眸伸手,一剎那的遲疑后,還是拿了帕子包裹著,將左手指尖那四根銀針一一拔下,丟出了車廂。 細微的“叮?!甭曧懫?,銀針悉數(shù)掉落在那滾了金邊的玄色袍腳邊的青石板上。 安王朱常安睇了眼地上那幾枚針頭,微微蹙眉,隨后將她的這一行為理解成了“尋一個說法”。 他倒是沒猶豫,干脆利落的一腳踹了出去,對準的正是在他腳邊喋喋不休又驚慌失措的陳金玉。 一聲驚呼后,傳來一聲悶響,隨后便是虛弱的呻吟…… 朱常安與程紫玉四目相對,兩人同是沒看陳金玉一眼。 程紫玉再控制不住,心底一把燎原之火迅速滋生蔓延…… 兩個月了,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他依舊一副謙謙君子模樣。 瘦了不少,顯然cao心過多。 黑了許多,明顯都在奔波。 眼圈有些黑,分明是心機用得太過。 而她尤其痛恨的,就是這個鐵石心腸的男人那復雜得沒法形容的眸子。 此刻那眼神熟悉又陌生,分明冰冷疏離卻又帶上了一絲關(guān)切,不知是習慣成了自然,還是為了即將到手的“寶藏”? 許是她回望的眼神太犀利,安王朱常安——她的夫君,此刻目光閃爍,張了張口,卻不曾吐出一個字。 可笑,她若沒看錯,那眸子里似乎還有一絲……痛色? 因何而痛?為誰